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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陷》TXT全集下载_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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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盛粥的碗拿手上,碗边搭上勺。给周鹤递了过去,说:“病人,你的粥。”

周鹤低眸看着近前的那碗粥,默了会儿。放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往回缩,藏进了被子里。

仰起脸,冲她笑:“唐大夫,我拿不动勺。”

作者有话要说:鹤崽=w=:喂我!

第七十二章

“唐大夫,我拿不动勺。”

“……”

唐雨杺看着越发赖皮的周鹤,有点想笑,偏过头清了清嗓子。

把粥放回了托盘里,逗他:“连勺都拿不动了?那看来是病得很严重。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叫个车,这就给你送急诊。”

周鹤藏进被中的手一秒往外抽,抓住她的腕,把她拉了回来。

“雨杺。”周鹤叫她。

“干嘛呀?”唐雨杺回过头看他,憋着笑,说:“这位病人,有病治病,不要跟医生套近乎。”

“医德。”周鹤看着她,眼底笑意加深,说:“唐大夫不能不管我,不然有违医德。”

唐雨杺呲了一声,不满道:“你还挺有理是吧?”

“没理。”周鹤说,“不过,唐大夫说了要宠我的。”

嘴上虽说着“没理”,他此刻看起来却是格外的理直气壮。抓着她的手腕往后靠了靠,换了个仰靠的舒服姿势,张嘴:“啊——”

在等着投喂。

唐雨杺装看不懂,凑过去捏他的嘴,低头检查他的口腔内侧,说:“这位病人看来是舌热,心火太旺所致。建议配合治疗,小心脑子烧坏。”

周鹤凝神看她靠近,心跳声乱了节拍,下意识止住呼吸。

见她要直起身,一把扣住了她的腕,把她拉了回来。

唐雨杺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冷不丁被他拽到了面前,距离太近,鼻尖碰上了。

贴面的动作顿了数秒,两人皆是一愣,不自觉同步瞪大了眼睛。

唐雨杺近距离盯着他漆黑的眼,脑子有些短路。没来得及细思,原本捏他嘴的那只手往前一捂,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给他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手忙脚乱地站起身。

掌间有眼睫在轻挠,痒痒的触感钻进了心里,挠的她一颗心都好似有些痒。

周鹤抿起的唇在上扬,泛红脸颊处的酒窝深陷。

唐雨杺看着他可爱的酒窝,偷偷地笑。

收敛了一下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移开了遮住他眼睛的那只手。故意鼓起腮帮子装生气,问他:“赖皮鬼,你究竟想怎么样?”

“喂我。”赖皮鬼很厚脸皮地说。

唐雨杺记起曾跟周鹤一起扒着门缝偷看姑妈给他小叔喂粥,被他眼尖的小叔发现后的滑稽场景。噗呲笑出声,明知故问:“你这赖皮的劲跟谁学的?”

“跟我小叔学的。”周鹤说。

脑回路无缝契合,唐雨杺乐了。心情不错地在他床边坐下,拿起碗搅了搅粥,说:“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勉强给你个面子。”

周鹤立马坐直了些,嘴甜道:“谢谢唐大夫给面子。”

“这位病人注意听话听重点,是勉强给的面子。”唐雨杺舀起一勺粥,动作不怎么温柔地塞进他嘴里,强调道:“很勉强的那种。”

周鹤弯起嘴角,慢慢嚼着嘴里的粥。视线紧锁在她身上,半分都不舍得移开。

唐雨杺没再看他,安静坐在床边,待他咽下食物,才继续把粥往他嘴边送。

两人各怀心事,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咀嚼吞咽的声音。

一碗粥不知不觉见了底。

唐雨杺把空碗放进托盘里,拿起托盘打算离开,被周鹤突然伸出的手拽住了衣袖。

“雨杺。”周鹤叫她。

唐雨杺止步,转头看他,问:“怎么了?是没吃饱吗?”

周鹤低下视线,看她露出衣袖还有浅淡淤青的手腕,问:“手还疼得厉害吗?”

唐雨杺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摇了摇头,说:“上过药,好多了。”

他没松手,看着她的手腕在恍神,像是陷进了自己的思绪里。

“阿鹤?”唐雨杺叫了他一声,唤他回神,问:“怎么了吗?”

周鹤抬眼看她,说:“我有话对你说。”

唐雨杺对上他的视线,隐约猜到他想对自己说什么,试探着问:“是想跟我说……过去的事吗?”

他点头:“嗯。”

得了肯定的回复,唐雨杺不由愣了一下。

从前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沉溺于过去,以为自己能熬过去。如今能有机会听他亲口给自己解惑,她才真实生出了一种释怀感。

说不关心起因,说没有心结,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话。

她没有退缩,想直面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不告而别?想知道他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想知道,方超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唐雨杺放下托盘,重新坐回了床边,看着他,说:“你说吧。”

她过于坦诚,周鹤愧疚感更甚。

“雨杺,对不起。”周鹤说。

“在为什么道歉?”唐雨杺问他。

“五年前,我瞒着你的事太多。被发现了,又跟胆小鬼一样选择了逃避。”周鹤说,“我太自负,是我看问题不清,误以为我的离开才是为你好。是我的错。”

“好。”唐雨杺点头,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也想知道原因。”

“你想知道什么?你觉得费解的事,都可以问我。”周鹤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唐雨杺指了指自己,不确定道:“我问?”

“嗯。”周鹤点头,坐直了些,鼓励她:“你问。”

唐雨杺低下视线,指尖攥住衣袖扯了扯,认真想了会儿,才问他:“那个脖子里有刀疤的男人,是你的朋友?”

脖子里有刀疤的男人?

那时跟他私底下常年厮混在一起,脖子里又有明显刀疤痕迹的那位,也就只有蔡绍杰了。

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他托了蔡绍杰把她安全送出去。

他们应该是有打过照面。

不出意外,她现在口中提到的那位,应该就是蔡绍杰。

周鹤点头,说:“是。”

“那……”唐雨杺犹豫着问,“侵犯了李雅的那个混蛋,是你设计落网的?”

虽然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李雅的事也与他有关,周鹤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了话,说:“是。”

“那个人的腿……”唐雨杺迟疑着问他,“也是你打断的?”

“是。”周鹤说。

唐雨杺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竟是真的。听到他的回答,满眼惊讶地转过脸看他,问:“真是你干的?”

想对她毫无保留的坦诚,但终究也会有所顾虑。担心自己在她眼里,以后也将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周鹤的视线躲闪了一下,僵硬着点了点头,说:“是我。”

“那你,还挺狠啊。”唐雨杺简短回顾了一下当时的场面,比划了一个手起棍落的动作,感叹道:“我其实都有看到,那会儿我躲墙边看得真真的。你那一棍子抡下去,我直接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了。谁能想到啊?那个狼人竟然是你?”

周鹤怔住了,他没料到她会亲眼看见。

“会怕吗?”周鹤问。

“废话!能不怕吗?”唐雨杺说。

果然,会怕。

周鹤低下眼睫,害怕在她眼中看到哪怕一丝惧怕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会崩溃,不敢直视她。

“那你……会怕我吗?”周鹤没什么底气地问。

唐雨杺盯着他垂下的眼睫看了两秒,很双标地得出了个结论:“不行恶事也遭不了那样的报应,是那个混蛋活该。”

一直紧绷着神经等她答案的周鹤默了半晌,抬眼看她。

她的眼神干净坦荡,没有半丝惧怕他的意思,更没有在骗他。

周鹤无声望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勾起嘴角。

她没变。

她不怕他。

就算明知他做了很过分的事,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很没原则地向着他。

唐雨杺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在笑,想着刚刚聊起的话题好像没有笑点,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抬手摸了摸脸,挺诧异地问:“笑什么?我脸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周鹤点头,笑言:“有。”

“有?”唐雨杺立马挺心慌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窘迫道:“什么啊?是有眼屎吗?”

“没有眼屎。”周鹤抓住她揉眼睛的手,把她挡住脸的手挪开。故意话音一顿,凑近了看她,说:“只有漂亮。”

“……”唐雨杺看了他片刻,伸手捂他额头,小声嘀咕:“果然是烧糊涂了吗?”

周鹤一看她就想笑,不逗她了,松手往后靠了靠,说:“继续问。”

一不小心跑题了。

被提醒了一下,唐雨杺拉回思绪又想了会儿,问他:“方超的那场车祸,是你的手笔吗?”

周鹤猜到她会有这样的疑问,不确定她会不会相信自己。想着如果她不信他的话,该怎么解释?

挺挣扎地默了良久,才答:“不是。”

听到了他的答案,唐雨杺如释重负般道了声:“还好。”

本以为她会追问方超的事,但是她没有。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人在脆弱的时候情绪波动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左右。

周鹤因她这无条件信任的态度震惊了很久,刚刚还在笑,现在却很想哭。

他躲了五年,就是害怕面对她。怕她会问及他的过去,会觉得他可怕,担心她会怕了自己。

可到头来,他发现从始至终,她都是信他的。

错失了五年,只有他自己错的离谱。

“你信我?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我吗?”周鹤确认着问。

“怀疑你什么?”唐雨杺反问他。

“瞒了你那么多事,又有那么多巧合。”周鹤看着她,“你就不怀疑我吗?”

“怀疑过。”唐雨杺点头承认了,说:“不过你说了,方超的死不是你指使的,我信你。”

——我信你。

周鹤记起很久之前,方超曾在飓风论坛上匿名揭了他的老底。那时的她甚至都没过问任何与他身世相关的问题,起了个大早,揣着热乎乎的豆沙包跑来安抚他的情绪。

那时的他不怎么能理解,问她“为什么信我”,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是阿鹤”。

只因为是他,所以才会选择无条件信任的吗?

明明是五年前的事了,所有的细节他却依然深刻记得,清晰的恍似昨日才刚发生过。

那天的风和软,捂在手里的包子很暖。在破雾的晨光间,她笑颜明媚,轻而易举地撞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还是会期待。

“为什么?”周鹤问。

“为什么愿意相信你吗?非得有理由的话……”唐雨杺短暂思考了一下,肯定道:“我认识的阿鹤,不坏。”

不坏?

错了。

这是他隐瞒的,最大的谎言。

周鹤抿唇,低着眼不敢回视她。

唐雨杺察觉出他情绪有异,撑住床沿看他发红的眼角,逗他:“是不是感动得快哭了?”

“我错了。”周鹤没被逗笑,眼睛更红了,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鼻音很重地说:“雨杺,我真的知道错了。”

“行了,别想了。”唐雨杺不忍心看他这样,伸手抚了抚他滚烫的脸,劝道:“都过去了。”

周鹤闷闷的“嗯”了一声,拉起被角,往下滑了滑。

“我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唐雨杺问。

周鹤躲在被子里,说:“你问。”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离开才是为我好?”唐雨杺不解道。

“雨杺,我不想骗你。”周鹤矛盾道,“可我……不太敢跟你说实话。”

唐雨杺看着近身处躲进被中的周鹤,听出他似有难言之隐,在“问”与“不问”间犹豫。

“雨杺,你生病了。”周鹤闷在被子里,声音哑得让人难受。

“你的病,可以用药医治,可以慢慢变好。可我……”他一双发红的眼从被子里冒了出来,看着她,说:“雨杺,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你……能不能不要怕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押上我的性命保证。”

“说的什么傻话,我怎么会怕你?”唐雨杺说。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周鹤说。

唐雨杺看着他,也不催他,等着他自己想说的时候,再继续往下说。

“雨杺。”周鹤话音很轻地叫了她一声,说:“我大概是个天生的疯子,从出生,基因上就出了错。我不怎么能分清道德界限在哪,更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是非对错,甚至偶尔会生出激情杀人的冲动。这些,都是我骨子里生来带出的‘恶’,无药可医。”

“你的意思是……”唐雨杺认真听他说话,缓了会儿,才渐渐理解了他这话的意思。

她也曾看过不少跟他描述类似的社会新闻,知道这种极端行事的人群虽是少数,但也确实存在。只是她万没想到她的阿鹤也是其中之一,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是真的。我生来就是反骨,犯罪几率也比常人高出很多。”周鹤挺不安地看着她,问:“这样的我,会让你觉得害怕吗?”

信息量太大,唐雨杺震惊之余花了点时间消化他与自己坦白的这些事。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从前瞒着自己的那些奇怪行为,都是有因。

他是先天因素易被世人误解,而她是家庭病根难除,经年累月,都落下了后遗症。

虽病症看着不同,其实说到底,他们因自己的这份“特殊”承受了太多,艰难苟活于世,都不容易。

“所以,你是担心自己会伤害到我,才会选择离开吗?”唐雨杺问。

“嗯,他们说我是颗坏种。”周鹤说,“他们说,像我这样的疯子不该动感情。硬留在你身边,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祸事。”

“不对!你不是疯子。”唐雨杺一口否定了他这个说法,安抚道:“阿鹤,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生出恶念的时候。像我,以前被疯狗天天盯的时候我可烦他了,还偷偷许过愿,希望他能在赵老师面前碰壁,最好是能出个大糗。你的想法,可能是真的极端了。可你并没有因为‘想杀人’就真的去杀人,你懂得克制,知道分寸,这就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阿鹤,你不要信他们的。你才不是什么疯子,你只是比较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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