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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因病娇避趋之》TXT全集下载_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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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不敢推辞,也不好站在一旁看,只跑到柴房去帮他娘烧水了。

这些圆柴,便是用手劈,沈寒也消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他用斧头劈柴的架势,也绝不是市井之夫的俗陋形迹。

他只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将斧头抛去柴堆中转出花来,几圈下去,一堆圆柴竟全被劈的细散开来了。沈寒把斧头往柴案上一插,再将螳螂须子一撩,便转身走了:“小小麻烦。”

何皎皎在实验室中忙了半宿,万般思索也无人对答,突然想起从前和金何夕一起搭档的时光来了。

“取玻片来。”说罢何皎皎便去了试验台的另一头:“好嘞。”

自己取了涂片,置于显微镜里端详了一二。

现在她自言自语,竟也不亦乐乎,看来孤身一人真的没问题的。

何皎皎轻声自问:“何大人考究了半天,可有线索?”

“碎屑中可见成群的棕黄色圆形厚壁孢子,也就是壁砖状体,可纵横分隔,直径10μm左右。”

“嘿嘿,属下才疏学浅,不明觉历。”

……

沈寒劈完了柴,百无聊赖,又来到了马厩里,那匹小矮马“暖暖”,正悠哉悠哉地嚼着上等的精饲料,见到他过来,只打了个响鼻,哼哼地别过脸去,继续咀嚼着草料。

那养马的是个老婆子看到沈寒过来,笑脸婆娑地迎了上去:“沈哥儿,身上可好了?这晚子出来,也不怕招了夜风?”

“嬷嬷不必担忧,我身上早大好了,不妨事的。”说罢沈寒一把抢过了料桶:“嬷嬷快些歇息去吧,我帮你把这些马喂了吧。”

那老婆子见沈寒执意要喂马,便也不推搡作假了,只笑着走开了。

沈寒刚走进马厩,闻见了腥骚冲天的气味,一瞬间就把他熏出来了,这哪里是从小娇养的公子哥受得住的,他只跑到一旁柱子,差点吐了出来。沈寒竟是个倔脾性,答应做的事,岂能半途而废,又轻掂着脚进了马厩,屏气凝神了许久,方才定下心气来,坐在暖暖身旁。

他捋着暖暖的鬃毛,在小马耳旁自语道:“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

暖暖当然不会明白这公子的意思,只咯吱咯吱地嚼起一口黑豆来。

望着指甲上的红色六芒星,沈寒轻叹道:“还有不过三日了,那个劫,要应在谁的身上?”

此时何皎皎在实验室中正凝眉思虑着,这些碎屑里的真菌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激灵,不再自语打趣,目光肃杀清冷起来,看着那案台说道:

“原来如此,你就是凶手。”

第14章 平安夜祭感亡魂

身高不过膝的小矮马暖暖,大口吃着粮草,两只大眼睛不时上抬,滴溜溜望着喂它的沈寒,脖子上串着的银铃,随着口齿嚼动丁丁当当响个不停。

“嘶……咴儿咴儿~~”那小马突然停了口里的嚼头,只气音嘶鸣着,眼神活泼灵动开来。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跑这当马倌来了。”何皎皎一身素衣便服站在马厩前,背着手,神色凝重。

沈寒放下手中的粮袋,拍打着手,一弯身便轻巧钻出了那马厩低矮的茅檐,他急着问道:“何大人几时归的家?那梁大光的案子可告破了?”

“算是破了,只是还需引那凶犯自认。”说罢何皎皎把背着的手举到沈寒面前,那手中提着一个镶贝母漆雕馔盒:“你来帮我。”

“嗨,我帮姐姐是天经地义,哪里用得着谢礼……”沈寒笑面盈盈接过馔盒当即打开:“平安都盐水鸭,芝麻三刀蜜饯,嘿都是我爱吃的……”

“这些是祭品,不是给你吃的。”何皎皎将一写着“京畿府尹何皎皎祭拜”的封条,从袖口掏出来贴在馔盒上:“我没功夫耽搁了,还要去衙门一趟,你可愿意前去墓地?”

沈寒忙一撇嘴,把那馔盒盖好了:“这有什么,平安都人本就喜好夜祭感魂,不就是坟地嘛,谁还怕不成,我又不是没去过……”

“丑时之前将此馔盒,悄无声息放在南桥东半里处的新坟上,那坟上挂着五彩鹤冥帆,很好认。”

沈寒重述了地点,只轻轻点头:“好,我去换夜行衣。”

何皎皎匆匆驾车来到了衙门大牢,那牢头慌忙上前献殷勤:“嘿哟,何大人,这么晚了您也不歇着,上次您交代的那些浪客,我都安排好了,饿不着他们……”

何皎皎一步也不耽搁,只快步往门里走着:“很好,快快将我引至关押万一的牢房。”

待何皎皎赶到时,那万一在牢房中仍是擦眼抹泪的,直脖子喊了一天冤,身上病了,嗓子也哑了。

他见到何皎皎到来,慌腿乱臂地爬到牢门处,又哭天抢地起来:“大人明鉴呐……草民绝没有杀人……”

何皎皎见他狼狈形状,便扶他起来,眼神却依然凌厉向着他:“万一,你可知道梁大光邻家有个新死的女孩儿,唤做灵灵?”

这一问却把万一问哑了,他眼神发直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灵灵……”

过了片刻,那守在大门口的牢头,见何皎皎随着衙役出来了。

何皎皎只灭了火把,吩咐牢头:“把万一放了,让他在平安都城内就医,派人仔细跟着,先不许他回南桥。”

“是”。

夜幕笼罩下的平安都边缘,灯火不明,阴风怒号。

沈寒顺风行了一阵,刚摸到南桥的这片墓地,他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只见一个小丘上,果然挂着五彩的新帆。

他灭了火折子,将馔盒神不知鬼不晓地置于那新坟前,一片漆黑里,心中虽然慌乱,却也摸准了位置。

那白日冲撞了何皎皎的梁家邻农,是个名叫李二鹤的鳏夫。此日正是灵灵的头七,他捧着女儿生前的衣物在家中怅惘失神,过了丑时便该是头七夜祭了,按规矩当去墓前焚烧纸钱木梯,送灵归天。

子时三刻,高头马车威声阵阵地来到了梁家门口,官差衙役高举着火把,引得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凑过来瞧热闹。李二鹤听见了邻家响动,忙开门上前凑近了看。

只见那梁妻迎着何皎皎,几拜跪地,又被何皎皎扶起。

众百姓被官兵拦在外头,只隐约听见“凶犯万一,已认罪伏法”的只言片语,全都高亢激昂起来。

“我早就说那瓷器铺掌柜的万一不正经,啧啧没成想他竟有这个胆子去杀梁大光……”

“可别说我素日只当他是个老实人呢……”

……

那李二鹤听闻凶犯定了是万一,慌忙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对着何皎皎不停作揖,他满脸的欣慰,那喜气已然溢出了眼眶。

“草民李二鹤拜谢何大人。何大人真是办事有力,不愧民望!小女灵灵的师父梁大光,如今冤仇了结,她泉下有知,也能安魂定魄了。”

何皎皎也客套起来:“我才知你叫李二鹤,你之前说过,若是凶犯归案,你定会去灵灵坟前告知,以告慰逝者。”

“没错,今日是小女灵灵的头七,该夜祭送魂了……”说罢那李二鹤恸哭起来,又引得梁妻隐隐洒泪,相互扶将起来。

丑时已到,李二鹤回到家中,忙取了烧给死人用的木雕天梯,三两纸钱元宝等物,往女儿的坟地去了。

何皎皎引着众衙役在地头边悄无声息地侯着,见李二鹤祭祀回来了,忙迎了上去。李二鹤却被结实地吓了一跳:“何大人来田间,为何不点灯?”

皎皎只爽朗应声:“不必点灯,此时是你小女的头七,只怕冲撞了归魂的亡灵。我也来送送她。”

那李二鹤摸不着头脑来了:“草民在小女墓前看到了何大人祭奠的馔盒,想必已经祭过了,怎么又来祭奠?”

何皎皎只神秘兮兮地低声道:“你猜怎么着,李二鹤,之前祭奠之时,你女儿的生魂给我拖了话,让我再去坟前细谈呢。”

那李二鹤听了这话,只觉得腿麻筋软,哆嗦了起来。

第15章 伏真凶火鼠窜天

何皎皎见那李二鹤有些犹疑,便调笑道:“请您一同前去,听听您女儿七日回魂,要将何事说与本官?”

李二鹤还未回答,就看见她身旁的衙役各个威猛凶煞,哪里敢回绝。

一行人来到墓前,何皎皎卸下身后背着的箱子放在身旁,和李二鹤再次焚纸弄香,陈情祭拜。

何皎皎玉指轻沾,将沈寒提前放在墓前的馔盒轻轻打开来,把其中的一小瓶桂香玉酿启开,零零散散地沾撒在了李灵灵的坟前。

“官女何皎皎,在此祭拜。灵灵小姐有何执念,可与此时同本官倾诉,本官自为你做主。”

何皎皎老神在在地说完这些祭词,一旁的李二鹤越发发起怔来,仍不停烧着纸钱,不敢打断。

何皎皎又开启了馔盒里的夹层,里面放着一个绣满荼靡的香袋。她捏了一把香袋,又放了回去。

一炷香燃尽,带来的纸钱也烧的七七八八了,墓前烧草的哔啵响声盖过了四野茫茫的阴风,冥纸火把人的面庞烧的红彤彤的。

李二鹤不停擦着满额的汗,他口中呢喃着女儿灵灵的生平,情至深处又会滴下几滴泪来。

几个衙役站在不远处发牢骚,只好奇这何大人刚破了命案,为何不回府歇息,倒半路祭奠一个陌生女子来了?

何皎皎闭目漠然,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那火盆里的纸仍不断被李二鹤新填着,似乎不忍它寂灭。

突然,何皎皎睁开了眼睛,命李二鹤莫再哭嚎:“李二鹤,你女儿灵灵要和我说,他的师友梁大光的死因。”

李二鹤当即虚汗盈面,耳中嗡嗡:“何……何大人,案子不是破了吗,那……那那瓷器铺掌柜的万一,可都招认了的呀。”

何皎皎不做声,李二鹤却双手合十,锤天捣地起来:“灵灵啊,回去吧,乖闺女,那梁大光早就大仇得报啦。”

“我猜你刚才祭奠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何皎皎冷冷一笑:“李二鹤,你怕什么?”

那李二鹤还没开口,却只听见墓前竟然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自己的声音从坟前悠悠传出来,愈加清晰了。李二鹤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道:我分明没有说话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如遭雷劈一般,直直僵住了,心中惊惨:啊?这不是我刚才来烧纸说的话吗?

那坟前传出的李二鹤的声音,加上火纸阴风,竟显得格外阴鸷:

“灵灵啊,爹爹来送你了,你去吧,莫留恋。爹爹虽说杀了那梁大光,如今却不落罪名,一定是你在天之灵护佑的我啊……”

何皎皎听完“香袋”里传出来的这段话,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自己没有推断错,李二鹤就是杀害梁大光的凶手。

那李二鹤手臂生着癞疮,他冲撞了何皎皎,在她的官服上留下了皮屑。而杀死梁大光的匕首上,以及梁大光尸体胸襟上,全都在实验室中检测出了同样的皮屑,这些皮屑都生着暗色孢科真菌,显然是来自同一个人。

这种叫做着色芽生菌病的皮肤病,本并不常见,只是古人并不会细分皮肤病,都叫做癞疥疮罢了。

她派沈寒提前送来馔盒,那馔盒里藏着自己的录音笔,果然没有白费力气,李二鹤得知万一顶了罪,定然会喜不自胜,再加上自己煽风点火,让他来告慰女儿亡灵,因此他烧纸时多半会口吐真言。

一旁的衙役们也都瞠目结舌,吓得胆儿直颤:莫非这何大人能通神应鬼?

再看那李二鹤,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早已吓得丧魂落魄,瘫软在冥火旁了。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神报应?这新上任的京官,竟是个通灵的大罗神仙!

何皎皎的脸庞映在火光中,越加显得仙容渺渺:“李二鹤,你可知罪?”

李二鹤早已吓掉了一魂二魄,只豁牙漏嘴地趴在地上磕头:“大……大罗神仙……何大人,草民知罪,草民知罪啊……”

那起子衙役虽说惊诧害怕,却也算尽职,当即把那腰刀抽出,押住了李二鹤。

何皎皎却心中有疑:“李二鹤,你女儿和梁大光相交甚好,都喜欢钻研些奇识巧技,你为何要杀他,莫非他做了些不轨之事?”

李二鹤早已认命了,不再挣扎,只忿忿说道:“若不是那个梁疯子,我女儿怎么会死!那疯子整天跟村里孩童说些疯话,不敬鬼神,引得孩子们越发胆大了,都敢去黑烟林子里耍了!”

“你女儿的死,与他有关?”

李二鹤虽然被押住,却卖力地以头抢地,哭声惨烈:“灵灵自幼有心病,可怜她娘又去的早,身形柔弱,断断经不起吓的。我苦口婆心教导她不要去黑烟林耍,那里丑鬼出没,专抓美貌者掏心挖肺后生食,咱们老百姓都知道的……”

他顿了一声,把涕泪咽下,又凄声说道:“偏那梁疯子天天跟村内孩童说,世上绝没有鬼神。灵灵就真信了,七日前灵灵跑去了黑烟林玩,回来就吓得魔怔了,说见了丑鬼,心病犯了,她才苦熬了一晚,便撒手去了啊……”

李二鹤再也说不下去了,只狠狠咬牙,眼泪更是簌簌不止。

“这世上,果真有什么丑鬼吗?”何皎皎喃喃自语。

一旁的衙役抢白道:“不止有鬼,我看何大人就是神仙啊!不然怎能将李二鹤说过的话再召还回来,不愧是圣女为官,福泽苍生啊!”

这一气溜须拍马之后,身旁的衙役们也都开始逢迎起来。

衙役们点起灯笼,押着李二鹤走在坟地小径后头,何皎皎背着小箱走在前头,暮野的风却越吹越阴冷起来了。

这是她为官以来,破的第一个案子,却总觉得破的不爽快。案子遗留下了很多神秘的线索,这传闻中的“丑鬼”,真的存在吗?自己指甲上的黑十字,以及沈寒指甲上的六芒星,这些都是她要弄明白的事情。

她低头思忖着,却偶然在灯笼的暗光中瞥见了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黑十字,正渐渐变成了鲜红的血色。

不好……死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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