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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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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兵关外,登基大典过后迟迟不肯离京……其中心思是路人皆知。

可到底怎么样呢?没人敢置喙什么,群臣没有那个胆子冒死进谏,司马钰更没有能力削藩,宁王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夺了江山。只是宁王偏偏纠缠上了锦玉,凭着锦玉在阮澜夜心中的重要,宁王这一劫是在所难免。

司马璇站在明间门槛,梢间里人手杂乱,宁王被送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早就已经昏迷不醒了,看这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司马询是她叫来的,又利用澜明的消息引楚锦玉去后山,依着二哥的性子,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厂臣也是她通知来的,倘若事情败露,藩王私会当朝太后,这藩是削得成的,可如今居然弄出人命来,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里头有人出来,她随手拉住,惊问道:“里头怎么样了?”

内侍惶恐,噗通跪地嚎啕道:“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那一剑直插胸口,大夫不敢拔剑,现在还直嗵嗵地竖在胸口上,血都流了半缸子了,长公主快救救爷吧!”

身形趔趄,她扶住门框才勉强撑起身子,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迈步往梢间去。

“二哥……”司马璇愣怔在原地,床榻上的人大张着嘴喘气,身下的床单早就被血浸湿透了,太医跪在脚踏上,浑身颤抖的不敢动,那种濒临死亡的挣扎让她害怕。

她冲上前,不敢伸手碰触他,害怕地凄惶喊道:“二哥,二哥,你醒醒……是沅沅对不起你,二哥……”

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她没想过要害他的命,她不过是想帮钰儿削藩罢了,她真的没有打算要害死他!

抓起一旁的太医,她颤抖道:“太医,你快救救他,你快救救二哥!”

太医依旧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浑身抖如筛糠,惶恐道:“长公主,宁王殿下他……臣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这一剑插的太深,已经伤入肺腑了,若此刻强行拔出,只会加快殿下的死啊!”

脚跟一软,再也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司马璇凝着泪眼凄惶看着床榻上死不瞑目的司马询,他颤抖的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张嘴微微翕动,司马璇依稀听见他道:“你,你……你好……好狠的心!”

说完紧紧攥住的双手终于松开了,室内突然静谧下来,所有人怔在那儿,任谁也没想到,司马询居然就这样死了,前一瞬还好好的人,出了一趟府,满身是血的回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马璇彻底跌坐在地,宁王近身的随从匍匐跪在地上嚎啕哭道:“爷,到底是谁将你害的这样!”

晖云寺后山在场的人没有多少,这其中的缘由更没有人知道。她忽然想起驸马来,也是这样死在床榻上,双眼哀凄望着她,死也不瞑目,驸马命苦,为了爱她将命都给了她,午夜梦回,那副浑身是血的模样,她一直忘不掉。

“阿卓尔,阿卓尔……”她轻声呢喃,似乎看见了驸马临死前的眸子,神情恍惚往外走,黑夜里满世静谧,她看见驸马站在天边,说她恶毒,说她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想赎罪,可怎么也追不上他的身影,再一恍惚,那身影又不见了。

身后有丫鬟追上来,扶起跌在地上的司马璇,担忧道:“公主,咱们进宫,将事情都告诉陛下,宁王殿下的事情,都是阮厂臣做的……”丫鬟是跟着司马璇一起来的,宁王和锦玉的事情也是她告诉司马璇的,可谁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死的不是旁人,是恭亲宁王,倘若追究起来,公主一定跑不掉。

她凌厉的眸光扫过去,垂着泪痕发狠道:“这件事谁也不许说,随行一行人,你去吩咐,谁要是敢透露半个字,有她们好瞧的!”

丫鬟顿时怔住,公主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她摇撼住她,“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可是您的二哥,您若还是护着他,叫殿下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司马璇伸手推开她,满头青丝蓬乱,形如鬼魅,发狠哭道:“我能怎么办?没有退路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若是此刻放弃,我对不起驸马,对不起父皇,甚至对不起这大郢!”

众人都说她变了,从戎狄回来变得懂事,也变得成熟稳重了。其实她没有变,她一直是那个娇蛮跋扈的司马璇,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不惜付出所有,不择手段用尽一切心思。

出降戎狄,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那会年轻,她是带着气离开郢都的,所有人都逼她和亲戎狄,连最疼爱她的父皇都在逼她。后来她去找厂臣,她以为就算世上所有人都不懂她,至少厂臣会理解。

可是那晚回重华宫的时候,和她心里想的不一样,他劝她去戎狄,劝她要听父皇的话,牺牲自己联姻戎狄和大郢的关系。

她是大郢唯一的公主,这种使命是她与生俱来的,可是她不甘,她宁愿自己出生在寻常人家,也不要去承受这样的安排。

为了回郢都,她用尽一切心思手段,甚至搭上了驸马的命,众人都说驸马是死于疟疾,可只有她知道,其实不是的,驸马是为她而死,是为了成全她而死。

倘若一切全都白费了,那她便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活在这个世上,她明白这一切是错的,可除了一路错到底,她别无退路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人都有执念,只不过她的执念深些罢了。年少时期曾经得到过的,她不愿放手,教会她佩戴弯刀的人,还没有教她如何卸下,所以她不愿放手,牺牲的已经这样多了,她没有退路,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司马璇了。

丫鬟在身后叫她,她恍若未闻,径直出了西厢房。

宁王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事情没有按预料中发展,原以为只要让厂臣对楚锦玉死心,再趁机寻个由头替钰儿削了藩,事情便可以大功告成。

可现在不一样,宁王是死在厂臣的手上,朝中对东厂本就有颇多不满,倘若再加上诛杀亲王这条大罪,厂臣必死无疑。

头顶传来隆隆声,深夜里忽然变了天,倾盆大雨泻下来。晖云寺在山上,大雨落下来的时候,碧蓉正好到了山上。

是阮澜夜让扶顺将她带来的,她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惯了,没了她。阿玉会不喜欢。

传回宫里的消息,是太后娘娘感染风寒,要在寺里小住几日,因此把碧蓉带来,也无人疑心。

在路上,碧蓉就听扶顺说了,听到主子满脸是血的时候,她急地心惊肉跳,出来的时候,她就预感不好。她要跟着,可主子非偏偏不让,现在倒好,真的出事了。

冲进禅房里,她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只穿着一身素白中单,浑身没有一点生气,安静地躺在那儿,仿佛风一吹就能刮走似的。

看见她眼睛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也不顾旁边的阮澜夜,冲上去就嚎啕道:“主子——走得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就成了这副样子,这眼睛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缠了这么多的纱布?主子……你能听见碧蓉说话么?”

她哭得不能自已,也不知道她到底伤在那儿,双手托着她的手掌不知怎么办才好,半晌才看见坐在身侧的阮澜夜,拿袖子抹了抹眼泪,跪在地上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跟着一块儿来的,就算主子不让,我也该来的,她离不得我,倘若今天我跟着来,万不是这样的情形。”

阮澜夜坐在炕沿边上,手里拿着团扇替她打扇。事情已然发生,这会再说什么都是无用,起先她是又恨又急,可这会歇下来便觉得心力交瘁,她抬眼开口道:“没有马后炮的道理,她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往后要寸步不离跟着,要是出了乱子,我必定不留你。一回如此,两回还是如此,她没有命耗,我也耗不起。”

不过半夜,她像是耗费了半辈子的心血,碧蓉听了他的话,立时懊悔恨道:“是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疏忽,叫别人钻了空子!”

“大夫吩咐,她出不得汗,得要有人打扇。我明日还有议事,宫里尚且还不知道消息,暂且先瞒着,你夜里守着她,一醒来就通知扶顺去找我,我会过来的。”

碧蓉点头道是,忙要上前替他拿团扇,阮澜夜没抬头,怔了下格开她的手又道:“还是我守着吧,我想再多陪陪她,等五更天你再来。”

碧蓉看见他眉梢之间的疲惫,踌躇之下还是上前劝道:“督主,还是交给奴婢来吧,您也一夜没合眼,明儿怎么撑得住?”

她摇摇头,朝她挥了挥手,“你走吧,我留下来。”

第64章

天亮时分,阮澜夜回了宫,临走前不放心,又吩咐了一遍才离开。

回宫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下了一夜的雨,宫道地砖上湿的清亮,四五更天就有专人洒扫,随处看不见一点灰尘。

杨平站在贞顺门上,见他来匆忙上前,神色匆匆喊了句:“督主。”

阮澜夜闭了闭眼,一面朝着东长街走,一面养神问道:“出什么事了?”

杨平跟在身后,定了定心神,低声道:“番子来报,宁王昨夜暴毙。”

她步子一顿,停在拐子门上,觉得眉心处重重跳了下,皱眉问:“消息属实么?”

“昨夜派出去的番子,随长公主一路跟到了恭亲宁王府,是番子亲眼所见。”

她冷哼一声,“倒是便宜了他,就算他不死,咱家也要他再死一回。”她想起阿玉胳膊上的淤青,简直恨不得立时将司马询拖过来千刀万剐,倘若她晚来一步,她无法想象还会发生什么,阿玉受了那些罪,她要百倍千倍替她讨回来。

一时报了仇心里是痛快,可后头该怎么料理,才是难事。

杨平垂首道:“宁王是该死,只是眼下这事怕是掩不住,长公主那头也不知是什么口风儿,依属下看,督主还得去一趟重华宫。”

此刻全朝上下都在商议削藩的事情,宁王必定是处在风尖浪口之上的,不出几日,必定是要闹得腥风血雨的,毕竟死了的是藩王,该有的缉查一样不会少。

司马询被杀的时候,长公主也在场,阿玉是随司马璇一起去的,宁王为什么会去晖云寺,阿玉又为何会深夜里去后山?

这一切和她都逃不了干系!

她停住脚,低声吩咐:“传令三大档头,将宁王府围起来,有任何可疑,叫他们直接行事,不必来回我。”

杨平颔首道是,三大档头跟着督主出生入死多年,在东厂里是督主最信得过的人。

她朝前走,眼看要到议事庑房,她回首冲杨平道:“你先回东厂,今儿议的是削藩的事,必定是问起宁王的,事情轻重,你该知道其中的厉害,要是弄砸了,不单咱家,整个东厂都得给司马询陪葬,叫底下那帮人时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办差。”

杨平点头领命,到了这份儿上,大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督主若是垮了,他们底下跟着办差的人,绝没有活路。

看着杨平往夹道里去了,她重新理了理朱红蟒纹曳撒,端正头顶上的描金乌纱帽,褪去一夜的颓然,她依旧是那个杀伐决断的东厂督主。

掀了帘迈脚进庑房,底下几个随堂、秉笔见他进来,全都恭敬站起来迎他。

黄花梨木高椅上坐定,扶顺弓腰端了茶盏上来,她伸手接过,抿了口问道:“今儿崇政殿议事怎么说?”

司礼监内掌印太监是独大,底下辅以秉笔、随堂太监不等,因为司礼监有票拟批红的大权,所以底下这些秉笔随堂都是在内书堂念过书识过字的。

大伙交换了眼色,随堂太监谭世昌拱手上前道:“照督主吩咐,咱们司礼监的今儿早朝提了削藩一事,陛下也赞许,只是……”

阮澜夜放下茶盏,“怎么,事情有变故?”

“只是宁王殿下今日早朝缺席,削藩之事提了出来,咱们大伙几个干眼站着,群臣并未接承下去,倒叫咱们司礼监成了枪靶子似的。”

削藩之事本就是皇帝提出的,群臣不附议,不过是忌惮宁王的势力,怕将来江山易了主,届时会迁怒自己。这帮酸儒墙头草做惯了,天子头顶上不容放肆,只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澜夜描摹袖口的襕纹补子,搭声道:“削藩的事情是陛下吩咐的,咱们司礼监说到底是为陛下一人办事的,内监么,朝外的大事有内阁操心,不用咱们费心,没的叫人捏住把柄,本来就够让人忌惮的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

他今日这番话都反常,众人都面面相觑,若是按往常,必定是要发一通火的,可如今居然畏首畏尾起来,倒不像他的行事作风了。

既然发话了,再纠缠下去也没甚意思,众人附和道:“督主说得是,我等必定听从督主吩咐。”

她嗯了一声,身后扶顺托着团扇上来替她打扇,昨夜下了一场雨,天儿没有降暑多少,依旧叫人热得在地心打旋,她忽然想起阿玉来,这样热的天,不知她醒了没?

若是没见着她,会不会害怕?

“干爹,干爹……”身后扶顺低声叫她,她这才反应过来,眉眼有些恍惚,问了句什么。

底下秉笔忙又说了一遍:“黄河正直汛期,工部拟了折子上来,陛下叫送来让咱们定夺,只是修堤坝得要钱,户部这半年来一直亏空,怕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奴才们定夺不了,特来请示督主。”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夜的疲惫,这会早就心力交瘁了,她皱眉道:“这事本不该咱们司礼监管,现在陛下全都压在咱们头上,下头拿不出钱来,一味增加赋税,只会引起民愤,咱家是两头不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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