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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类》TXT全集下载_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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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行看了一眼身后那具尸体,道:“躺地上这位,对,说的就是他,是衡山派的少主。这事第一个要来管的肯定是衡山派,我们应该插不上手。”

三思:“那,帮忙提供点线索还不行吗?”

虞知行心想: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个女孩……不,不一定是女孩。”他见到三思露出疑惑的目光,“我从前听到过一点传闻,但不确定。我明日找个靠谱的人问问消息。这事我们对背景毫不知情,若是单纯的仇杀也就算了,我担心背后有阴谋。”

三思点点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位衡山派少主。他喉间已经不再流血,但地上的血泊尚未凝固,极浓稠,在屋内照出来的光线中泛着玻璃一样的光。

二人离开这间院落,在看到外面热热闹闹灯火通明的景象后,不由得皆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们发现有点不对劲。

花车仍旧在街道上缓缓前行,然而街道尽头的人流却不再跟着花车的路线挪动,反倒咋咋呼呼跑来跑去。就连花车上的人也探头四处张望,街市上显得十分凌乱。

三思的第一反应是那染坊中的命案被人发现了,但仔细一看,没有一个人是冲着染坊这边来的,反倒是都跑去了远处

“什么情况?”

虞知行:“去看看。”

二人仗着轻功,跟上了骚动的人群,来到了闹市中心。

这个地方几乎是登封城中最具诗情画意的休憩场所了,三思在登封的这几天来了好几次,每每都是冲着这片的夜市来的。

此地位于登封城西的集市中心,每逢双日都有夜市,灯火通明,人流密集,中央有一片天然湖泊,面积不大,弯弯扭扭的,上面有无数座小桥——几乎令人以为来到了江南。

二人的脚步被阻挡在了岸边。

一大群人围着岸边的一个地方,不远处路边似乎跑来一队配着刀的官兵,将人群豁开了一个口子,紧接着传来官兵驱赶人群的声音。

三思和虞知行逆着纷纷离开的人流往里头张望,却发现视线被那些官兵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于是随手抓了一个跑出来的人,问道:“请问这位兄台,里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那位公子做书生打扮,面有菜色,似乎不忍心开口。

三思再问了一遍。

书生痛心地道:“岸边躺着一个姑娘,衣……衣不蔽体,估计是被人……唉!”

三思和虞知行对视一眼。

虞知行问道:“那姑娘是死是活?”

书生看起来愈发痛心了:“已经没气儿啦!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这样被人……被人糟蹋,连死了都不给人个安静去处,就这样……”书生指着湖边的方向,手指哆嗦,面容紧皱,那神色几乎让人以为躺在那儿的是他自己,三思怀疑他随时要落下泪来,“就这样扔在这里啦!”

“二位还是别去看了,看了让人心痛。只望官府抓到那禽兽不如的贼人……唉。”书生不忍再说下去,重重地叹了几口气,脚步沉沉地走了。

三思和虞知行的心情皆十分沉重。

他们二人方才目睹五条人命顷刻间没了,现在又看到这样天怒人怨的事。

登封今夜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碰上个夏至,攒了一年的贼人都跑出来犯事了不成?

虞知行自己不愿意看那姑娘——人都死了,怎么也要给人留点尊严,他更不愿意让三思看到那样的景象,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走罢。”

三思的目光却停留在远处一个桥下的角落:“我好像看到……”

虞知行觉得这一晚上三思的视线就有点魔怔,有些好笑:“千里眼,你又看到谁了?”

谁知三思嘴里吐出个名字,令他着实噎了一把。

三思说:“周静池,白虹观的,你认识吗?”

虞知行险些以为自己上次在流觞园里的行迹败露了,悚然一惊后迅速理智回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以一种旁观者的语调,平平淡淡地答道:“听说过,她在哪儿?”

三思指着那座桥。

虞知行转过头去,只看到稀稀拉拉的人头:“哪儿有——哎,还真是。”

他看到周静池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差一点就要心虚地开溜,然而脚步还没动,就发现了周静池的状态似乎不太寻常。

周静池站在湖对岸的一座拱桥下,扶着石桥,站得十分没有精神,面色惨白,望着湖这边,仿佛随时都要瘫软下去似的。

第93章 群英会姓名无所藏17

虞知行看不清她目光的落点, 但大约能判断出她应该是在看那那官兵们围起来的区域。

“居然被吓成这样, 那尸体该是由多吓人,那更不能让三思看了。”虞知行心想。

于是他催促三思快走。

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卫三止早就回来了,坐在客栈大堂没上去。

旁边还有个欧阳如玉。

欧阳如玉一看到虞知行, 又看了一眼他身旁有点魂不守舍的三思, 便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呦,回来啦,商公子——”

声音拖得很长,一听就令人手痒。

虞知行知道自己用假名哄骗三思的事情败露, 然而此僚丝毫不脸红, 道:“欧阳公子,大晚上的不回房, 以为坐在这儿就能等到桃花吗?”

欧阳如玉,作为一个打娘胎里钻出来就没摸过女孩子的手——除了比武的时候——的正派君子, 他的终身大事被身边人以各种好意或善意的方式操心了一溜够,本应该练出个刀枪不入的心脏, 但大抵是因为此事也是他本人心中的隐忧,因此每每遭受这种嘲讽的时候仍旧觉得需要喷一口老血到对方脸上——尤其对方还带着姑娘在现场的时候。

他抓紧一切机会反击:“桃花有什么好等的, 我在这儿是等人笑话看的。”

“欧阳兄的兴趣真低俗。”虞知行打量了一下他们二人, “你俩也不拿面镜子自己照照,一身不伦不类的脂粉味,还不知道谁是笑话。”

欧阳如玉和卫三止都是被拖上花车,被迫在香粉里打过滚的人, 晚上回来后尚未换过衣裳,此时卖相十分不佳。

卫三止尚未参与舌战就被拖下水,相当不服气:“你以为你俩好到哪儿去?一身狐骚味。”

三思原本情绪低落,忽然遭遇挑衅,便立刻将先前所见忘到了脑后,回嘴道:“花车上的姑娘美不美?那如狼似虎的,怎么没干脆把你带走?”

欧阳如玉:“嫌他丑。”

卫三止:“你不也没被带走,你以为自己好看到哪里去吗?”

“我们看到你俩掉人家车上了,丢不丢人?”欧阳如玉凑过来在虞知行身上闻了闻,“啧,这胭脂味儿,怕不是被人家姑娘当被子盖了!”

虞知行连忙去看三思:“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谁知三思分毫没接这坛醋:“我们那车上的姑娘个个都好看,不仅有姑娘还有公子哥儿,你们没见过吧。”

虞知行:“……”

是他耳朵出问题了吗,怎么还从这语气里听出了炫耀?

欧阳如玉:“公子哥儿有什么好看的,我对漂亮姑娘的兴趣更大些。”

虞知行见欧阳如玉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不正常,有点担忧他当场把自己隐瞒身份的事情捅出来,于是催促道:“哪有什么漂亮姑娘,大家洗洗睡了。”

欧阳如玉却不理他,反倒看向三思:“吃酱牛肉吗?”

三思摸摸肚子:“行啊。”

欧阳如玉转向虞知行。

虞知行认命地叫来店小二:“三斤酱牛肉。”

“好嘞!”店小二颠颠地跑来,“花生米要吗?刚炒好的花生米!”

欧阳如玉:“来一碟。”

店小二:“还有新出锅的麻花,刚撒上芝麻,香喷喷的!”

卫三止:“来四根!不,八根!”

虞知行:“……得寸进尺了!”

“酱牛肉要切,切薄了蘸着葱蒜辣椒才好吃。”小二那副耳朵大约只能听见叫菜的,对于虞知行微弱的反抗丝毫不予理会,颠颠地跑去厨房,“客官您稍等,马上就给您端上来!”

虞知行:“……”

出钱的人连这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吗。

三思:“你们身上不熏得慌?我先上去换个衣裳。”

“你要上楼啊?”欧阳如玉摸了摸袖兜,摸出来一把钥匙扔给三思,“劳烦,帮我去我房里把我珍藏的好酒拿下来,放在床底下了,你摸一摸,有个红木塞的坛子。”

三思接住钥匙。

虞知行站起来:“我也去换身衣裳。”

欧阳如玉和卫三止一人一边按住他——

“不准走。”

“商兄,还是留下来跟我们聊聊天罢。”

虞知行:“……”

三思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自行跑上楼去了。

卫三止把虞知行按在坐席上,笑得咬牙切齿:“商行知,商公子,装得挺自然啊。”

虞知行的谎言被戳穿,完全不知何为脸红,他嫌弃地拍掉卫三止的手:“你这被人摸过的手,少往我衣服上蹭。”

卫三止:“合着您衣服上没被人摸过似的。”

欧阳如玉:“怎么着,怕被戳穿,三思妹妹跟你翻脸?”

虞知行虽然心里很虚,然而偏要装大尾巴狼:“若是长成你这样的,倒是想翻脸就翻脸。但长成我这样的,翻脸就不太容易了。”

欧阳如玉面色木然:“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听说三思妹妹对你多年来积怨颇深啊,你准备瞒她多久?总不能瞒一辈子罢?”

虞知行摸出他那只琉璃球在手中转来转去:“等过一阵的。”

欧阳如玉看着他的动作,扬了扬眉:“怎么,发愁呢?追姑娘追到你这个份上,要是那天被甩了,记得知会兄弟我一声,我来看个热闹。”

虞知行打掉欧阳如玉架在自己肩上的胳膊,道:“我愁的不是这个。”

欧阳如玉:“不是这个是哪个?你不会还有什么桃花债吧?”

卫三止作为一个“万事通”,在此刻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提醒道:“何云破。”

虞知行:“……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想起自己因为那厮弄坏了趁手武器,搞得他用了好几个月的短/枪,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他的忧虑确实不是这个。

“你们没听说今晚城里出事了吗?”

卫三止:“听说了,好像城东死了个人。”

“是啊——嗯?城东?”虞知行愣了一下。他和三思一整晚都待在城西,没去城东,这城东的命案又是哪儿来的?

“金玉堂掌门的小儿子被人杀了,据说是死在……”欧阳如玉停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略委婉的词,“咳,床上。人是当着那姑娘的面杀的,不仅杀了还分尸,据说场面非常血腥,满窗户满地都是血。那姑娘倒是没死,被吓着了,有点神志不清,连衣裳都没穿齐整就跑出来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虞知行眸光一沉,正准备开口,小二便将麻花和花生米端上了桌。

小二正巧听见他们这段话,插嘴道:“这位客官说的我倒是没听过,不过今晚已经来了好几拨客人,小的倒是听见另一个说法。”

虞知行:“你说。”

小二往柜台那边瞄了一眼,见掌柜的正忙着算账,无暇看顾这边,便拢着嘴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啊,就在隔一条街的另一家客栈里,有位不知道什么门派,好像是什么洞庭还是鄱阳的,唉不记得了,反正是个湖。那客栈里有个公子也死了,是吊死的,就被绑在他自己屋里的房梁上。听说啊,那公子收拾了很整齐好看的行装,看样子是要出门看花车的,但就那么死在自己屋里了。”他凑在桌上,看着虞知行等人,悄悄地说,“听说是仇杀。”

忽然一条抹布飞过来,正好砸在小二的脑袋上。

小二“哎唷”一声,见掌柜的抄着算盘过来,作势要打人:“大过节的,说什么死不死杀不杀的,呸,再说这话今晚没工钱给你。还不快去干活儿!”

小二赔着笑,赶忙一溜烟跑了。

欧阳如玉见虞知行的神色很有些不对劲,那神色看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心中冒出几分忐忑:“怎么了?”

虞知行:“我和三思……”

“喵——”

一声猫叫忽然从身边传来。

虞知行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琉璃球砸在欧阳如玉凑过来的脑门上。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一回头便见一道影子迅速蹿上房——是只猫。

欧阳如玉毫不留情地大笑。

虞知行咬牙:“掌柜的,你这儿怎么回事,好歹是天字院,连野猫都不知道驱赶干净。”

掌柜的连连道歉,又喊店小二来,让他去收拾那野猫。

卫三止:“你怕猫啊?”

虞知行继续咬牙:“是、啊。”

卫三止:“我听说三思,他们益州人吃猫肉的,胆子忒大,正好让她帮你脱敏。”

虞知行:“……据我所知她没有这个爱好,多谢了……你们别打岔,说正事呢。”

欧阳如玉和卫三止附耳过来。

虞知行四下看了两眼,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于是低声与他们说起方才他们一路的所见。

楼上。

三思换好了衣裳,感觉身上清爽了许多,正准备拎着钥匙去欧阳如玉房里取酒,却忽然听见窗外一声猫叫。

登封这地方和其他任何一座城一样,城中野猫野狗数不胜数,但高商客栈到底是一间贵得上天的客栈,对于住客的体验相当重视,因此自从三思住进天字院开始,便从来没有在这里头见过任何野猫野狗的影子。

这声猫叫不太响亮,但令她有些意外。

三思推开了窗户。

窗外确实有一只猫。

大约是三思开窗的动作吓到了它,那猫原本是站在她窗外的,忽然轻巧地一跃,蹿到了隔壁窗台。隔壁窗户没上锁,居然就被那猫直接闯进去了。

三思只来得及从那敏捷的背影中分辨出它是一只三花,连它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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