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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理师》TXT全集下载_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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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是肯定他心有不悦了,然而,我却无从得知他不悦的原因。我皱眉看了他一瞬,墙上挂钟的分针已经走到了“6”上,我只好暂时放弃了跟他对质厘清,走进休息室拿了张湿巾给他擦手:“你要求我对你坦诚,我希望你亦如是。”

樊东方轻皱下眉,看着我替他擦净了掌心的发胶,拿起水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先去上课吧。”

下午的课,东方晟讲得比上午还要精彩,然而我却有些神情不属,听着听着课就会忍不住去想樊东方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

课程结束之后,我送东方晟下楼。

东方晟在离开之前,扶着车门回头看着我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新项链不错。”

我从来没有戴项链的习惯,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什么?”

东方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轻笑着上车,扬长而去。

我摸了摸他指的位置,摸着了一根红绳,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个新上岗的平安符,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想起了中午樊东方开门之后在我颈间滑过的视线,我兀然失笑,笑他的小心眼又笑他双标。

我在教学楼前的梧桐树下抽了根烟,这才溜溜达达地上了楼,进了无忧班的教室。

无忧班也已经下课了,不过仍然有一群学员在围着樊东方问东问西,其中就有在课上大剌剌扬言想追求他的小女孩。

我倚在门口等了片刻,樊东方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看见我之后微微扬了下眉,开始收拾他的讲义。

学员三三两两的散开了,还有四五个围着他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我顺手拿过了樊东方手里的水杯和讲义:“行了,樊老师稍后有事,有问题明天再问吧。”

学员们跟着樊东方到了休息室门口,又问了几句这才散了。进了休息室,樊东方一边洗手一边透过镜子看着我,不咸不淡地问我:“我怎么不知道我稍后还有事?”

我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瞬,轻笑:“这么说你一会儿没事?”

“不,有事。”他慢条斯理地洗完手,没动桌子上的教材和讲义,拿起他的水杯和公文包往外走,“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

我伸手拽他,没怎么用力,他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静待我的下文,我垂眼看着被我拽住的手腕,始终没吭声。

樊东方跟着我沉默了一瞬,言语间颇有几分无奈:“又闹什么脾气呢?”

我忍不住笑了,抬眼,笑吟吟地看着他,问:“樊先生,是我在闹脾气还是你在闹脾气?”

樊东方失笑:“我稍后是真的有事,怎么成了闹脾气了?”

我没有松手,反而又添了几分力道:“早上的时候你约了我到你家吃饭,但是,显然你现在所谓的有事跟我无关。”

我用行动摆明了我的态度——不说清楚甭想走,用我们之间的即有约定说明了我所认定的事实——你就是在闹脾气。

樊东方放下水杯和公文包,展臂抱住我,低笑着致歉:“抱歉,突发事件只能跟你爽约,回头我加倍补偿?嗯?”

我推开他:“别瞎瘠撩,就事论事,别犯规。”

樊东方掐住我的脸颊晃了晃,好气又好笑地轻斥:“口吐芬芳,嗯?”

我拍开他的手,揉了把脸颊,没好气地提醒他:“别转移话题。”

樊东方扬起手晃了晃他手腕上的腕表,示意他是真得赶时间,并不是转移话题:“小妲己,别闹,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我矢口否认:“不,你错了,我是。而且我还是那句话,樊先生,你要搞清楚,到底是我在闹还是你在闹?”

樊东方似乎是拿我没有办法,一副纵容我无理取闹的姿态:“好好好,你说我在闹什么脾气。”

我看着这样的他心中有些莫名的喜悦,但这分喜悦并不足以冲昏我的头脑,我思量着措辞,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知道,但你从中午开始就在不高兴。”我抬手示意他别急着反驳我,“我之所以不知道你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你对我不坦诚,你不仅不坦诚还双标。”

樊东方看着我笑,是那种发自内心别无阴霾的笑:“我承认我中午有些不快,但我真的没有因为那点不快跟你闹脾气。笪溪,我是人不是圣人,自然有我的喜怒哀乐,不是我对你不坦诚,是因为那些短暂的负面情绪由我自己消化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说出来反而会有可能引发不必要的争论。”

我皱眉:“我不希望你自己消化掉的这些短暂的负面情绪成为我们的隐患。”

樊东方笑得愈发愉悦,笑够了揽着我的肩膀晃了晃,道:“小妲己,你要对我有信心。”

我坚持己见:“信心是一回事,坦诚是另外一回事。”

樊东方指了指掩着的门,笑着示意我看门缝里不断晃动的人影:“你真的要在这里一直跟我掰扯这些?”

我耳朵一热,轻咳了一声:“晚上一起吃饭?”

樊东方歉然道:“抱歉,不行。”

我拿车钥匙,斜睨着他问:“去哪?我送你。”

樊东方笑着拒绝:“不用,有车。”

我审视了他一眼,耸肩:“行吧,那我今晚就去陪美女了。”

樊东方笑意微敛了些:“李老师?”

我看着他笑,笑够了,拽出衣服里的平安符给他看了一眼:“嗯,昨天晚上我就没露面,如果今天晚上还不露面就说不过去了,再说凌宇也得去招待一下楚正国。”

樊东方扬眉:“接云观的平安符可不是随便就能求到的。”

我笑而不语,樊东方指节敲敲我的额头:“小妲己。”

我抬眼看着他:“嗯?”

樊东方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要守本分。”

我猜他更想说的是“要守妇道”,只是碍于我的性别才临时改了口。我对他这种从不宣之于口的占有欲和强势既爱又恨,斜睨着他没好气地回敬了他一个词:“与君共勉。”

樊东方低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我那不停有电话进来的手机:“行了,你忙吧,晚上回家以后给我发视频。”

我含着笑揶揄他:“怎么?查岗?”

他一脸理所当然:“没错。”

我忍俊不禁:“唔,有点儿谈恋爱的意思了。”

樊东方没有否认,抬手伸向我的头顶又折到了我的脸上,掐着我腮边软肉抖了抖:“我先走了,明天见。”

说好了明天见,然而,在三个小时之后,我跟他就偶遇了,在乐城最为有格调的西餐厅,我身边站着李老师,他臂弯里挽着的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课上对着他大胆示爱的小姑娘。

理智让我相信他的品行,然而,情感让我对着他露出了冷笑。

第56章 作作作

这是一场并不怎么美好的邂逅,即便是在悠扬的小提琴声里相遇。

细究起来,对于我所看到的我只有在心里愤怒的权力,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明确的确定下来,哪怕只差一步也还是有一个三个月的限定没有达成。

而我的教养,也让我无法在公众场合做出失礼的举动,唯有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直空闲的臂弯里突然有了重量,我从举止亲昵的那对狗男女身上收回视线,对以眼神关切地询问我“怎么了”的李老师露出了一丝浅笑:“遇到了个熟人。”

李老师蹙了下眉,温温柔柔地提醒我:“看见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别急着盖棺定论,要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我点头受教:“姐放心,我知道。”

几句话的功夫,樊东方已经挽着小姑娘走到了我对面。

这二位的衣服显然都是换过的,樊东方的衬衣西裤变成了考究的三件套,小姑娘的卫衣热裤变成了齐膝小礼服,小姑娘还特意画了个青春靓丽的妆容。

看着小姑娘手搭在樊东方臂弯里的样子,我即便相信他的品行与审美,依然没能按捺住脾气,对着他露出了一丝冷笑:“樊老师,好巧。”

樊东方意味难明地深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嗯,是挺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笪校。”

我眉峰轻轻动了一下,轻笑道:“李老师习惯吃西餐,今晚她是唯一主角,自然以她的口味为主。”

李老师本来在做一块安静的布景板,奈何被我突然cue到,只好笑着说了一句:“之前听笪校说樊老师有事不能来,我还在遗憾没有机会认识樊老师这样的青年才俊,没想到命运自有安排,让我们还是在餐厅里相逢了。”

樊东方收敛了几分略显锋锐的气场,嘴角噙着他惯有的笑意,谦逊道:“李老师言重了,我还差得远,当不得李老师一声青年才俊。”

李老师笑笑,不紧不慢地说:“既然能让笪校一整晚都在对你赞不绝口,在我看来你就当得起一声青年才俊了。”

听李老师用如此令人信服的腔调编瞎话,我唇边的冷笑险些挂不住,避开樊东方变得格外意味深长的注视,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小姑娘,低头对李老师说:“姐,我送你回去休息?”

“也行,还真有点累了。”李老师颔首表示赞同,随后对着樊东方笑道,“我们就不打扰樊老师的佳人之约了。”

我视线再次回到樊东方身上,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多了平时所没有的疏离:“良辰美景,我们就不搅扰樊老师了,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樊东方恬不知耻地应了一句:“借你吉言,一定会的。”

在送李老师去宾馆的路上,我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忍不住去琢磨樊东方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小姑娘勾搭上的,樊东方怎么就跟那个小姑娘勾搭上了。

如此琢磨了一路,直到到了目的地,才暂时抛却了那些胡思乱想,绕到副驾驶那边给李老师拉开了车门。

李老师从90年代就开始接触心理咨询,20余年的从业经验不是虚设,刚刚那场偶遇已经足以让她看明白我跟樊东方之间深藏着的猫腻了,刚才一路上我的神情不属更不可能瞒过她的眼睛。

临分别前,李老师嘱咐我:“别胡思乱想,听听他的解释。”

我沉默了一瞬,如实道:“我理智上是相信他的品行的,只是于情感上不太理解他的行为。如果他要解释我自然会听,如果他不解释我似乎也没有去追问的立场,毕竟现在应该是我在追求他,处在被选择的位置上。”

李老师拍了拍我的背:“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樊老师不错,不会让你真心错付。”

我忍不住发笑:“一面之缘就让姐给他这么高的评价,看来他是真的有那么好?”

李老师戳戳我的头,笑着说:“他好不好你最明白,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上心。我之所以给出这样的评价,是因为我跟他妈妈是故交,从他妈妈那里听过不少他的事情。”

我饶有兴趣地扬起眉:“哎,姐,我请你喝咖啡啊?”

李老师摆摆手拒绝:“不了,我晚上还想睡个安稳觉呢。而且我不能剥夺你恋爱的乐趣,你自己用心去读懂他,比从我这里听我那些带有主观判定的事情要好。”

我也只是一时兴起,被拒绝后便也没有强求:“行行行,知道我姐今天一天辛苦了,不耽搁你休息了,明天见。”

目送李老师进了酒店大堂,我坐进车里在发动车子前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樊先生发过来的信息,也不知该不该感谢他对我的信任。

夕阳最后一缕余辉没入了远处的天际,犹如长龙一般的灯带映亮了整座城市,拼搏一天的人纷纷回了为之而奋斗的家。

没人等我回家,我便也不用融入车流中去挤晚高峰的末班车,索性绕了个远,驾着车子沿着青河边上的青河路兜了个风。

河岸上三三两两溜达着不少饭后出来遛弯儿的人,孩童的童言稚语随着晚风飘进车里,倒是搅散了不少我心头莫名而生的烦闷。

路过露天篮球场的时候,我把车停在路边跟篮球场上的健气少年打了会球,酣畅淋漓地出了一身汗之后感觉畅快了不少。

回家泡完了澡更是神清气爽,今天心火旺盛总想吃凉的东西,我正蹲在冰箱前边翻冷冻室抽屉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

晚上十点了,还真不知道这个点儿谁会来,门铃按得不紧不慢的,响了三声就不接着按了。

我接着翻冰箱,终于翻着了根雪人冰棍,这才叼着冰棍到玄关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走廊里的声控灯已经熄了,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樊东方。

我慢吞吞地吃了一口雪糕,打开了门:“樊先生?”

樊东方仿佛并没有被我晾在门外好几分钟一样,见我开了门,面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嗯,不欢迎?”

我侧身让开了门口,玩笑道:“不敢,毕竟您是我老板、老师兼抢险雷锋,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我等底层食物得罪不起。”

樊东方施施然进了门,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挂在了门口,跟在我身后往里走:“唔,这个比喻好。”

我心思转了两圈才大概明白他这一句的深意,狠狠地咬了一口舔软了的雪糕,问他:“您怎么来我这了?”

樊东方笑了一声:“我先借个厕所。”

我白他一眼,指了指客卫的方向,没吭声。

樊东方又笑了一声,我知道他是在笑我幼稚,上次他来我还让他用了主卫,这次就给他指了客卫。不过他倒是听话,顺着我指的方向进了客卫,五分钟后,借完厕所的他还顺手把我客卫里的吹风机拎了出来。

毫不见外地翻着了客厅里的插板给吹风机连上了电,樊东方走到我身前开始给我吹头发,指尖穿过我的发丝抓在我的头皮上,动作轻柔得好像是在对待掌心里的珍宝,简直撩到了我的心尖上。

我视线定在他的腰带扣上默默提醒自己不要色令智昏,在昏与不昏的拉锯战中沉默着任他给我吹干了头发,我抱怨了一句:“您把我的雪糕都吹化了。”

樊东方低头看着我,指尖抹了下我的唇角,低笑:“那怎么办?”

我用冰棍筷子戳着他的腰带扣往外推了推他,仰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一语相关:“能吃就吃,不能吃就丢了,我从不将就。”

樊东方抽走了我手里的冰棍筷子,在我眼前晃了晃:“看来是还能吃。”

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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