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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种田]》TXT全集下载_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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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居言!”

福王恨不能给傅居言两巴掌,让他看清楚这是在跟谁说话!

他因着是皇帝母妃的娘家人,又自小陪在遗失了所有亲人的帝王身边,且和丢失的先帝之子年龄相同,所以颇得其宠爱,但他长这么大,也从来不敢这样跟东方拓翌说话。

那是一国之君!

还敢议论朝政,驳斥君王。要不是念他长于乡野,不知仪范,怕是早被恶惩了。

傅居言气得头昏脑涨发了一通邪火也回神了,冷静下来也是一阵害怕,这里可不是现代,他喷的还是堂堂正正的皇帝,他都觉得自己这是不想活了。

苦笑一声,他一直无法在这个世界找到归属感,自以为可以随时抽身而退,却不知道早就有人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擦不掉的痕迹,给人一碰他就什么都忘了。

两人战战兢兢地盯着自傅居言一通话后就一眼不发的东方拓翌,身高相近又同样清秀,甚至样貌也有三分相似,样子说不出来的可怜兮兮。

被他们这么睁大着眼睛死死瞅着,东方拓翌脸一黑,恼羞成怒地一甩袖子,“朕如何你们了吗!”

这一袖子竟然让福王和傅居言同时吓了一哆嗦,东方拓翌的脸色更加难看,呼吸都重了起来,但帝王威压却是几近于无,好半天才重重哼了一声:“你就是这么想朕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小子倒是能说会道!看来宫志儒说的倒是真的。福王,你给他讲讲!”

说罢转身望向窗外。

福王也不问讲什么,侧头手挡着嘴悄声对傅居言说:“玩笑话而已,你婚事已定,自然没有无缘无故和离一说。”

傅居言望向他,两人目光相对,一切了然。

傅居言心头微动,胸口微微发热,转头望向帝王的背影,学着福王的跪拜之仪,郑重行了一礼:“臣侄,谢皇叔恩。”

男子跪天跪地,他的教育里没有向他人跪拜的道理,就是皇帝也不行。但是跪谢亲人,却是理所应当。

皇帝一番试探,是基于君臣纲常,也是因为子侄亲情。他不知道皇帝希望他选的是什么,但为着这一份尊重,他诚心跪拜。

东方拓翌转过身来,望着他,“贫贱不移,威武不屈。你……被教的很好。若日后你那师父有了讯息,朕准他高官厚禄。”

显然他将傅居言里里外外都调查了一番。

傅居言也不意外,倒是意外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暗暗心惊,贫贱不移什么的,不是他那个时代的话吗?!

傅居言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瞬,小声试探道:“不知叔父,知不知道地球?”

东方拓翌一愣,“那是什么?”

傅居言松了一大口气,干笑道:“没,我听人说京中人爱玩一种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球,挺好奇的。”

福王爱玩这个,插嘴道:“那可不是什么球,那是蹴鞠,你要玩,以后我带你去!”

东方拓翌顿时心疼了,自己这侄子长这么大,连蹴鞠叫什么都不知道!纵使在查明了他的身份后就泄愤一般将相关人等折腾了个干净,像是什么龚家之流的,说是流放,其实早在到达流放地之前就被弄死了。

要不是念着傅居言对那个容貌不堪的葛家猎户的夫妻情分,葛家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他这一想心头就微窒,只好转移了话题,整理着自己的袖子道:“朕听你摆弄出了什么花茶,正要在这里大卖,朕不好误你事,又是微服,这一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了,等回了京,交代了宁国侯府,叔父再派人来接你进京。”

福王表情略显怪异,想起皇帝将季大人身上搜刮一净就差没命人当场脱衣服的情景,怕自己忍不住,匆忙低下了头。

傅居言原先还想着和宁国侯府争取一下,让自己待在华曲,估计也不会太难。如今知道了自己这百转千回曲折无比的身世,明白回京肯定是板上钉钉不容置喙的事了,只好应了。

“叔父,福王,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和正修哥刚刚制好了一批花茶,让你们尝尝鲜。”说罢从衣兜里抓出了一把细腻宣纸包好的小纸包,“我们已经称好了量,一包就是一次冲泡的量,这样方便。我出来匆忙,没带多少,再多的……,正修哥就在绝坊,让他送过来也挺快的。”

东方拓翌看了他一眼,束手立了一会儿,“也罢,你出来时间不小了,也该回了,免得’家人‘担心。”

傅居言暗地里撇了撇嘴,对这个平易近人的皇帝终于有了那么点儿好感,“臣侄告退!我留下的秘制花茶稍后会送与福王,到时一并带给叔父。”

东方拓翌摆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转身不再看他们。

他此次出京私服,是瞒着文武朝臣的,京都距离华曲千里之遥,快马奔行,也要一日光景,他风尘仆仆心中激荡一路赶来,如今亲眼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侄儿,那个他在幼时只有几面之缘面貌都模糊了的孩子,顶着一张和皇嫂相似的脸,纵然稍显稚嫩,和他对峙时却咄咄不让条理分明。

东方拓翌放了心。就是接他回暗潮汹涌的京都,这个孩子也能护好自己。

第75章

傅居言和福王一同出了密宅, 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一脸惶然地在街上四处找寻的葛正修,傅居言大喊一声, 边将手臂举高不停挥动, “正修哥, 我在这!”

一身戾气的葛正修闻言急急转身, 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居言!”

一颗绝望而焦灼的心终于能开始正常跳动了。他亲眼见着傅居言被兵卫带走, 却不能救他水火,那样的无能为力,霎那间将他淹没,他眼睛通红,差点没将阻拦他的几个兵卫打个半死, 要不是被告之是福王有请,他难以想象, 自己该如何是好。

惶恐、绝望、理智全无,冲过去狠狠将傅居言抱在怀中,不顾大街上人流纷纭,他死死扣住傅居言的脑袋, 在他额头上深深一吻, “没事吧?我见你被带到这个方向,刚才那些人走了,就过来找。”

傅居言被额头上那一点的热度吓了一跳,连忙抚顺他的背, 不停道:“没事, 我没事。福王没有为难我,我们回去说。”

“看来你和他感情很好, 这样……就放心了。”

福王立在一旁,一纸折扇竖于胸前,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挑眉笑道。

葛正修仿佛这才注意到他,见他一身锦衣,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动作利落地行礼道:“问殿下安。”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隐隐的不忿,福王无辜的摸了摸鼻头,仰头望天,这可不是他的主意啊。

傅居言也感觉到了,顿觉好笑,扯了扯他的衣袖,“咱们先回绝坊吧,福王陛下前来华曲,想必也是心急生意,这个还要和两位老板共同商议才行。”

不顾街上人群看过来的眼神,傅居言主动牵起了葛正修的手。

葛正修一腔愤懑忧火瞬间被扑灭,不见踪影。

福王走在后面,装作不经意侧头看向背后,阴影处不出意料站着一华服紫衣之人,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前面的一双人。背后的玄衣兵卫肃立两旁,声势凌人,让人不敢靠近。

葛正修也彷佛感受到了背后有一道凌厉的眼光正追逐着他,带着探究和若有若无的……嫉恶。似乎自寻到居言之后,这道眼光就一直存在。

他心中疑惑,只是还来不及转身,这道让他如芒在身下意识紧绷了肌肉的眼光就消失了。只来得及看到福王回转头时嘴角的一丝笑意。

以为是福王的人,他便没再多想。

等三人彻底走远,背影模糊在人潮中,肃然而立的兵卫之一才恭敬的开口:“爷,该走了。”

东方拓翌冷哼一声,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到底放心了些,又有些说不出的吃酸,那个莽夫,年岁比他小不了几岁,再年长几岁都能当他侄子的爹了!

偏偏侄子选了他。

当初亲眼见到调查皇嫂失踪案的季舒密信来报时——出宫遇劫,死于非命。

八个字瞬间就刺痛了他的心,惶惶向下看去,知道自己的侄子当时被他母亲藏到了别处,侥幸由农家抱养,保住了命,这才心惊胆战将一颗心放下,傅居言,真的是皇兄和皇嫂丢失的那个孩子。

这个侄儿因为当年的一场荒唐戏码,是不可能覆朝为皇、建立基业的,这泱泱大国天下王土,他收到手中,不否认自己是有建立一番伟业的雄心的。所以对身为哥儿、十数年流落在外的这个侄子,冷心无情的帝王除了亲情,也是含着一丝愧意的。

又因为皇嫂玉佩中的遗诏,所以来之前他就立过誓,要让这个孩子自在的活。

那么既是尊重了孩子的选择,他就不会再阻止。

至于那莽夫,听说当年服役当兵时颇得宁家那小子赏识,看来也不是不可造的废柴。

心中千回百转之后,他摆摆手,“回吧。”

一行人护着他慢慢隐在人流中。

这边傅居言三人回到绝坊,一干福王随侍侍从围上来,钱茂等人战战兢兢落于后面。

他们只当傅居言是被福王带走,如今三人已回,也没有对那些消失的兵卫提出疑问,很是有眼色的遣了茶坊里内内外外一干人等,只留几人和虎视眈眈的福王侍从待在内厅。

福王见不得他们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示意贴身侍从退下,那些人却犹豫不动,福王微怒:“我乔装出宫,旁人并不知晓,你们这样小心,是怕旁人看不出端倪吗?!”

几名贴身侍从才带人恭身退下。

福王又道:“自己找地方呆着去!别让我在华曲看见你们。”

这些人又是为难,半晌行礼,“是。”

见人都走光了,福王拿着折扇猛扇了几下,语气里有难以掩饰的轻松,“终于打发干净了。”

深知其秉性的钱茂和何长丰把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傅居言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福王也是个惯于装乖卖巧的,看这样子,估计还是个惯手,这个年纪,要放在他的世界,不过还是个中学生,这样的行径和那些瞒着父母偷偷出去玩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初见的生疏感一下子就消了一半,他笑道:“福王福泽深厚,深得圣宠,他们紧张也是应该的。”

福王听他这话,看了他好一会儿,似乎对他的话颇不以为意,“你我之间,就以名姓相称吧。我字洺珏,你就叫我的字吧。”

傅居言点了点头,明白福王的意思,东方昭明这个名字和福王的称号,本不属于对方,更不可能属于他傅居言,但对方身在其位,面对他,也是很不自在的吧。

至于宁段瑞这个名字,就是认祖归宗了,傅居言也不会要,他是谁,他很清楚。身份已经不可避免,但这个名字,他不想剥夺占对方的。

所以他们这种乱得人眼晕的关系,福王这样让他叫,他就这样叫吧。

“恭敬不如从命,洺珏,三日后就是花茶拍卖,之前和绝坊的合作契书你看了,有什么异议吗?”

福王将折扇握在手中,轻轻敲着手心,“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可不可行。”

“请说。”

“东陵各大州府同一时间皆派人开办拍卖场,釜底抽薪,一举成功,总好过我们从华曲一点一点的渗透过去,叫齐家起了防备,打草惊蛇的好。

钱茂迟疑道:“可是主子,我们人手并不够。”三日之内,同一时间派人到东陵各地,而且没有根基,虽说是拍卖场,花钱租场地就可以,但齐家怎么可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办下去砸他们的场子。

福王慢吞吞品了一口花茶,再一次赞道:“好茶。”

从怀里掏出一个兵符一样的东西来,指着傅居言哼道,“托他的福,顺东府三千精卫,嘿嘿,到我手里了,任咱们差遣!”

钱茂两人又是抽了抽嘴角,随即妥协道:“那我和长丰这就去安排人手?”那些精卫,防着人砸场子搞破坏可以,总不能叫他们去上台吆喝拍卖,准备一干琐事

吧?

见他们主仆几人这就定了,傅居言又好笑又好气,急忙道:“你们这么急着去,知道我花茶量够吗?”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福王道:“没茶?”

傅居言很久都不说话,三双眼睛慢慢暗了下来。

“既然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就只能一鼓作气,不能再后退。我和正修哥制作的花茶只能供各地开办几场拍卖会之用,你们想过没有,一旦拍卖会结束而我们拿不出售卖的茶量,之前的努力不啻作了无用功,只会让齐家有机可乘。”

他一条一条将如今他们的现状分析给他们,“就算是我们供应不成问题,各地没有铺面,想要顶着齐家的压力售卖也绝非易事。一时的强逞,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

福王脸色微微变了,半天道:“是我心急了。”他沉默半晌,还是坚持道:“但也并非完全不可取。齐家势大,却也并不是一手遮天,各地规模不够的小茶坊也是不少,我们借用其铺面开办拍卖会,售卖花茶,大家合作双赢,自然,花茶是绝坊独家,也是你一心研究出来的,我们不会向他们透露半点。至于打开口碑,张贴纸告广而散播,自然有人愿意来看个热闹。而我们的目标只是各地豪贵大家,说句不谦虚的话,我的名头,就算是有齐家这个地头蛇坐镇,那些人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你这是公然向齐家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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