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栈道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2)
他回了杜聿柏的公寓,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本来他是准备着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慢慢来的,毕竟有一个月时间,也难说杜聿柏会不会再回来……陈昭摇了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
陈昭以为自己会收拾很久,可是最后他发现也不过从庆城带过来的一点东西,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杜聿柏买给他的东西,他都不准备带走,不过已经分好打包,要捐要扔的话也方便。
书房里有一个属于演员陈昭的小抽屉,里面的数个文件夹里装着自己准备演戏过程中写的笔记和分析。杜聿柏在这方面很尊重他,从来没有主动拉开看过。陈昭将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收进袋子里,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抽屉里最终还是落下了贴着《鲛人鱼》标签的文件夹。
除此以外他还带走了一盒破烂。那只铁皮盒子外壳上面的亮红油漆已经剥落得斑斑驳驳,陈昭也不记得是香港哪个牌子的糖果饼干,但记忆中盒子里藏着的东西都是甜的。
晚餐煮了一碗虾仁抄手,热了一杯牛奶。外面下雪,整个世界变得很安静。陈昭怕冷,感觉这股子寂寥都要渗入骨头里发寒,于是打开了电视机,随便塞了一张碟片进去。
电影放的是王家卫的《堕落天使》,自己大一时候刚搬进来和杜聿柏一起看的。里面的有一串幸运号码是1818,陈昭就设置成了杜聿柏的来电显示。
他晾着电视机里的喜怒哀乐,进去浴室洗澡,路过盥洗台看见挂在镜子旁边的一对牙刷。特别可笑,一只粉色一只蓝色的情侣套装,他嘴上说着打折划算,实际上就是心怀鬼胎,买回来跟杜聿柏一块用。
性爱误人,杜聿柏想从他身上攫取的只有性,他却忍不住想刮擦下一点爱。
他身上的那个东西,比起像属于自己的,着实更像是属于杜聿柏的,为他所用被他开发。陈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脸,伸手把属于杜聿柏那只蓝色牙刷夺过来,坐到马桶上分开双腿,露出那口肮脏的性穴。
他脑海中浮现出杜聿柏吃他下面时候的模样,屄肉猛地痉挛起来吐出一股爱液。陈昭报复性一般地将牙刷插进自己的身体里,粗糙地毛刷搔刮在饥渴的肉壁上面,又痒又爽。这只牙刷数次在杜聿柏的嘴里游弋,现在又进入他的另一张嘴里。
这个认知令陈昭觉得自己下贱,但身体的快感无法骗人。他捏着牙刷柄轻轻地抽插起来,闭上眼睛仰起头,双唇分开逸出一声声喘息。他变得这样淫荡,脑海里萦绕着杜聿柏教他自慰的话语,另一只手分开阴唇揉搓起肉珠。
这是他最后一次同他交媾了。
陈昭高潮过后将那只牙刷拔出来,无力地松手让它落到马桶旁边。他坐进浴缸里屈起腿,抱住自己的膝盖。陈昭没有在浴缸里待很久,方才自慰的时间已经让水凉了不少。他起身裹上毛巾,穿好衣服,把牙刷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外面的电影放到后半段,陈昭没看过,那会儿他看到一半睡着了。以至于他今天才知道,原来1818是点唱机里的一首歌,歌名是《忘记他》。
倒还真的再应景不过。
在这张床上面睡的最后一个晚上,奇异地做了之前一个梦的后续。陈昭站在岸边,问撑船的杜聿柏能不能将他从这八寒地狱里带出去。杜聿柏指了指四周,说可以是可以,但这处都是土地,船也漂不起来,没法走。
要想离开,只有一个办法,先用血将这枯的河道填满。
陈昭只知道总算有人要把自己救出去,不听他把话说完,兴冲冲地接过他递来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划,呼啦啦的血涌出来,涓涓流向干涸的河道。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模糊起来,但眼见着船浮了起来,心中无限的喜悦明媚。
他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杜聿柏站在船上,以一种悲悯的眼光看着他。一叶小舟慢慢地在他眼前消失。
积血渡扁舟,不渡深情人。
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欲裂,起来喝了两杯温水才觉得好些。临走前他看见放在角落的猫窝和旧吉他,思索了片刻,找出一张纸,准备要写几条关于八角生活的叮嘱。不知怎么地写着写着,一张纸都被填得满满当当的。陈昭把它留在了茶几上,用一枚纸镇压好。
钥匙早就应该还了。陈昭移开门口的花盆把钥匙放下,看着孤零零地小金属片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点不好受,有一些不好受,有很多很多……不好受。
他安慰自己,你总算不用寄人篱下,不用委屈求全,不用扮演别人。
手术的前一天,秉承着封建迷信的传统,陈昭又去了一趟香山寺。他求了两签,运气非常好,一张是小吉,一张是大吉。小和尚对这怪家伙的行为已经气不动了,拖着腮坐在台阶上看他跟静能师傅聊天。
“喂,小家伙,帮我一个忙好吧?”他脑门上被敲了一下,气鼓鼓地抬头,看见陈昭的脸。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吉”和一包枣泥糖,放到小和尚手里。“你要是看见那个很高很帅的电影明星,杜聿柏,你就把这个符纸给他,其他的都不要说,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拿着,好不好?”
“知道啦,不就是那个跟你一块来过好几次的人吗……我们庙里又没有电视机,说电影明星有个啥用啊……弯弯绕绕的。”小和尚揉着脑袋,嘟嘟囔囔地说。“哎,不对啊,你怎么把小吉自己收着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点。”陈昭剥开一粒糖塞进小和尚嘴里,拍拍衣服站起来走了。小和尚挠着头,站在静能师傅旁边,盯着那个下山的背影,满脑袋的困惑。
上手术台的日子刚好在圣诞节后一天,陈昀陪着他一起去,作为家属签署风险协议。他签下名字的时候还在犹豫,作为医学生,他比自己的哥哥更知道手术的风险。
“哥,这个……有生命危险的。咱们真的要……”
“签吧。”陈昭摸了摸陈昀的头,“是哥对不起你,拖累你了。”
陈昀的眼眶有些泛红,低下头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件交给护士。他退到病房外面去,看着房间门合上,“手术中”的提示灯亮起来。
无影灯亮起来的一瞬间,陈昭脑海中一帧帧地流过那些苦难与喜乐,走马灯一般地来回闪现。
手臂上传来刺痛,随着针筒推入,麻醉剂打入血管流向全身,将他的意识拽入黑暗。
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是新的,好的,温暖的。
第36章
“醒了?”
陈昭睁开眼睛,周围的没有什么光,不远处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男人。屋里有很重的烟味,双手被反拷在了身后,脚踝上也被什么东西钳制住了,活动空间很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不过没有血液阻塞的不适。
那个人走过来,捂住自己的嘴,直接捣进他下身的肉穴,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快感蔓延上涌,房间里回荡着黏黏糊糊的水声。陈昭剧烈地咳嗽,唾液粘到那只手掌上面,牵动着身体一抖一抖,像是在迎合指奸一般。
“协和医院要进行一起这样的手术,说是绝对保密,但情况实在稀奇。”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如果不是陆洋告诉我,还动了老爷子的关系,你是想闹多大的事情?”
杜聿柏的声音压得很低,掺杂了抑不住地暴躁和愤怒。他捂住陈昭嘴巴的那只手加重了力度,捏的他的下颚骨都有些发疼。另一手从陈昭的腿间抽出来,摁着他的小腹。阴茎抵上那道裂口穿入,一刻不停地耸动起来。
鼓胀的囊袋反复拍击到他的臀部上,微弯的性器前端向内勾擦,戳着宫口的软肉。他跟嗅见了血腥气味的猛兽一样,除了肏干得狠戾,还四处啃咬吮吸,标记猎物一样,肩胛脖子处大概都留下了渗血的印子。
陈昭觉得自己的小腹上都显出一个茎头性转,整个人成了一具肉套子。他的身子被快感捣碎,灵魂抽离开来,飘到深渊里去。杜聿柏在他身上发泄,沉默不语地用性器鞭挞他的腹腔。一股一股的精液灌进身体里,间歇的时间里也不拔出去,还刻意抬起臀部,让那些东西流进肉壶里,从里到外都泡透。
他将自己放空了,由着杜聿柏撕扯拆吃,祈祷早点昏过去,便不用在感觉到性快感和疼痛感。
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如愿。
中途他又扯回了现世了一次,眼睛被什么东西蒙蔽着,只有一片黑暗。后腰和臀内侧像有利刃在一刀一刀地绞肉,疼得他叫出声来。杜聿柏伸手揉着他的后颈,小声在耳边哄。
乖,一下就好,不疼的。听话好不好,宝宝。
他的手被杜聿柏十指紧扣地握着。陈昭就像在深渊里看见一根钢琴线吊下来,明知道要鲜血淋漓,可是求生的本能让他去死死抓着。
再醒来的时候,周围是陌生的。房间的装修很简洁,东西也不多,不过书桌上很乱,叠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杜聿柏趴在上面睡着了,肩膀上披了一件风衣。陈昭心里抽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抽了一下,接着就照样按正常频率跳动了。
现在的时间还是凌晨五点,床头放着衣服,陈昭蹑手蹑脚地拿来穿上。大小明显不合适,裤子还得卷两折,衬衫的肩线都坠到大臂偏上的地方,还好外套是自己的。
他小心地走出去,怕惊醒了什么人。路过杜聿柏的书桌时,瞅见一封有点眼熟的东西,火漆印和叶姓章,不是自己的推荐信么,怎么会在他手里。陈昭皱了皱眉头,把那封东西小心地抽出来自己收好。
几年前,他还没那么贪心,杜聿柏一顿鞭子一颗枣,他就又乖乖听话,可是现在不行了。陈昭想要自己,也想要杜聿柏,既然后者得不到,那好歹得把前者保护好了。
我没有东西能给你啦,只有跟老天爷求来的好运气,也都全部给你啦。
陈昭回头看了一眼杜聿柏,轻轻地掩上了门。外面的很宽敞,穿过走廊以后还要下楼,楼下的厅子很大,估计着应该是杜家的主宅。他要打开门出去的时候,一团毛绒蹭到脚边来,掸子一样的大尾巴轻轻拍着自己。。
八角圆圆的猫眼望着陈昭,支起上半身扒拉这他的裤脚。陈昭弯下腰把它抱到怀里,亲了一下它的脑壳,把它放回到猫窝里。猫儿的爪子还在往外探,挽留一般。陈昭忍不住又多薅了几下八角。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出来一张黄符纸,折成小小一方,卡在八角的项圈上,在心里默念:大吉都给了你亲爹了,我只剩下这个了,也给你吧,以后你有亲妈了再让亲的给你求一个去。以后得乖一点,趴人腿上注意时间,你已经是个大胖猫子了。
陈昭认得杜聿柏的鞋子,虽然不合脚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穿上了就往外跑。
他先回了自己的房子,把衣服换下来,行李收拾好,手机卡拔出来扔到垃圾桶里,赶着到火车站买了最早一班回庆城的车票。
先待在老房子里默不作声了几天,然后才买了一张电话卡,去外面的公用电话打给陈昀,让他转告一个叫“源鸣”的公司,自己出了一些状况,说好的续约一时半会儿续不成了。然后近期联络都打老房子的座机,手机卡弄丢了要换新的。他交代完以后又踌躇了一会儿,万一,万一蓟京那边有什么人要找他,就说自己入戏太深出国看心理医生去了,或者扯别的谎也成,阿昀你多用点医学名词,怎么唬人怎么来。
他不知道杜聿柏会干出什么事情,不过照他对杜聿柏的了解,应该不会冲陈昀去,只是自己这段时间最好都不要在蓟京出现比较好。
杜聿柏应该还不至于追着一个不听话的替身小玩物到另一个城市来,再说有华清安在,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消气,把自己抛在脑后。只是年后要回影视圈,大概遇到的阻碍和困难会格外的多,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春天来了一切都回暖的时候,或许又能好起来呢。
陈昭抹掉镜子上的水汽,看着自己的脸,默默地给自己打气。他的后腰还在隐隐作痛,转过身去,那处被杜聿柏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强行纹了一颗倒挂的柏树,树冠藏在臀缝里,树干延伸出来,再向上便是蜿蜒开来的树根,一直生长到背中央。
像旧社会里主人给奴隶打烙印似得。
陈昭苦笑了一下,想着还好不是什么手臂脖子这些要裸露出来的地方,等伤口长好了到时候再去洗掉吧。
那封推荐信他从北欧带回来以后就一直没有拆开来过,大概是有种愧对江东父老的感情在作祟。不过他现在的心境,就是刚被大火连烧得一根野草都没有,大概看看师傅的信件还能有一两分安慰。
他用一只小刀小心地割开信封,取出那纸曾经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信。
“亲爱的丽塔教授:
我是叶在法律上的外孙,陈与我相识,并且由我向叶引荐了他。
陈非常热爱绘画,但他同样也是一名优秀的演员。在他的影视事业中,我作为他的教师,与他长期接触,向他倾注了教授与培养。
虽然一个合格的师长,不应该对陈的选择做出干预,但在我的评估观点中,他的性格与经历状况或许不太符合贵校的期望。希望您能谨慎考虑是否要接纳他作为学生。
诚挚的:杜”
陈昭的呼吸一瞬间滞住,彻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他给自己找过理由恨杜聿柏的,恨他将自己当做宠物玩弄,恨他把自己看成别人的替身,恨他总是给他爱的错觉又抽身离开,但都没能真的支撑自己恨起来。
最后他发现,原来他可以恨的,是杜聿柏施舍了他所有的幸运与梦想,然后又这样轻描淡写地拿走摔碎。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