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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种田]》TXT全集下载_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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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寻慎点点头,“放心吧,葛家人只是走个流程,不会有事。至于龚家,若情况属实,少不了一番磋磨,你与龚家亲缘不近,无碍。”

傅居言感激不尽,先皇后之物流落人间,看上去又与他关系千丝万缕,岂是这样简单能解的?安寻慎能说出这句话,实属难能可贵。

“夫子大义,居言铭感在心。只今日事与愿违,恐不能招待两位。”他从怀中掏出两罐花茶,花茶用纸质筒罐盛装,上面没有字画图标,不会引人怀疑,“君子配茶,聊表歉意,安夫子,云岚兄,居言在此谢过。”

安寻慎点点头,深明重义,他出手帮一把焉知无用?

两人不便久留,由傅居言葛正修两个送至村口,乘来时马车走了。

马车里,宫云岚凝神肃穆,“师兄。你看清了吗?”

安寻慎难得坐姿随意,靠坐在马车一侧,喃喃道:“十六年了。先皇后下落不明至今,先皇和今上一力抹杀,将蛛丝马迹毁尸灭迹,只秘密找寻先皇后下落,如今先皇后贴身之物出现在这里,这华曲,安宁不再了。”

宫云岚嗤笑:“师兄这话说的,那何长丰十年前就扎根华曲了,华曲的安宁,不早就不复存在了么?”

安寻慎神情疲惫,“你说得对,你爹和我都是懦夫,不愿卷进朝党之争,以为巨浪来袭,能躲就躲,却不知天下倾覆,如何再能偏安一隅?”

“齐王两家势大,谢家隐世不出,先皇和今上倾两朝之力对付两家,福王是转机,那这位小哥儿呢?”

“靴中沙粒,堤坝蚁穴。”

第63章

但当时季舒的态度, 总觉得哪里不对。

安寻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算知情的人什么都没说, 但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了, 村子里的人自然怀疑。

有撞上了那些冷面黑衣人的, 都又惊又怕腿脚发软, 天,这龚家和葛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是官老爷吗?原来那位黑衣贵人是大官老爷!?只是怎么要抓人了?龚家人不是在傅居言那里闹事吗?怎么会被抓了?

这消息短短时间内就传遍了, 大家都惶惶不安,今早的一场闹剧里,龚家到底做了什么事要被带走?

还有一个猜测让他们心惊胆战,这官老爷,是帮着傅居言的?天大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了。

里正也六神无主, 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华曲的县老爷,没想到还跟自己同过路的大人来头有这么大。

那位季大人抓了人走后, 他绷着的身子瞬间就软了,颤抖着追向去送安寻慎师兄弟的傅居言和葛正修,等目送马车走远,才颤颤巍巍地小心开口:“居言, 这安夫子说的可是真的?葛家走一圈就回来了?”那里可是县衙, 进了牢里的,还能全虚全尾的出来吗?里正心头坠了块大石头。

这要葛家有个什么事,那他们全族……

那可是皇家的东西啊!

傅居言安慰里正:“既然安夫子都那么说了,只要葛家跟这事没关系, 就没大碍。里正叔也看到了, 这东西是龚家为了诈我们拿出来的,跟葛家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那位季大人深明大义明察秋毫,想必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没有将我和正修哥也捆了去。里正叔你就放心吧,会没事的。”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进了牢里,多少要经受一些拷问的,葛家人受不受伤,那就看那位季大人心慈不慈下手留不留请了。至于龚家,就是和他们没关系,不脱一层皮也别想出来了。

葛正修心里明白,但没说。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葛家一个彻底的教训吧。

里正点点头,历经人世数十载的老人眼睛都是浑浊的,却难掩其中睿智,闻言意味深长道:“居言说的对,是我多想了。行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葛家那孩子,有劳你们这些日子多看顾一点了。”

傅居言:“我们会的,您放心。”那小狼崽子没了爹娘,不怕老实不起来。

葛立轩向两人点点头,搀着里正回家了。

王大石葛飞这才从院里走了出来,没人了,他俩突然紧张起来,王大石手里还抓着葛子文,“居,居言,你看这小子……”

葛子文双眼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个娘蛋的,叫人把我爹娘爷奶放了!不然,不然,我就说你是妖怪,你叫葛飞和王大石给我吃了施了妖术的东西,把我变成这样的!不,你就是妖怪!”

傅居言一耳光给他扇了过去,半点不留情,那崽子被灵乳一番剔粕正筋,脸蛋透白得不像话,一巴掌下去小胖脸上立马多了红红的一个手印,“兔崽子,少在这给我找麻烦,没听那位大人说吗?怪就怪你葛家倒霉,谁让葛正书今天要连了龚家要来闹事的,要没有他这回事,你葛家能被人一锅端了?别给老子找事,要不然把你也送进去!”

“呸,那是你个贱人活该,你别以为我讨厌葛正书你这么说我就信,你跟那个当官的是一伙的!”

又是“啪”的一巴掌,“挺嚣张啊,你别忘了,葛家都没人了,你现在可在我手里呢,想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他抬手“啪啪”两声,弯腰低声道:“肚子疼不疼,是不是觉得又热又痛,有东西在肚子里面钻来钻去要弄破肚子了?我既然能给你灵药,也能把毒|药给你喂进去,不听话?好说,看着自己肚子一点点烂掉痛到想死也死不了,肚子烂了塞进嘴里的饭也会漏出来,然后被活活饿死,嗯?”

随着傅居言一点一点的描述,葛子文的脸色越来越痛苦,也越来越恐惧,他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最后捂着肚子弯下了药,到底是个小孩子,没了葛家给底气,被傅居言这么一吓,顿时要哭了,“你,你放了我,给我解药。”

“你只要保证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往外说,以后见了我家青宁和明哥儿,也不用喊什么了,夹着尾巴走就行。做好了我就把解药给你。”

葛子文忍辱负重,“行。把解药给我。”

傅居言给他拍了个糖豆子进嘴,“这是暂时的,我要想,随时能叫你痛得哭爹喊娘。别轻举妄动。”

葛子文真要哭了,一串豆子掉下来,浸湿了黑乎乎臭烘烘的衣服,可惜没人像葛家人一样来安慰他,他抹抹泪,“我不说,也不欺负他俩了。”

反正,没了他俩还有别人当他沙包。

傅居言嫌弃道:“你爹娘谁的,得等一阵子才能被放回来,老子还要管你吃喝,知足吧你!滚去你家洗个澡,臭死了。”

浪费他一瓶灵乳,这狗崽子以后享福去吧。

葛子文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拳头捏的死紧,到底忍住了,低下头,跟个裹了泥巴的小黑人,“我,我肚子还疼。”

傅居言摆摆手,“给你清毒呢,回去拉一顿去。”

葛子文没法了,虽然害怕回去被那些当官的抓到,也只得耷拉着头走了。

傅居言打发了葛子文,转头就见葛飞俩人不眨眼地盯着他。

挑眉,“你俩怕什么,我能吃人?你们不会真信了我那些话吧?有那么神的毒药我还舍得浪费在他身上?”

葛飞连忙将身板挺得倍直,竭力压住不断发抖的小腿,“居言你说的哪里话?我我们这不是不是高兴吗?葛正书自作自受活该抓了牢里去吃一顿打,我们高兴,高兴着呢!葛子文这小子不老实,给点毒挺好,挺好的。”

两人对之前灵乳的事闭口不谈。

“……行了,实话告诉你们吧,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灵药,传了几百年了,据说是当年太祖爷的时候,祖上袭了御用丹药师的在国师那里求的保命仙丹。不过我琢磨着这么多代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就拿这小子试试药,兑水加了药,没成想效果这样好。可惜了。”

这下两人都愣住了,傻呆呆地盯着傅居言,口水都要流下来,还是葛飞做了课代表,“居言,你你这仙药是祖上从国师那得的?!”

东陵开国皇帝身边有一智囊,因其身份成谜又精通丹毒玄冥之道,被奉为东陵国师。其跟随开国帝太祖征战天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几近成妖。以至于几百年了,这位东陵史上唯一一位国师还时不时被东陵百姓提及。正史、野史乃至风流话本,一说起这位国师,从来都是洋洋洒洒长篇大论。钟楼春院,大小街巷,百姓皆可从说书者口中听其传奇一生。

如今听闻傅居言祖上能跟那位伟大的国师有这么深的关系,葛飞王大石俩人眼睛亮了起来,心放了下来,那就不奇怪了,国师的东西,这么好那是当然的。

今天这事闹的,叫傅居言措手不及。

等人都清了,安慰了一通担忧不已的杨巧容和王大娘,把人终于劝走,他这才松了口气。

家里只剩了傅居言两人,还有自傅居言进了屋就紧紧跟着他的小尾巴卫青宁,午时已过,三人却连早饭都没吃。傅居言简单粗暴炒了个青菜,就着送礼给的那些白面饼子,三人简单吃了。

轰了小孩去午休,傅居言冲了个战斗澡,准备在自家崭新宽大铺了好多软料的炕上好好睡上一觉。

葛正修却没他那么心大,早上的事让他很是伤神,他自然不是担忧葛家,那玫玉佩的样子时不时浮现在他眼前,让他神情恍惚,玉中那朵幽然绽放的兰花,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可惜他很快就没时间想那些了,因为更大的惊喜,或者说惊吓在下一刻等着他。

第64章

这是一方非常广阔的天地, 四周的白雾朦胧而神秘,身旁就是一池碧水,清可见底, 微风袭来, 有种飒爽的凉意, 瞭望后上方, 一座小山耸立其间,池水不远的前面则是一座仿若精雕玉琢的小楼, 再前面,极目望去,大片空旷但并不荒凉的平地引入眼中。

一切都宛若做梦。

葛正修久久伫立,尽管在进来之前就被傅居言告之种种,这一刻的震撼依旧鼓噪人心。

葛正修怔怔地站着,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居言给了他消化的时间,“这下终于确信了我不是妖怪了吧, 那些你没见过的东西都是我从这里拿的。本来我还不确定你能不能进来,看来只要抓着你就行了。”

“没有,居言我知道你不是妖怪,我信你。”

终于被傅居言完全接纳, 将他的所有都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葛正修乍然获此大喜,整个人都是飘忽忽的,他猛然一把抱起傅居言,激动地转了几个圈, “居言, 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胸腔被满满的爱意包围, 葛正修放下怀里的人,情到浓处,不自禁捧着他的脸又狠狠亲了几口。

完了将头埋在他的脖颈,葛正修眼眶发红,心中充满感激,“我是第一个进来的对不对?”

傅居言被他转得头晕,嫌弃地抹了把脸,“我不是个人了?我多少年前就在这圈地为王了,您真睿智,上来就想挤掉我这个第一任主人自己称霸了。”

嫌弃归嫌弃,但谁让他选了这么个大狗狗呢?被舔的满脸口水也只能原谅他。他炫耀地拉起男人的手,将他往自己的竹楼里拉,“我这里好多西多着呢,保准你喜欢。”

两人将院子里那块并不小的自留地里的水果拔了个精光,傅居言去哪葛正修就跟到哪,见他用厨房里的洗碗池洗水果,那个银色的小把被他一拧,水就哗哗流了出来,顿时惊奇不已。等傅居言去客厅拿水果盘的时候,葛正修忍不住偷偷拧了一下,清凉的水带着甘甜的味道一下就涌了出来,落在池子里,慢慢升起来,眼看水势汹涌,马上就要灌满池子溢出来,葛正修慌了一瞬,连忙拧了回去,水顿时就停了。

这时厨房外面传来傅居言的喊声,叫他吃水果,望着一池子的清水,并不知道如何打开水槽漏口的葛正修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丝心虚和不知所措,装作一切无事发生过的样子出去了。

这座小楼里的一切让葛正修大开眼界,他坐在软软的叫沙发的长条座椅上,享受着这里凉爽的温度,见识屋子里对他来说新奇的一切,一向稳重的男人此时像个好奇的孩子,还是矜持着面子,拼命装作无所谓的傲娇小孩儿。

傅居言见他“不经意”地问东问西,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竭力克制维持稳重的样子,差点没笑死,刚进嘴的草莓让他吐了一地。

怎么这么……可爱。

傅居言血槽已空。

为了不让自己贫血,傅居言主动将二层小楼里所有葛正修眼光瞄过两眼的东西都用了一遍,对上葛正修惊奇又疑惑的眼神就再来一遍,直到男人又换上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才停下走向下一个目标。还满足了他的跃跃欲试,给他留了足够的时间熟悉。

两人玩起了教育游戏,直到客厅里的精致复古的瑞士钟表咚的一声响起,傅居言才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按捺住了自己。

他把葛正修带到他制作花茶的地下室,“正修哥,我之前跟你说的花茶,就是用这些仪器操作分析和控温的,我以后会教你如何使用。花茶制作条件比绿茶苛刻,我怕纯手工不能达到正常水准,杀青和烘干这些工序对温度的要求很高,必须用机器。以后这里我们要经常来了。你要尽快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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