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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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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撂下句话就出了延禧宫,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交给杨平去办。

往日六年的情分全都葬送于此了,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说她忘恩负义也好,恩将仇报也罢,深宫之中沉浮六年,有些事情早就身不由己了,要想活命就必须狠下心,更何况还有襕明,当年进宫的时候,襕明不过才七岁,她没有爹娘,襕明是她唯一的亲人。

出了西直门往南,身后有脚步匆匆跟上来,阮澜夜呵斥道:“都退下,不许跟上来。”

身后人是伏顺,听见阮澜夜的冷喝,踌躇的止住了脚。干爹发了怒火,他隐约知道些什么,以往只当干爹和贵妃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干爹对贵妃也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可咯吱窝底下过日子,总归不痛快。依着干爹那样的人,只要是落到手上的,不褪下层皮就别说知道厉害。

有的时候,心狠一点未必就是坏,到了这个位子上,已经由不得他了。这些年来结仇无数,他若不为自己打算,那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长长的宫道上没有人,阮澜夜独自走在宽道上,身上穿着素白曳撒,腰上束玉带,夕阳在她身后照耀,拉出长长的影子,有清风从两旁夹道吹过来,带起她的膝澜。

她转头,冷声道:“谁在那边?出来!”

拐门上有脚步踢踏的声音,阮澜夜眯眼望过去,见着是楚锦玉。

锦玉讪讪地,她不是故意躲在那儿的,她刚从启祥宫出来,错眼瞥见他站在那里感怀,知晓他大概是从延禧宫出来的,他这样伤感,是为了周贵妃么?

“我……我从启祥宫出来的。”

阮澜夜搭手,朝着西角门上扫了一眼,这儿是离启祥宫不远,她对着她深深地躬了一下,淡淡道:“娘娘是去陪着殿下了么?”

她点点头,头一回看见他披着头发的模样,心里擂鼓似的,连忙低下头,垂眼瞥见他小指上划破了,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她讶然道:“厂臣手受伤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小指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应该是刚才在延禧宫里不小心划到的,微微蜷缩了拳头,嗯了一声,“劳娘娘挂心,这点小伤不碍事。”

锦玉掏出怀里的帕子,上前将他的手包起来,低声道:“小伤也要注意的,伤口露在外边,不容易好。”

她愣愣地看见她突然的靠近,低头望见她莹莹然的脸庞,忽然想起那夜在启祥宫里的那张脸庞,这算什么?

有些不耐烦,缩回手后退了一大步,沉声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她双手愣在原地,知道他心里不痛快,遂上前劝慰道:“世上那里有十全十美的,瞧我都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了,爱惜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人死过一回,才知道踏在实地上有多么好,只要还活着,还有什么不顺遂的。”

敢情这是在安慰她么,她知道些什么!救她的命无非是因为她正宫皇后的身份,除此之外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同她指手画脚,深宫之中这么多天了,她难道就没弄清到底是谁说了算么?

阮澜夜背手哂笑道:“娘娘自以为了解臣么?”她故意上前,抬手拔掉她棕帽上的顶簪,自顾自将自己发丝盘起,“外头的风言风语多,臣劝娘娘还是少打听的好,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娘娘可别在阴沟里翻了船。”

鬏髻没了顶簪就固定不住,锦玉一头青丝全都倾泻下来,披在身后肩上,她双手捂住棕帽,气的肩头直打颤,狠冲冲就开口道:“厂臣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出于好心,您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感激爱戴您,旁人都说厂臣心地恶毒,我偏不信,巴巴地跑来安慰您,您不领受就罢了,拐着弯的一句话就将人顶到南墙上!”

阮澜夜彻底怒了,几时敢有人这样同她说话?

说她心地恶毒?前儿还说她是观世音再世,今儿就改口了。果然好了是观音菩萨,恼了就是牛头夜叉么!

“娘娘敢说自己就没有私心么,巴巴地来劝慰臣?娘娘难道不是来看笑话的么,好看看臣到底是不是如传言中那样,顺着贵妃绣床往上爬,如今又翻脸不认人,将人赶尽杀绝?娘娘不必掩饰,有什么不痛快直言说出来就是。”

她不知道自己今儿是怎么了,像吃了火|药,往日里这些传言她从未放在心上过,就算众人心里有腹诽又如何?没有人敢拿出来说!她心里一肚子的气没处儿发,索性楚锦玉撞上来,也不愿细究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一股脑儿将所有的恶言全都发到了她身上。

楚锦玉没有那样的意思,可话说出去再去衡量也晚了,她气得眼眶酸涩,眼泪憋在眼眶里,她以为宫里头除了碧蓉,就只有他对她好,可如今这番话说出来着实伤人,她觉得面子里子全都没了,气得浑身打颤。

“厂臣和母后在吵架么?”身后有人说话。

阮澜夜抬眼瞧见司马钰在门上探头探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觉得这样似乎有失体统,遂上前躬身作揖道:“殿下何时来的,臣与娘娘商量些事情,是臣一时忘了规矩,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锦玉背朝着两人,也看不清阮澜夜到底是什么表情。

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是在变相朝着自己道歉么,她心里有气,那番话刺进了她心坎里,越想越伤心,索性连规矩也不顾了,头也没回就往哕鸾宫方向走。

身后司马钰瞧见锦玉走了,有些着急,喊了一声母后,可锦玉依旧没回头,一路小跑隐进了东直门,直到再也看不见。

阮澜夜怔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原本一肚子的气这会全消了。她本来也没想这么同她说话,一时气上头不知不觉就将人伤了。也许她真的是无意的,可话都说出去了又有什么法子,以后再挽回罢。

突然想起来,低声问司马钰:“殿下,您刚刚叫娘娘什么?”

司马钰道:“母后呀,曹大伴说她是我的母后,叫我以后要听她的话,母后每天晚上会陪我睡觉,还会给我讲故事。”他顿了一下,抬头问他,“厂臣,昨儿张阁老问我,说要立太后。我问了大伴,只有太后才能陪我晚上一起睡觉,我能让母后当太后么?”

阮澜夜抿了抿嘴,望着刚刚楚锦玉离去的地方,笑道:“殿下要立谁都行,不用问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我喜欢吃鱼”投了一颗地雷,撒花感谢~

因有人提起,所以再次说明一下。本文是架空文!针对考据问题,大部分规制习俗参考的是明朝,但我不是古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我会尽量考据不出戏。

关于太监自称“臣”的问题,这里统一说明一下,阮澜夜的身份除了司礼监掌印,还提督东厂,是属于有官衔在身的,因此文里都称“厂臣”。

以下是百度百科“奴才”词条里的一句:

明朝时期,太监称为“厂臣”、“内臣”,大臣统统自称为“臣”,并无奴才称谓。

但是为了区别对待,阮澜夜称“臣”,其他不重要的小太监还称“奴才”,毕竟人家是主角么,高级太监!

第11章

高皇帝的梓宫在奉天殿停灵二十七日,各内阁大臣都已商定由大殿下继位,大殓过后便是登基大典。新君登极,迎来大郢朝第八位皇帝,自此年号为天顺。

开春时节发了一回倒春寒,温度一下降了,瞧着这发白的天儿,看样子要下雪。

惜薪司忙得焦头烂额,天一冷,各个宫殿都备上了暖炉和薪炭。高皇帝驾崩后,这禁宫中殉葬的殉葬,发往泰陵的发往泰陵,剩下的也没几位娘娘,走到哪儿都透着一股寒意。

王平端着熏笼沿着西安门行色匆匆,跟在伏顺身后,冻得瑟瑟发抖,呵气凑上前道:“公公,哕鸾宫这犄角旮旯的偏地儿,用得着这红罗炭么?上头都要归档,要是叫我师父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顿打。”

红罗炭是宫中御用之炭,往常只有乾清宫和坤宁宫里用得上。如今不明不白的就往冷宫里送,上头若是怪罪,他头一个要挨罚。自从上回阮掌印在中极殿处死了个端茶的小太监,各监掌印都胆战心惊,生怕惹恼了他。

伏顺没回头,咒骂道:“你个胡崽子!也不自个儿琢磨琢磨,咱家吩咐的事儿那就是督主吩咐的,敢违抗干爹,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是是是,奴才记下了!”王平立马闭上了嘴,既然是阮澜夜吩咐的,那就是圣旨,谁敢去触他眉头,不是找死么!只是纳罕,这土皇帝何时跟冷宫的里人有了牵扯。

纵然心里纳罕,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正走着,刚路过西长街,天上开始飘细雪,起初还只有星星几点,不大注意。结果越下越大,雪团子似的往下掉,没过多久,地上就铺了厚厚的一层。

哕鸾宫里,灯火通明。

碧蓉推窗朝外看,冷气直往里窜,吸溜了声鼻子朝后缩,搭道:“主子,外头下雪了!真是纳罕,四月里的天按说早穿单衣了,这会竟下起雪来。”一面说一面拿胳膊抵坐在床榻上的锦玉,“哎,您说这算不算佛地上造孽?”

锦玉觑她一眼,“乱说些什么,高皇帝才上仙途,叫人听见非拔了你的舌头!上回教训还不够你受的,这里头到处是眼线,真当人家是死人呐!”

上回碧蓉胡乱说了一回,也不知就被哪个耳尖的听去了,惹得阮澜夜误会她要看他笑话,隔着半个月连人影都没。

人不来也就罢了,总归凶神恶煞的,见着也不自在。可人家气性儿倒挺大,还记仇,往常三天两头送好东西来,如今连茶壶里的水都是凉的。

手掌往被窝里探去,凉意触上指尖,长长叹了口气道:“以前被褥熏得又香又暖,风头霉头两隔壁,瞧,遭罪了罢。”

碧蓉也怅然叹息,摸着床头的百宝箱道:“谁叫您得罪了阮掌印,说话也不注意注意。”

她跳起来就道:“怪我么!明明是他自己断章取义,我哪里有胆子敢笑话他,连缘由也不问,上来就一竿子打死!你是没瞧见那日他狠厉的眼神,简直能一把掐死我。”

“我的天爷!您说话能不能小声些,要是叫人听见了,明儿装棺收殓的就是咱们了。”碧蓉扯住她的手臂,上前劝慰,“人家如今权势在握,心性儿比天高,您冲上去胡乱安慰一通,没头没尾的,也难怪人家阮掌印要生气。”

肩头卸下来,她细细想着那日的情形,他刚从延禧宫出来,亲手处置了贵妃,心里肯定不大爽快,自己撞在枪口上,难免要受气,可她不也是好心么,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的就是阮澜夜这样的人。

她坐在案边,撑手托住下颌,苦恼道:“那怎么办?”

碧蓉凑上前来,朝着锦玉干笑,嘻哈道:“主子,要不您去求求情,没准掌印他老人家一发慈悲,咱们可就发迹啦!”

她转过头,甩帕子负气道:“我又没错,凭什么要我去求情,我也是很要面子的,好歹我也是皇后,低声下气跟太监求情,这算什么!”

碧蓉端起身嗤道:“得,您是当了和尚头就热。掌印是什么人,在刀子尖儿上赌气,受累的还不是自个儿。”

这话说的没错,这宫里有谁当她是皇后。鬼门关里走一遭的皇后,她大概是大郢朝头一个。

连自己这条命都是人家救的,旁的还计较些什么呢?

正想着,明间门上传来拍门声,碧蓉一惊,从塌上跳下来,纳罕道:“都这会子了,谁还上咱冷宫来?”

锦玉早上塌上躺着了,天冷,连开口说话都哆嗦,背朝里打了个呵欠:“管他呢,估摸着是敛禧门上的小太监,咱们如今都自身难保了,你去打发了,我困了。”说着施施然朝里闭着眼准备入睡。

自从发迹后,总是有小太监来巴耀,以前也就算了,可如今殿里什么都没有,谁还去管那些闲事。

迷糊间听见门吱呀一声,没听见碧蓉的声音,她嘟囔了声,含糊不清闭眼哼道:“碧蓉,我腰疼,你替我按按。”

阮澜夜站在床前,钉子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屋内只有一盏油灯,映衬的有些昏暗,朦胧间勾勒出她的肩头,她窝在那儿,身形嶙峋很瘦弱,和她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不是让尚膳局多添伙食么,怎的半个月过去了,还是这般瘦弱?

锦玉闭眼昏昏欲睡,身后人迟迟没有动作,她有些着急,不耐烦皱眉道:“碧蓉,我腰疼……”

一变天就浑身不自在,她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利索,自从到了郢都,吃住和建瓯完全不一样,她不大适应,因此身子一直不大爽快。

有手从被窝里摸进来,被褥角一掀就有凉意透进来,她浑身带起战栗,肩头微微缩了下。那双手在腰间使力,力度大小很合适。

锦玉觉得很舒服,直说碧蓉的手法越来越好了。

人一飘忽就开始犯糊涂,锦玉就是这样的人。

两手折叠垫在左颊下,闭着眼温吞道:“碧蓉,你说我明儿去跟阮澜夜道歉,该怎么说?”

腰间的手一顿,力道变得柔和起来,她能感受到青葱手指捏在腰间的触感。

甫一松口,还是觉得没面子,锦玉又道:“不行!凭什么我去道歉,做错了的人是他,错了就是错了,他若是能低个头,我也还是很好说话的。”

腰间的手终于停下了。

阮澜夜停住手,细细描摹她那半张脸,未施粉黛清清丽丽,看久了就觉得极有味道。

高皇帝要立皇后的时候就传闻,新皇后是个江南人,从建瓯来的,是建瓯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宫里美人无数,看多了有时候会忘了自己也身处美人堆里。

她的手搁在她的腰上,正好扣住她的腰肢,有种盈盈一握的感觉。

阮澜夜轻笑,她倒还真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让她低个头?哪里来的派头!

原想着那日话说的重了,往后一道儿相处起来有些不便,遂冒着雪来看她。谁知连睡觉也不踏实,竟然差遣起人来,要她给她捏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也装傻充愣的陪她演戏。

锦玉良久没听见碧蓉回应她,照她那个性子,叽喳的像个麻雀。刚要回头,又听见明间门上传来敲门声音,以为又是敛禧门上的小太监,她有些恼,低声咒骂了句:“还上脸了!没完没了!”

跳起来就要起身,回脸装了个正着,四眼相对的瞬间,锦玉吓得魂都没了,咽了下喉头结巴道:“公公,怎……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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