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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药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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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芝生捂住额头,恨恨地翻墙离去。

飞檐走壁,上房揭瓦,这帮唱戏的有本事。

迟楠望着消失踪影的方向想,以后得看紧了方肆懿。

一切准备停当将出发时,迟杄带回一个噩耗:迟大帅回来了。

孩子快三个月,孕吐反应不再强烈,愈发显怀。

穿宽松的衣服还看不出,若迟大帅留他们过完年再走,五个月的肚子就瞒不住了。

“完了完了。”

迟楠在客厅走了十多个来回,背心教出的汗打湿,恨不得化成水汽飞走。

迟杄拉他手坐下,抚摸小动物似的拍打后背。

“该来的总要来。”

方肆懿倚沙发扶手削苹果,削好了给迟楠切一半。

他倒想看迟鸣何许人也,惹得方晴衣抛家弃子。

被迟家兄弟抛在京郊的大兵无所事事,已经种上地了。

为不耽误兄弟们的前途,这次迟楠必须跟迟大帅说清楚。

迟大帅其人,身高七尺五,浓眉大眼,满面红光,头顶毛发稀疏,却蓄着修剪精致的胡子。

比实际年轻不少。

进门时身后跟一队跟班,很有排场。

迟杄跟迟楠垂头躬身,怕自己太过显眼,而方肆懿把下巴抬到了天上。

这样的迎接队伍挺独特。

迟大帅见小儿子收敛了爪牙,以为是军队生活的磨练跟哥哥的管束起了作用,心中甚慰。

“三儿啊,给爹看看瘦没瘦。”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迟楠的衬衫下摆放开,遮住隆起的小腹。

迟大帅左看右看,觉得哪不对劲又说不出,只能得出:“胖了点,胖了好。”

到饭桌上入座,他终于发现多出的存在。

“这位是?”迟楠背后拧了方肆懿一把。

方肆懿看他面子朝迟大帅颔首:“方肆懿,唱戏的。

久闻不如一见。”

听人提唱戏,勾起对往日的追忆,迟大帅好生打量他,颇为感慨。

“你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

虽然如此,家宴带外人来,不像那么回事。

询问的目光投向二儿子,迟杄错开他目光,清清嗓子。

“先坐下吧,坐下再说。”

“军务熟悉得怎么样啦?”迟大帅大刀金马地坐在案头,拔开红酒塞子闻一闻。

“这次回来,我这个老家伙累了,要撂挑子不干了。”

迟楠啪地撂下筷子。

“爹,我不能带你的兵。”

迟大帅瞪圆眼睛,看看手指摩挲杯口的迟杄,又看看耷拉脑袋的迟楠。

外人面前,不想直接发火,显得没有素质。

“你给我个原因。”

方肆懿抬起头,看向桌对面坐立不安的人,眼神暗示索性说了吧。

“我生病了。”

迟楠拖长尾音,拿出从前那套,试图撒娇蒙混过关。

迟大帅一拍桌,迟杄捞回差点掉地下的空酒杯。

那胡子气得一颤一颤,宛若老狮子无声怒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行!你爹我还病了呢。”

纸包不住火的。

迟楠豁出去了,捂住脸不敢看他爹的表情。

“我怀孕了。”

第30章

迟大帅见他顶嘴,拍桌子站起身:“你就算怀孕......你怀孕了?你怀哪门子孕。”

饭桌上另外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低下头。

迟楠飞快地解释了特殊的体质,刻意省略交代孩子父亲是谁的环节。

迟三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哥哥的。

迟大帅颤巍巍坐下,沉默片刻。

“谁的孩子?”他似有所感,看向正襟危坐的方肆懿。

“我的。”

“我的。”

两个人的声音撞到一起,一个理直气壮,一个虚弱但坚定。

迟大帅回过味来,转向正视他的迟杄,巴掌卡在空中,白眼一翻抽了过去。

“叫随军医生!快点!”迟杄知道他身体不好,随身带着医生。

迟楠蹿到他身边掐人中。

医生拎着药箱进来,和水服了药,迟大帅缓过来劲儿,戳到迟杄的鼻子尖下。

“你你你你你......就这么照顾你弟弟?”迟杄跟迟楠两只霜打的茄子,不敢看他。

“家门不幸啊!”方肆懿旁观他抽过去又勉强活过来,有点怜悯了。

“你保重,我们会照顾好迟楠的。”

迟大帅穿透他窥探当年倩影,红了眼角。

自觉有损威严,偷抹掉眼泪。

“唉,一个也指望不上。”

他仍然无法理解今天,今天所有的事,留待来日慢慢接受为佳。

年纪大了,再抽过去几次可要命。

宏图霸业蹄踏成黄土,天伦之乐总不能落空。

瞄一眼衬衫下摆的肚子,他重重叹口气。

自己受到不小的伤害,怎么还觉得亏欠了小儿子。

“对了,上次三儿被绑架那个事......”“爹,你刚说自己病了,什么病啊。”

迟楠见势不妙,及时转移了话题。

方肆懿朝他眨眼,得他回敬一个呸的口型。

迟大帅抬起头,不自然地东瞅西瞅。

不算外人了,男儿媳也是儿媳。

“断子绝孙不干净的病。”

稀里糊涂说完,他唉声叹气,不好意思跟两个儿子对视。

方肆懿懂了,花柳病呗。

英明一世,老来遭此横祸体面尽失,大快人心。

这样想,便又能对迟大帅宽容些。

“您别这么说,小病。”

迟大帅离开时犹疑地回头。

方肆懿发现他掐了肥厚的掌心肉,似核查眼下一切是梦非梦。

迟杄鼓起勇气:“爹,今年过年......我们不回去过了。”

迟大帅如梦初醒,视线飘忽两个儿子间,忽然觉出一片重影。

扒了两下,扶住车门。

“到哪儿过?”迟楠于心不忍,上前搀他一把。

“去上海。

二哥那边有房子。”

乖张跋扈许多年,最终稳沉体贴下来,竟是为了踏入见不得光的后半生。

迟鸣握住他的胳膊,寄托厚望般拍了拍。

他不懂自己寄托了什么,迟楠也没懂自己值得托付什么。

迟大帅上车,收起作为父亲的部分,像军人那样正了军帽,眼神锐利明亮。

“二十六军八团临时团长迟楠!”“到!”迟楠敬个歪歪扭扭的军礼,屏息敛神。

军姿还过得去。

迟大帅摇摇头,吩咐司机发动汽车。

“往后的日子,你们悠着过吧。”

之后几天,迟大帅没露面,纪律森严的二十六军不断有人来送些有的没的,放下就跑。

人往往怜惜美人迟暮,而英雄迟暮、美人末路,另有一番唏嘘伤怀。

末路的美人推着两位原地感伤的孩子,转身走进红砖楼,背对残阳,以为躲得开收拾不起的遍地血。

末路多的是柳暗花明。

死去的虞美人连根拔起,大地的窟窿填上沉默、耐得住冷风的矮树。

北平的冬天来了,他们要快马加鞭,让冬天追赶他们钢筋铁骨的马,赶在冬青的前头,赶在被多灾多难的人世抓住前,像南渡中搭伙的雁,几朵无家可归的云,奔赴四季如春的天涯。

中间出了个小插曲。

迟楠提起,长这么大没去过塞外。

另两个人光速退了火车票,开车陪他走这一趟。

其实迟楠没那么想往北走,冻人,可这种感觉也挺好,不是吗。

出关前,孔七的马追上了他们。

孙防川身后是那支打过交道的小队,望去宛若草原四海为家的羚羊。

孔七拿下脸上半块方巾,翻身下马。

常随他身的文明杖没有带,皮毛代替呢大衣罩在肩头。

那股天然的匪气去了雕饰,扑面而来。

方肆懿安抚地拍拍迟楠手背,裹紧大衣下了车。

“真要走?”孔令真脱下左手的皮手套。

方肆懿双手插兜,看着他笑了。

“今天走的要是路青,换我问你,你走吗?”孔令真哼一声,把手套甩进他怀中,摘下食指上花纹繁复的金戒指。

“拿着这个。

认识一场,就此两清。

再见如果是敌人,便永远是敌人了。”

方肆懿把皮手套还他,戒指收进西装内兜。

“当真两清吗?”孔令真上了马,握住缰绳一敲脑袋。

“瞧我这记性,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那阵子方肆懿天天打听迟楠,烦得他觉也睡不香。

方肆懿从车里抬出一坛泥封的酒,单手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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