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师》TXT全集下载_13(1 / 2)
樊东方面试速度很快,十分钟一个,仿佛只是走了一个过场一般。
面试结束,秦姐和金姐来跟我道谢。
秦姐笑哈哈的说:“没想到我人到中年还能进医院编,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笪校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
金姐也跟着说:“笪校,谢谢您!”
看得出来她们对自己的新工作都十分的满意,我送走了这二位,到办公室找樊东方。
樊东方正在给他刚结束的咨询写逐字稿,我不便打扰,便坐到他对面边看书边等他。
四十分钟之后,樊东方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打印机开始运转,吐出来一张接一张布满字迹的纸张。
樊东方双手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边把打印好的逐字稿装订成册进行编号,边笑着说:“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憋着了。”
我合上书,往后靠靠在椅背上,仰视着他:“我听秦欣萍和金淑娟说,你把秦欣萍安排进了中心医院运营部,把金淑娟安排进咨询中心做行政主任了。”
樊东方并没有否认:“嗯,收获感激了?”
我颔首,含笑看着樊东方:“说实话,感觉有点像我一句话就给她们安排了大好前途似的,这感激收获的有点心虚也有点受宠若惊。”
“不用心虚,就是你一句话安排了她们的工作。”樊东方嘴边噙着笑,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言语中又仿佛深藏着认真。
虽然是我介绍她们来这里面试的,但因为我的原因而被破格录取又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说我矫情也好,我就是不乐意因为我而让她们成为樊东方这里的例外,我的本意只是为她们提供一个获得优秀工作的机会,而不是给樊东方埋下有可能的隐患。我皱眉琢磨措辞,思量着如何表达出我心中所想,又不会让樊东方觉得我不识好歹。
樊东方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矫情与纠结,随手用手中的逐字稿敲了下我的头:“她们的事我心里有数,不要多想。”
我抬手理了下被敲乱的发型,笑道:“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
“放心,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我录用她们自然有我的考量,你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点正经事。”樊东方看着我似笑非笑,“比如,我听说里仁也有意成立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你帮我联系凌总约个饭局,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再比如,昊天房产职工心理辅导正在招标,你琢磨琢磨,这两天弄份投标书出来,后天跟我出差去趟信都。”
我一一记下他的吩咐,旋即玩笑道:“里仁也有企业员工团体辅导业务,你让我做标书就不怕我拿里仁跟你抢标?”
樊东方轻笑了一声,淡然道:“抢就抢了,你能抢走算你们厉害,也算我眼瞎。”
第34章 撩过火
玩笑可以开,做事情不能没有原则,樊东方给予我信任,我便应该回之以忠诚。
里仁企业培训这一块业务归乔菲菲管,我近两个月对里仁都是半甩手状态,并不清楚里仁是否也有意争昊天房产这个标。
如今樊东方把咨询中心这边的投标书交给我来写,我自然不会再去打听里仁这方面的动向,当然也不可能向里仁透露我要写这个投标书的事。
MD,仔细一想,怎么都觉得被夹在中间的我有点太难了,实力心疼了自己十秒钟,心疼完自己我便给凌宇去了一通电话,约饭局。
别看凌宇近来对樊东方各种有意见,饭局答应的倒是挺痛快,三两句就定了明天晚上在南郊“半别墅区”附近的姜家私房菜见面。
所谓的“半别墅区”只是当地人的一个笑称,指的就是南郊石村村后半山腰上的三十几栋二层小楼和山脚下那一片依旧保留着淳朴乡村风情的石村。
石村依山傍水,景色独好。
姜家私房菜就开在石村村头,青河河边上,占尽了山光水色。
此时正值盛夏,青河水澄碧,垂柳话新绿,仿古小四合院掩于桃红柳绿间,一艘艘画舫漾于碧水之上,丝竹之音悠悠,窈窕淑女袅袅娜娜,正是此间风景最怡人的时候。
我笑问樊东方:“有没有穿越到了古代秦淮河畔的错觉?”
樊东方轻“唔”了一声,拿捏着他那惯有的腔调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挺符合凌总的画风。”
我忍俊不禁,提醒樊东方:“老师,别忘了你今天是奔着合作来的,请你友好一点。”
樊东方斜睨了我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跟着下了车,锁好车后招呼樊东方往四合院那边走:“这儿的菜味道不错,做得挺地道,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樊东方轻笑:“合我口味,你吃什么?”
我笑道:“总不会一桌子都是素菜,醉鸡、醉鱼、盐水鸭、桂花鸭、叫花鸡、东坡肉、松鼠鱼、狮子头,赶上什么吃什么呗!”
樊东方低低地笑,笑声随着河畔的风飘进我耳朵里,格外撩人。
我捏了下直接收音那只耳朵的耳垂儿,拽了把想要往画舫那边走的樊东方:“咱先去四合院那边找老板娘报个到领个号牌,不然得被摇船的小哥哥拒载。”
姜家私房菜的老板姜琳是个四十来岁的江浙女人,黑底团红的旗袍、烈焰红唇以及葱葱玉指间一根香烟,便将性感尤物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见着我,姜琳将烟盒抛给我:“呦!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我和凌宇是这里的常客,跟老板娘自然是相熟的,我从烟盒里拿了根烟,用自己的火点着了,笑道:“最近忙,只好委屈委屈胃了。”
“别仗着年轻就亏待自己个儿的身体,不然等到了我这岁数你就知道厉害了。”姜琳随手倒了两杯红酒推给我和樊东方,问我,“新朋友?看着有点面善,不介绍一下?”
“姜姐可还年轻着呢!啧,可惜一会儿还得开车,不得不跟这美酒擦肩而过了。”我端了我那杯酒闻了下酒香,便恋恋不舍地推给了樊东方,笑道,“我朋友,你看他面善可能是在电视上见过他。”
“呦!明星吗?”姜琳揶揄我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樊东方,“都拍过什么剧?冲你这颜值我也得找来看看。”
我忍俊不禁,看着樊东方乐:“他拍过的节目叫《与心对话》和《漫话人生》,你去看,绝对会被圈粉。”
樊东方斜睨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放下他自己的酒杯,端起了我那杯酒慢慢品着,难得没有拆我台:“不是什么大火的节目,您可能没看过。”
“火不火得看网评。”姜琳拿起手机就要搜《与心对话》和《漫画人生》。
我笑着打断姜琳:“您先别忙着搜他,先让人把我们送到船上去吧,我们先去谈点事儿。”
姜琳闻言从旁边的柜台上拿了绘着桃花的木牌递给我,笑得别具深意:“去吧,不耽搁你正事儿。”
我知道姜琳这是被我误导的以为樊东方是我养的18线小明星了,出了门我就忍不住开始乐,一直乐到了岸边渡船才略微收敛了几分笑意。
洞察力敏锐得如同精通读心术一般的樊东方,今天破天荒地没有嘴毒我,沉默得简直像个忧郁的高冷王子。
我迈上渡船回头看依旧立在岸上的樊东方,笑着朝他伸出手调侃:“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樊东方静静地看了我一眼,噙着笑,慢条斯理地把手搭在了我掌心:“嗯,你是得好好表现表现,也好将功赎罪。”
樊东方的指尖有些凉、掌心有点潮,我攥紧他的手轻轻一拽:“我怎么突然就成了有罪青年了?”
樊东方顺着我的力道稳稳地站到了我身边,只是把我拉他那只手攥得有些格外的紧,站稳了也没有松开的意思:“你刚才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
“对不起,我就是个小傻子,心里最没有的就是数。”我边说边忍不住笑,想要摊手表示无奈,却没能挣出被他攥着的那只手,心中不禁微讶。
晚风徐来,驻足船头,泛舟江上,吹走了盛夏的燥气,格外凉爽。
稍作留心,便发现随之变凉的还有樊东方的手,以及我们俩手间的汗水。
我歪头打量了一眼突然消声、仿佛在专注地欣赏两岸景色的男人,笑意微敛,跟摇船的小伙说:“小兄弟,麻烦你送我们回岸上吧,突然想起来我有点要紧的事儿忘跟姜姐谈了。”
船在江上掉头,一直站得笔直如松的男人突然泄了劲儿,靠在我身上低笑:“不错,才离岸十几米就发现老师怕水了。”
我抬手揽住每次走在他身后我便会肖想一二的腰,心理泛起丝丝缕缕的怒气,脸上的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冷笑。
樊东方转过脸,近距离盯着我的侧脸,含着笑明知故问:“生气了?”
我轻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道:“不敢。”
樊东方直接把下巴搭在了我肩上,声调前所未有的软:“小妲己,体谅一下老师想要在你跟前儿草完美人设的良苦用心,嗯?”
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耳朵上,烫的我心尖发痒,我转头看他,唇不经意间在他那笔直高挺的鼻梁上滑过,近距离地对视已经超越了暧昧的范围。我情不自禁问他:“老师,你为什么想在我跟前儿草完美人设?”
樊东方眼里淌着柔柔的笑意,不躲不闪地与我对视:“孔雀为什么要开屏?”
这是樊东方所说过的最具有暗示意味的话,然而依旧只是暗示,我松开他转过脸看着渡船缓缓靠岸:“受惊、示威、防御以及保护自己的时候都会开屏。”
樊东方低低的笑,那犯规的声音起起伏伏地钻进我耳朵里:“小妲己,等着老师给你跳舞。”
我心头一动,收住迈出去的脚,回头问他:“为什么要等?”
樊东方一笑,未置可否,指着自己的腿跟我说:“腿有点软,扶一把。”
我盯了他一瞬,朝他伸出手,轻笑:“好一朵惹人垂怜的食人花。”
樊东方就着我的手劲儿上了岸,脚踏在实地上以后这人瞬间满血复活,晃着我的手低笑:“老师最不想要的就是垂怜。”
我轻轻一抽,便抽出了仍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心下一哂,斜睨着樊东方一语双关:“老师想要的是什么?”
樊东方跟在我身后,仿佛并未听出我言语间的隐含之意,慢条斯理地道:“垂青。”
我轻笑了一声,目视前方,顺着石板小路往四合院走。
樊东方在我后边低笑:“至不济垂涎也行。”
我立定,转身,看着他似笑非笑:“显您语文好了是吗?”
樊东方搭着我的肩膀,帮我转了个身,手便顺便留在了我肩上:“完美人设崩了,还不行我在别的方面补救一下?”
我扫了一眼虚搭在我肩头的手,也是没脾气了:“您整天这么撩我,特别有意思吧?”
樊东方理直气壮:“嗯,越撩越上瘾。”
樊东方晕水,我只好跟姜姐打了个商量,将席面从船上挪回了小四合院里。好在冬天的时候就是在四合院里招待客人的,有现成的包间,并不算太麻烦。
凌宇来的有点晚,包间都收拾好了他还没到。
刚才我和樊东方都有点没收住手,撩得有些过火,我不想留在包间里跟他继续深入或是相顾尴尬,索性便借着抽烟的名义一边在院子里透气,一边等凌宇。
烟抽了三根,凌宇总算姗姗来迟,我没想到他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董星海。
凌宇见着我大咧咧地一笑:“呦!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还知道出门迎客了?”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当先往桃花厅走:“樊东方晕船,席面挪到桃花厅了。”
凌宇搭着我的肩膀一扳:“不忙着进去,说说,樊东方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转身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董星海,没说话。
凌宇解释道:“带着董校一块儿去22师谈了点儿业务,回来晚了就把他一块儿带过来了。”
我闻言扬眉,没问凌宇去谈的什么业务,不咸不淡地道:“他大概是想跟你谈合作吧。”
凌宇摸着下巴上胡茬一乐:“挺有意思,会会他去。”
第35章 断片儿
正方形的八仙桌,我们四个人一人占了一面,凌宇和樊东方相对而坐,董星海则坐到了我对面。
入座后,我给樊东方介绍董星海:“老师,这是里仁的董副校。”
樊东方矜贵地点了下头便算是跟董星海问过了好,没表现出明显的厌恶,却也是真的不怎么热情。我只好替樊东方打了个圆场:“樊老师晕船,还没缓过劲儿来,你别往心里去。”
樊东方扫了我一眼,还算给面子没有反驳我这套说辞。
凌宇视线在我和樊东方身上打了个来回:“都不是外人,甭讲究那些了,咱还是赶紧先上菜吧,我可是真饿了!”
我摇铃提醒上菜,顺手给凌宇倒了杯茶,又给樊东方蓄满了茶水,把茶壶往中间一放示意董星海自便:“喝点茶垫吧垫吧,别饿晕了。”
凌宇抬脚踹了我小腿一下:“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这么辛苦是谁闹的?”
我端着茶碗,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您龙床上的小狐狸精就跟走马灯似的见天儿换,我哪知道这回是谁闹的你?”
凌宇刚捏碎了个核桃,顺手把核桃皮砸到了我身上:“肉皮子又痒痒了吧?”
樊东方突然伸手,弹掉了我胸前衣襟上沾着得核桃皮碎屑,不紧不慢地道:“知道你们关系好,小打小闹的我不过问,但是再跟上回那样我可不同意。”
凌宇往后一靠,右脚腕搭在左膝上,跷了个十分豪迈的二郎腿:“樊老师这口气,听着怎么跟宣告主权似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樊东方双手交叉搭在桌上,泰然自若地道,“我就是这么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