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人设不能崩》TXT全集下载_25(1 / 2)
她又凑过去跟旁边的姐妹讨论:“这封信为什么可以发语音啊哈哈哈哈,这语气真的好像他。”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
俞酌将自己手中的信展开来,顺便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眼角余光往旁边飘去,最终得出一个信息:她们的信跟自己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的信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看着我。
俞酌想起刚刚旁边女孩说这信写的跟发语音似的,现在看来他这封信上的话也像本人亲临似的。
贺临要是在现场,估计跟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俞酌甚至能想象出来贺临站在他面前,警告他不要到处乱看,说完还要不冷不热地喊一声让人招架不住的“哥”。
……这人真没把他当粉丝啊?
贺临真是笃定了他会来,也不怕袋子里的这封信落入他人之手。
俞酌扬了扬眉,万一他有事来不了呢。
“啧。”俞酌将他的专属信叠好放回袋子中,“小孩。”
“我喜欢贺临四年了,你呢?”身边的女孩跟隔壁姐妹聊完,又转过来跟俞酌搭讪,“你喜欢他多久啦。”
俞酌随口编了个数:“一年……?”
女孩来了兴趣,问:“你是哪首歌入的坑?”
俞酌思考了一下,他第一次听到贺临的歌,好像是在车上,董越泽他们往他车里放的那首《红》,后来送贺临回家的时候还不小心被贺临听到了。
“那首《红》吧。”
而且这首歌是他听过的贺临的歌里频率最高的一首。
那天贺临送他回家,他回到家后点开晋江云音乐搜索贺临的名字,像是想要从歌曲了解这个人似的,一首一首地点开来听,感觉
这个工作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他听到这首排在很后面的《红》。
“这首歌吗?!天啊,”女孩称赞道,“你真是个独特的人。”
俞酌慢悠悠地问:“怎么说?”
“这首歌喜欢的人少呀,我以为只有我们资深老粉才知道——其实我也挺喜欢这首歌的,”女孩声音中带着惋惜,“不过这首歌前一百都没挤进去,听说是临临高二的时候写的,可能还有点青涩吧哈哈哈哈。”
“——说起来,你近一年才入坑,怎么会是从这首歌开始的呢?”
俞酌故作神秘地道:“你说的,因为我是一个独特的人。”
“对了,”女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地凑近一点,又迟疑着说:“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俞酌?”
俞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这个问题,含笑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女孩真的就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像。
像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一样,她拿出手机,打开一张俞酌的照片,跟旁边这位酷似俞酌的歌迷进行仔细比对——
一模一样!
她颤声问道:“你就是俞酌?!”
俞酌食指抵在唇间,无奈地眨了眨眼睛:“嘘。”
女孩傻了。
“卧槽……”女孩浑身一僵,既呆滞又放空地说出一句话:“你们不是不合吗……?”
俞酌惊奇于坊间居然还有此等不实传闻,饶有趣味地说:“听谁说的?”
“呃,你别生气啊,大家都这么说的。”
女孩的声音弱下来,她有种丢脸丢到正主面前的感觉,并因此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这些小道消息了!
俞酌无所谓地笑笑,只说:“没关系。”
女孩呆呆地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去。
她乍一看没什么事。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呐喊:卧槽啊啊啊啊啊啊我旁边坐的是俞酌!!!他来看贺临演唱会还坐我旁边啊啊啊!!!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她的尖叫甚至可以刺破云霄甚至让全场以为是逃生警报仓皇出逃。
-
七点整。
会场倏地暗下来,原本喧闹的会场霎时安静。
所有人将视线聚焦在舞台上,每一道目光都饱含期待。
王超巍说的没错,俞酌这个位置就是全场最佳的位置,他可以一眼看见贺临,贺临也可以一眼看见他。
躁动的欢呼声犹如烟火般在会场内炸开,闪亮的应援棒如同涌动的激流般快速挥动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尖叫出一个名字——
“贺临!”
“啊啊啊贺临妈妈爱你!”
“贺临娶我!”
贺临往第一排匆匆地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空位。
说明俞酌来了。
他向下望去,一片应援灯的海洋,他在其中找到一个特别亮的存在。
——俞酌戴着写有“贺临”两个字的灯牌头饰,手上拿着应援棒,很给面子地挥舞着。
他今天很好看,贺临想。
尤其是俞酌头顶上他的名字灯牌,好像在昭告世界这个人已经署上了他的名字一样。
贺临的目光只在俞酌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短得几乎没有人发现贺临刚刚的停顿。
紧接着,贺临拿起话筒,沉声说了一句:“晚上好。”
俞酌的视线集中在贺临身上,就像贺临所希望的那样,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第56章
演唱会场地很大,能容纳几千人,从内场到看台到山顶,都坐满了人。
他们摇动着手上的应援棒,点点光芒犹如流萤般汇聚成海,与舞台上深蓝的灯光融合在一起。
那句“看着我”将俞酌懒洋洋的坐姿拔起来一点,他稍稍坐直些许。可当贺临真正开始唱歌的时候,俞酌自己都没有发现,根本不用贺临开口,他就会将目光都聚集在贺临身上。
因为台上这个人真的很耀眼。
站在台上,贺临是真正的主宰者。收时,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将人按入海底,放时,又在下一瞬将人拽上八千米的雪山之巅。
脑海中的那根弦任由他捏成任意的形状,他要你沉,你就不由自主地坠落,他要你浮,你又无可抑制地升起。
演唱会的光线基调是蓝色,就像贺临的人一样沉稳安静的蓝,静谧得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
如果是经常听贺临演唱会的粉丝,会发现这次贺临的演出曲目跟以往有很大不同。除了新歌,他挑的其他歌,大多数既不是最热门的,也不是最冷门的,而是最贴近他自己的。
每一首歌开始前,他会简洁地讲一讲这首歌的灵感来源与背景经历。
“对,你发现了。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俞酌记得自己那天是这么说的。
仿佛有一根虚无的线顺着歌声传出来,引导着俞酌跟着它走,一路深入贺临的灵魂,就像那天俞酌在海滩上讲他自己一样,现在贺临在用他的方式讲他自己。
俞酌舔了舔牙尖,又长呼出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这人啊。
贺临知道俞酌具体在台下的哪个位置,他没有刻意去看,但还是会在某一瞬间与俞酌视线交汇。
俞酌难得地听话,全程都看着他,以至于只要他往俞酌那边看,就能与俞酌对上视线,有时俞酌察觉到他的目光,还会象征性地摇一摇手上的应援棒。
自光影深处来,从喧闹尽头去,声色来去间,他们又隔着这片幽深又缥缈的钴蓝色相视。
一如他们的初遇。
除却位置变换,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一首一首歌过去,这个沉浸的夜晚很快临近尾声。
“这首歌,”贺临的目光在台下某个方向流连几秒,声音低沉而郑重,“是我音乐的开始。”
贺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聊过这首歌。
外界都说这首歌在贺临的歌里是比较特别的一首,更有甚者说这是他曲风转变的开始,而他本人从未回应过他们说的对错与否。
贺临很少提这首歌,纯粹是因为这首歌藏了太多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
关于这首歌,广为人知的是它的创作时间是贺临高二。
没有人知道,再准确一点,它的创作时间是,贺临翘掉晚自习去看俞酌演出的那天晚上。
风格不符,是因为它是模仿之作。
而模仿对象,是俞酌。
是的,贺临有过这样的时期,以至于今天他冰冷的外壳下仍有当年从俞酌身上学来的炽热。
“让我猜猜,难道是第一张专的第一首歌?”有人这样猜测道。
“啊,我猜也是。”
贺临精准地找到俞酌的位置,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点,又越过他看向别处。
在他视线转移的那一瞬,舞台灯光骤变,毫无预兆地切成了一片赤红!
观众霎时有些躁动,贺临要干什么?这完全不是贺临的风格!
熟悉的旋律响起,俞酌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红》。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贺临从未在公开场合唱过这首歌,也鲜少提及这首歌,在贺临众多热门曲中,这首歌就像查无此歌一样静静地躺在几页开外。
而现在,他要在演唱会上唱这首歌!
毕竟是贺临高二的时候写的,相较于贺临现在的词曲水平,这首歌的词曲虽有灵气,但仍然显得有些生涩。
场内有些入坑时长不长的粉丝没听过这首过于早期的歌,不由得左右交头接耳:
“是新歌吗?”
“好不一样的风格呀。”
“啊啊啊虽然没听过但是我觉得夸好听就完事了!”
跟这些入坑不久的粉丝相比,俞酌唯一的优势就是这首歌他很熟。从董越泽往他车里放这首歌开始,他就在无意间听过了不少次。
前奏过去,贺临咬字清晰地将这首节奏极快的歌曲唱了出来,衣服上的亮片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微薄的灯光,坠着的金属链条也跟着摇晃。
“值回票价,呜呜呜,你见过这么狂野的临宝贝吗?!”俞酌隔壁女孩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贺临带动起来,“不,你们都没有!啊啊啊临宝贝真的是宝贝!”
她激动到忘记旁边的人是俞酌,拉了拉俞酌的袖子,兴奋地说:“你能说这不是神仙吗,啊啊啊他就是神仙啊!”
俞酌没在意她的举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贺临身上,他含着笑意接过女孩的话:“是,他就是神仙。”
就在下一秒,贺临突然跨步向前,一举跃过舞台前的音响,撑着舞台边缘跳到下一级台阶,站在俞酌面前。
“……!”
隔壁女孩人彻底傻了。
她大脑当机般转过头来。
左边是俞酌,左前方是贺临。
——神仙合体现场?!
“啊!”
尽管她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手臂防止自己尖叫得太大声,还是没能抑制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这时才想起来应该拍照,慌忙拿出手机。
俞酌正疑惑贺临要做什么,接着就见贺临弯下腰来,麦克风在他手上漂亮地转了个圈,稳稳地停在俞酌的嘴边。
俞酌怔了一瞬。
纵观贺临这几年的职业生涯,从未出现过递麦给粉丝这种事情。
但现在发生了,大多数人都猜想,要么就是他忘词了,要么就是他故意的。
即使是前者,粉丝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贺临刚刚有说这是“开始”,说明是很久之前写的歌,这么久没唱,忘词也是情有可原。
他们的关注点并不在于“贺临忘词”,而在于“究竟是谁那么幸运”。
前排的人骚动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往俞酌的方向看,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好的运气,刚巧坐在第一排,又刚巧碰上贺临忘词,还那么巧地被贺临递麦。
俞酌望进贺临的眼睛,好似要被拽入这一汪深潭之中。
——要拒绝吗?
这双眼睛真让人狠不下心。
一秒、两秒、三秒……
漫长的三秒,一句歌词已经过去。
终于,在下一句结束之前,俞酌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麦,很给面子地唱了几句。
俞酌的声音自麦克风传出,他非常熟稔地将贺临没唱完的片段唱了下去。
贺临微不可见地翘起唇角,从俞酌手中抽出麦克风时,尾指悄悄地勾了勾俞酌的手指。
“……”贺临这人!
第一排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粉丝,这个举动虽然细微,却也足够大胆。
幸好,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微小得过分的小动作。
俞酌唱的几句是整首歌的最后几句,他唱完之后,安静了几秒,掌声伴随着喧哗响起!
“哇啊啊啊——”
“居然是个男粉!而且唱得还挺好听?”
“是谁啊?真是酸死我了……”
“你酸也没用,要是麦递到你嘴边你肯定唱不出来……”
“可恶啊!为什么我买的是山顶票!”
“啊啊啊好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