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垃圾》TXT全集下载_2(1 / 2)
后来这年头就断了。
白靖昀心想,有人寻死有人寻生,有人这辈子就浑浑噩噩地过着吧。
现在能让他活着的念头,是攒钱把手术做了。
他裸露的,能够感知冷暖,痛痒和欲望的,不分时候犯骚的阴道,敏感至极。
明明只是个不大的器官,却在白靖昀的脑子里不断地夸大,变异,最终像一个恶心的怪物一般蚕食着他。
快点结束吧。
快点结束吧。
白靖昀看着手机屏幕上短短的一串数,是他攒下的钱。
白靖昀就想过上几天正常人的生活,尝到甜头了就去死。
人这一生,有人追名逐利,有人满腹理想,有人的故事却不好听。
白靖昀想站在有限的日光中,在炎热的曝晒之下,他隐蔽的女穴会如同一团黑色的烟雾从他的下体渐渐消散开来。
漆黑的雾团沉寂着上升,最终消逝殆尽,最后白靖昀再一摸,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平整却有颗粒感的肌肤。
做梦都会笑醒。
白靖昀在荒唐的梦中仰着头,笑得疯癫。
第六章
07
夏天过了一半,空气又热又燥,4S店旁有自动售卖机,里面的汽水饮料全换成了冰的,拿到手中先往脸上脖子上贴着,嘶嘶地抽着气。
有人连扫码都懒得弄,手机刚拿出口袋就烫得拿不住手。
陆尔风下午的会议取消了,对秘书说了声自己要去洗车。
今天运气不好,出门车就被刮了,气得他饭都懒得吃,直接掏出手机搜附近的4S护理洗车店。
他刚来S市不久,本来想弄自己的互联网产业,资金团队都齐全了,却被他妈给否了。
他身上再有万般富家子弟的坏脾气,却有一点像个人样——孝顺。
听他妈的话。
于是陆尔风像个球似的被踢来弄自家子公司的投标,说能将手头这几个半死不活的项目盘顺了就放他自己闯。
陆尔风带上墨镜开出车库,外面大街上热浪滚滚,体感温度将近40,正午行人不多,也不堵车,没一会就到了最近的一家4S店。
刚抵达,手机便响了,他将车停在了洗车屋前接通了电话,秘书说会议改明天了,一会晚点约了张董事喝茶。
他一边应着一边拉下手刹,本来这车都可以直接甩给秘书让她开来保养,只是陆尔风这人脾气奇怪,面上像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其实自己的东西不爱让别人碰。
他车不多,没其他富二代官二代糟蹋钱屯豪车的癖好。
正听着电话那头温声细语呢,忽然有人敲陆尔风车窗,发出砰砰砰砰的声响。
陆尔风带着耳机说着话,瞧见外面站着的是洗车小哥,伸手就将车窗降了下来,朝对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之后继续和秘书说着安排。
层层热浪从降下的车窗中卷了进来,刚开车窗没几分钟,陆尔风便觉得脖子出了汗,外面的洗车小哥就傻站在车外耐心地等着他讲完电话。
白靖昀穿着深灰色的工作装,领扣解开两粒扣子,衬衫塞进工装裤里,带着一顶同色的鸭舌帽,帽子中间是公司的标志。
他的右胸前别着一枚小小却方正的胸牌,上面的“白靖昀”三个字不清不楚的,印刷得不好。
他将帽檐压得很低,下巴和脖子上汗涔涔的,却白,脖子像是被抓了几道似的,露着几爪子红印。
这粉红色像是粘在他身上似的,布满了他锁骨中间的小窝。
一滴汗从白靖昀的鼻尖滑落了下,被他抬手一擦,见到车里人挂了电话,便露出一张笑脸俯身:“先生,洗车吗?”陆尔风的一双眼藏在墨镜后面,一转头便呆住了。
他愣了半晌,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地下了车,指了指后车门说:“被刮了几道,需要保养一下,之后再洗个车。”
白靖昀噢了一声,又笑,他手里还带着手套,抬臂指了指旁边的楼内,说:“保养都是要进去登记的,我们这就洗车,先生您是VIP吗?”“不是VIP就不认识我了吗?”陆尔风朝白靖昀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朝着对方挑了下眉。
这回轮到白靖昀愣住了,他定神看了几秒,脑内艰难地回忆着自己是否见过这人,天热,他浑身晒得难受,他脑子像是生锈的齿轮似的转不动。
白靖昀从前洗车,有豪车有中等,他知道很多VIP大客户,可也都是记车牌号不记人名。
他没那么多心眼,谁又得要求小小的临时工记住那么多呢?陆尔风见白靖昀那副样子肯定是把自己给忘了,他又气又笑,干脆直接抬手将墨镜摘了,露出一双漂亮的眼。
他内双,乍眼一看像是单眼皮,凑近看发现有薄薄的一道褶子,仿佛被快刀划过似的,眸子明亮俊气。
“这下认识了吧?”他将白靖昀惊慌的神色逮了个正着,觉得有趣,舔了舔下唇说,“我这肩上还缠着绷带呢。”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白靖昀实在没想到怎么还能遇见这尊佛,他稍稍收了神之后立马扯出一张假笑的脸,赔笑道:“哎,记得,真对不起啊先生,那晚客轮上太忙了忘记给您道歉了,您医药费多少我给您赔吧。”
陆尔风觉得有意思极了,他将墨镜重新戴上后掏出手机,唇角上扬说道:“好哇。”
“我现在手机不在身上,一会下班之后我转给您吧,您留个号码。”
白靖昀没想到有钱人也这么斤斤计较着医药费,顿时有点尴尬。
陆尔风狡黠一笑,逗他:“你就那么想要我号码啊?”“没有没有。”
白靖昀巴不得他别给,自己还不乐意掏钱呢,“这不是把您弄伤了,我也过意不去。”
陆尔风轻轻点了两下头,像是同意极了对方的言论。
他从车上取出名片盒,抽出一张往白靖昀的胸前口袋处一插,接着又拍了拍,说:“别丢掉了,敢扔你给我等着。”
还没等白靖昀说话,接着陆尔风又弯腰凑近了些,眯眼看着对方的胸牌,念出了声:“白...靖昀…行,记住了。”
白靖昀赔着笑,看着陆尔风重新上了车,对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后便开车前往了旁边楼。
他终于松了口气,抬手将帽子摘下用袖子擦了下汗,接着被主管叫去忙着洗其他车去了。
几道划痕保养起来烧钱似的,陆尔风刷了卡,对方又提出了几个VIP套餐,平时他最烦听这个,可是他一想到白靖昀刚才冲自己殷勤那样,心情忽然好透了,抬手就签了字,准备将放在S市的几辆车也都放在这家保养。
倘若天天路过能见到白靖昀,那可真的舒坦。
完事后,陆尔风在大厅里给秘书打电话,让她来店里接自己。
秘书比陆尔风年纪长几岁,举手投足间均是成熟女人的风韵,做事干练行事稳当,石榴裙下拜倒不少青年俊才。
白靖昀咕咚咕咚地往口中灌着水。
他看着不远处,有一个漂亮女人从SUV的驾驶位上走出之后,随即又绕过车坐到了副驾驶上,接着有个熟悉身影从楼里走了出来。
陆尔风和女人打了个招呼后便上了车。
他坐在塑料椅上翻了个白眼,有钱人就是这样的糜烂做派,明明有女朋友还找自己寻乐,小心烂菊花。
第七章
08
高楼将夕阳吃了大半,嫣红泛紫的余晖撒在钢筋铁泥铸就的大厦顶部,柔化了棱角精细了颜色。
白靖昀从铁柜中取出餐盒,塑料盖玻璃盒,啪嗒一下打开了盖子两边的按钮。
盖子上覆着细细密密的水珠,中午的饺子还没吃完呢,他拿去微波炉里热着,坐在餐厅里享受着中央空调,一时半会实在懒得动脚。
白靖昀还得值夜班,上一周溜出去两晚上,一晚跑客轮赚外快,一晚跑夜场卖酒水,这周都得补回来。
晚上没什么客人来洗车,都是之前留在车库里面做保养的,白靖昀就负责擦擦车,点货,核对文件,还得帮副店长搬东西,轮胎之类的摆正。
夏日蚊虫多,公司临靠在路边,种了不少树木,郁郁葱葱的,也不知道为何不种香樟,至少还能做到驱蚊的功效。
白靖昀招蚊子,胳膊上一会就红一个点,脖子上也被叮了包。
他皮肤白显眼,副店长看了都要笑话他,看他左挠右挠,一挠一个血印。
烦得跺脚,白靖昀又跑到储物柜拿着花露水满身狂喷。
临近九点的时候,副店长和他说,可以走了,此时的白靖昀脖子上早已白一块红一块,像过敏似的。
他自己却看不见,身上的工作服都风干了,透着一股汗味。
白靖昀从柜子中拿出了自己的包,心想着不用换衣服了,不然又把自个的衣服给糟蹋了,还不如赶紧回家洗澡。
公用浴室可都是要抢的,晚点学校下晚自习,肯定一群学生争着要洗澡,而且男生共浴都没个单间,直接几个淋浴头几面小镜子。
从某个偏激角度上想,白靖昀算个女人,哪能受得住年轻气盛的男人赤裸裸地站在自己的身边,热水泼身,视线也随着热腾起来,往他身上瞄一下就像是直接甩了一鞭子。
白靖昀生怕某个眼尖的发现了他下体的畸形,将他摁在水下强奸了。
白靖昀边往公交站走着边拿着手机查着公交,接着坐在站台旁开始玩数独。
晚些时候的公交车并不能准点,这地又偏,只有两辆公交车。
他慢腾腾地往格子中填着数,快满一局之后,突然有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白靖昀一开始没多在意,结果对方却将车窗降下来大声地唤他:“小白,下班啦!”白靖昀易受惊吓,他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抬起了头看向对方。
一辆深灰保时捷停在了他的面前,车上人熟络极了,像是和白靖昀相识已久,朝他又唤了声:“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哥。”
白靖昀起身走了过去,说:“公交马上来了,我坐公交就好了。”
“怎么都叫上哥了?”陆尔风眯着眼看他,笑,“上来吧,正好和你算算医药费的事,不然谁知道明天你会不会就辞职了呢?”“那肯定不….”还没等白靖昀说完,就被陆尔风肃声打断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他彻底闭了嘴,低着头绕了车坐上了副驾驶。
白靖昀在4S店没干满两个月,他能接手洗的车也都不是多好牌子的,还没上车光提溜一眼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能洗的那种,都是店长亲自动手的。
这辆车和中午那辆太像,都是一个色系,白靖昀系上安全带,问道:“中午那辆那么快就修好了吗?”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傻,对方怎么可能就一辆车翻来覆去地开。
陆尔风却没在意,漫不经心地说:“换了辆,吃完饭出来兜兜风,没想到就遇到你了。”
白靖昀没戳穿陆尔风,轻轻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将胸口口袋里的名片拿了出来。
车内昏暗,名片贴着眼睛近了些,他在心里默念着:陆尔风。
接着白靖昀拉开了他那破破烂烂的小包,干净,可袋子却洗褪色了。
陆尔风沉默平稳地开着车,车内的空调开得很低,白靖昀觉得自己的脖子胳膊都不痒了,却发冷,他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继续在包里翻找着自己的钱包。
他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数着里面的现金,现在谁还带现金啊,都直接电子扫码。
白靖昀粗粗数了一下,算上钢镚大概也就一百来多,医疗费肯定不够。
“陆总。”
白靖昀赚的外快还没到账,中介说下周,他这个月的钱还得留着吃饭,要是陆尔风狮子大开口讹上他了,估计又要从手术钱力移一部分来赔。
他将包抱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陆尔风将车驶入了某个小区内,他才如梦初醒,自己没和他说地址啊!又似羊入虎口。
陆尔风自顾自地将车开进车库,停好。
他转眼看向身旁的白靖昀,问道:“你是怎么上的船,哪个负责人雇你的?”白靖昀答:“中介介绍的。”
陆尔风嗯了一声,将手从驾驶盘上耷拉了下来,说:“那就好。”
好什么?白靖昀心里正想着,身旁的陆尔风又开口:“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走呢?”白靖昀愤恨地想,这是什么蠢问题,谁乐意被强上?但是他没说出来,陆尔风继续说:“你那晚上跟了我,第二天也有钱拿,非要干这些洗车的累活。”
“那也不能随便让人上啊。”
白靖昀说。
陆尔风盯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往椅背上一靠,说:“下车吧。”
白靖昀松了口气,伸手开着车门,结果发现副驾驶的车门早就被对方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他转过头去,又慌又气的,结果发现陆尔风正睨着眼,深潭般的黑眸看着他,许久后喃喃道:“怎么就那么像呢?”白靖昀心想这犊子肯定把自己当成是初恋白月光之流了,心中暗骂道,像,我像你爹!可面上却装傻:“哥,帮我开个门呗。”
“行啊。”
陆尔风大方地咔哒一下帮他开了锁。
当白靖昀刚要说一声谢谢的时候,突然对方将他的后颈一搂,多细的脖颈,一掌便能拢住。
陆尔风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白靖昀耳后敏感的肌肤,接着两指夹住了他的耳垂,不疾不徐地揉捏着。
他借着车库中的光,看着白靖昀脖子上已经不再红得那么厉害的蚊子包,打趣道:“谁给你留的草莓印啊,这么多。”
“蚊子包。”
白靖昀声音很小。
陆尔风哦了一声,另一只手覆上了白靖昀放在大腿上的手,引起了对方细细的战栗。
他的嗓音低沉且苏,毒蛇吐出了信子,他说:“医药费是逗你的,你跟着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