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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的尾巴》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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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柠檬

我睡在金叶榆卧室里,睡醒的时候他不在,可能出去吃早饭了,虽然是个网文作者,但他不是完全不出门的,他跟白领都一样,不过他的工作室在家里而已。

我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揉揉毛毛躁躁的小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我一打哈欠就会流泪,尤其是早上,二十年都没变过,男儿流下了多少黄金泪,可给我心疼坏了。

金叶榆屋子还是很整齐的,我找拖鞋去踩,顺便把他的被子卷了三卷堆在墙角,我才不会叠,宿舍扣分都没本事让我叠,你一个软软糯糯吃我阿精的凭什么。

我活动了下脖子往客厅走,金叶榆胳膊不比我的棉花枕,若不是给他点男人的面子,我是脑壳被撞了才会枕着他睡觉。

我刚从冰箱拿出冷藏的水来,就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大清早太悦耳了。

“桌上有柠檬温水,别喝凉的。”

他从我手里夺走那瓶冰水,又扔回冰箱去。

我喜笑颜开,“庭微哥你回来了。”

杜庭微还穿着牛仔裤和衬衣,浅麦色的衬衣卷起了袖口,露出一节有力的小臂,衬衣看起来一点不平整,应该是坐了很久的车才回来。

“嗯。”

他倒了一杯柠檬水给我,那哪是温水,我接过来的时候杯身都是烫的。

“你刚做的啊。”

我喝了一口,不烫嘴,但不舒服,大热天的,我挺怕热的。

喝一口就不喝了,扔在桌上,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撑着脸问他:“哥你一回来就冲柠檬水啊,衣服都不换。”

这个屋子里金叶榆最大,28,杜庭微24,我最小,22,可我从不叫金叶榆哥哥,杜庭微也不叫,从前是我觉得他配不上,傻里傻气的,后来是觉得我喜欢他,喜欢他的话他就得跟我平着,不能比我高了,这样的恋爱显得有代沟。

而杜庭微,我叫他哥哥,是他作风做派确实很像一位哥哥,我小时候就想有个哥哥的,因为领居家小孩的爸爸喝醉酒撒酒疯的时候,他的哥哥总会把弟弟护在身后,挡下他爸一耳光或者一飞脚。

而我们家就不会。

“嗯,你不是早上起床习惯要喝水嘛。”

他说着又去冰箱里拿出那瓶冰水来,把我那杯倒回水晶壶里回锅。

我们三人一直都这样,吃过的东西相互不嫌弃,吃火锅时从锅里捞出来一个半生不熟的丸子,我咬一口可以丢回锅里,熟了后谁捞到谁吃。

杜庭微运气不好,多是他捞到,吃多了也会撒气,那次就把一块咬了一大半的红薯块扔到垃圾桶去,结果金叶榆控诉那是他吃过的,八百年不咬一次,一咬赶上了嫌弃,没把我乐死。

杜庭微从水晶壶里给我倒了一杯匀温的水,我抬头一口气闷了,他又给我满上,我们酒桌文化搞得好,一点不用劝,全都自己来。

“对了,你事情处理怎么样,都妥了吗?”杜庭微家里有钱,爸爸是老总,妈妈是老总他秘书,听金叶榆说杜庭微上头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他爸跟原配生的,大他七岁,一看就是抢家产的。

家里有家业的话怎么也该学学跟这方面有关的专业啊,可他本科学法,而且也不好好学,上学期间就到处浪。

当然,这是金叶榆说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自己毕业了,没有读研究生,没有出国,也没有继承家业,和我们挤在一起,自由择业,反正他一幅画是我半年工资,确实不愁吃喝。

“嗯,算妥了吧。”

杜庭微说话总是模棱两可,从来不给准确答案,比如你问他,饭好吃吗,他说还行,你问他景好看吗,他说尚且。

只有一个问题我得到了准确的答案,我问他我好看吗,他说很好看。

“那阿榆能继承到多少东西啊?”我没打什么歪心思,我现在只是单纯想知道他能有多少钱,毕竟他以后就没有靠山了。

而且网文作者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思枯竭,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本身就不是特别火的作者,万一几年过去直接过气怎么办。

我可以挣钱养他,我毕业后也没读研究生,因为在酒店做得好又有经验,酒店直接在大四下半学期签了我,月薪刚开始七千,现在做了领班,涨到一万八,尚可,但我知道我的工资有青春饭的成分在,我怕哪一天我两突然都失业了,那时候就真的需要夫妻双双蹲天桥了。

他就是愿意,我还不愿意。

“存款大概二十五万,老家的房子空置着也是浪费,租又没人要,农村里有点讲究,毕竟姨母姨父属于非正常死亡,卖了的话,我联系过人,大概十二万到顶,还看金叶榆打算,土地那边政府要修铁塔,年前就已经给过补偿款了,一共八万,姨父姨母之前捐给了山区,已经花完了。”

金叶榆说杜庭微在大学玩的疯,我却不觉得,杜庭微办事特别牢靠,每次只要是我求他的事,他都办的合情合理还带附赠惊喜。

比如我以前翻译菜单时碰到一个词不太会,着急现用,给金叶榆发了后他写文没来得及回我,给杜庭微发了,不过一分钟,它把那个词的前世今生全搬出来了,最后还语音给我搞了下发音问题。

我永远记得我播放那个语音时旁边我小徒弟的脸,她问我对面是不是位法国帅哥,能不能给她介绍一下,我说不能,她问为什么,我说你能接受吃什么东西都只吃一半吗,我这哥们就喜欢吃别人剩下的,囫囵的不行,于是她没再问。

大概觉得抢饭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这个存款还行吧,在北京算不得什么钱了,不过还好他不用掏房钱,那不娶老婆不生孩子话,挣多少花多少,还行,给我两留个棺材钱就好。

我打了个哈欠,嘴刚一闭上,眼泪又顺着眼角留下来,杜庭微伸手抹掉我眼角的泪,他玩乐队,指腹不比金叶榆细腻,有点粗糙,我悄悄一挪,眼角就被磨的微疼,我潜意识闭了只眼睛。

他看着我,好久才怔怔问道。

“小烛,你为什么,会睡在金叶榆的房子里。”

夏烛深和杜庭微名字均出自诗句,只有金叶榆出自金叶榆

第6章 牙膏

我手指摸了几圈玻璃杯沿,略微有些心虚,倒不是因为他是金叶榆弟弟我心虚,而是因为他像我哥哥我才心虚,你想想啊,那种刚从厕所抽完烟出门撞见班主任的感觉。

“那个,我先去洗漱哈哥,你也收拾收拾。”

我拉开椅子脚下抹油就跑了,这尴尬的情形谁不跑谁傻逼。

我们屋子两室一厅一卫,得亏全是汉子,若是几个姑娘合住,那早上起来得是超市9.9抢购现场。

我从墙上的牙刷架上拿下牙刷来,三人位的固定夹,金叶榆的是灰色,放在左边,上边还沾着水。

我拿小指戳了戳,想起他咬自己手背的情形,一口好牙啊,幸亏没咬我背上,不然我可不管什么床上床下,我得扇他。

放中间的是我的,蓝色,最右边是杜庭微的,粉色,当时买的三只装,他来迟了,就只得了粉色。

但我觉得他和粉色挺配的,豆浆油条那样,现在夹子上位置是空的,大概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

我从洗漱台上拿了牙膏,牙膏我们不用一个,金叶榆喜欢用夹心的,就刷一嘴蓝泡泡那种,家里洁厕灵就那个色,我有阴影。

我就喜欢原始的白色,刷个牙花里胡哨的干什么,杜庭微和我一样朴素迷人,所以我们这只用的快些,一起买的,洁厕灵那只才到三分之一,我们这宝洁已经到尾了。

这种不带色的就是比他的便宜,他是按压盖,我们掉了个档次,是螺旋盖。

我直觉觉得今天这牙膏得出点事,果然,忙着卷着尾巴挤牙膏哪,手刚一松,啪嗒一声盖子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我老眼昏花一叹气,简直想连刷带膏全扔马桶里,勾着腿搭着的拖鞋还没放下去,杜庭微推门进来,看看我那样子,猜的八九不离十。

“盖又没了?”我点点头,把没了头的牙膏摆在他面前,心想你进来前不就心里有数了吗,还问。

杜庭微捞了把膝盖处的裤子,蹲在地上帮我找,我乐得自在,挤了一长条牙膏,张嘴塞进去。

没刷两下,他就轻轻拍我脚踝,“退一点。”

找个盖子屁事还这么多,有什么办法哪,谁还能翻哥哥的脸哪。

我妥协地退后一步,一手撑着墙面甩腿,一手管着嘴巴进进出出,他就挤在我和水池中间,伸手往柜子底掏,他低头找东西的样子实在太乖,跟楼下小黑狗刨土似的,我没忍住,把牙刷叼在嘴里,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头。

杜庭微头发很软,摸着会上瘾,不像金叶榆,粗的跟树枝子似的,扎手。

杜庭微挨了两下狗摸,实在忍不住了,抬起脸来想训一训我,结果没成想便宜货还挺热情,他一抬起那张俊脸,啪嗒,挤多了的牙膏残渣就从我嘴角滑下来,端端坐落于他的左边眼角。

这尼玛还得了,杜庭微爱干净那好比我爱钱,如今这场面跟别人当着我面撕钱有什么区别!“哥……这牙膏它,有些……丝滑。”

杜庭微轻轻眨了下左眼,美人骨像动辄惊人,若不是这一团牙膏堵在这里,我都觉得他去了趟郊外后开始头脑发热,不顾形象地朝着我疯狂wink。

杜庭微蹲着一点表示也没有,我便明白这牙是刷不成了,我侧身把牙刷扔进牙缸,保龄球一样差点推倒一片。

张嘴往水池子里吐干净含着的泡沫,然后半蹲在杜庭微这张油画前,认认真真捧着他的脸,替他擦去眼角的浓墨重彩。

我有样学样,照猫画虎地抬起指腹给他擦牙膏,我的手既不像金叶榆细腻,也不像杜庭微粗糙,金叶榆虽然家在农村,但他是家里的宝贝,没干过重活,离开村子后又开始写作,所以没留茧子。

而我不同,我上了大学干的都是精细活,没再摧残过手,可之前伤的不浅,养不回来多少。

我看着他的脸,想起第一次吃麦当劳甜筒的那年,颤悠悠抓住,心尖一晃,结果圆圆一坨晃到了地上,虽然很气,但还是利索地抄起筒身从地上刮起尚在安全领域的星点。

我就抱着那样的心思去他眼尾刮那团浆糊,拇指边角一擦而过,他是真正男子汉,他看着我的目光都未曾躲闪。

我把那团牙膏捻在手里,掩盖了我指上消失的纹路,这才意识到我刚刚恍惚了。

双目对视的时候,我有一刻,曾把他认做了灯光只影下,被情欲折磨又厚待的金叶榆。

太像了,眼睛太像了,明明是表兄弟,眼睛却像的如同复刻,大概是各自像了自己的母亲,而她们的母亲,又是同卵双胞胎。

我曾经为了这双眼而心脏狂动过,满地萧瑟见了碧海蓝天,现在想想,若是当初见到的是杜庭微,我会不会就改变了喜好的对象,把发射给金叶榆的心跳和欲望,转个轨迹全数砸在杜庭微身上。

那样的话,大概现在屁股会痛。

杜庭微思路是正常的,他把我从不适宜的设想中拉出来,掐了下我的脸。

我没躲,也没生气,我只允许他掐我的脸,因为哥哥都是这样又心疼又可气地对待自己的弟弟。

我乖了他也高兴,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轻问我,“你腿麻不麻?”我低头一看,随即点点头,果然半蹲使人血液不太循环,我说我这会儿怎么胡思乱想的这么多,原来弯曲也会令人麻木。

“你不说的话它大概也不会麻。”

我毫无理由的指责,他却笑着应下。

“是,怪我,还趁你不备提醒它。”

他轻轻抓着我的胳膊,大概是想站起的时候顺带把我捞起来,结果他自己八斤八两,站起的一瞬别说捞我,差点砸死我。

两人像迷途的蝴蝶误入了蛛网,倾了力狼狈地抵在墙上,他双手困着我将自己的身量撑住,闭着眼睛低头思故乡,估计还没从天旋地转里走出来,重获光明的前一刻还轻轻甩了下脑袋。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清晨的白瓷砖太凉,突然刺到我还未唤醒的肌肤上,给我舒服地嗯了一嗓子。

杜庭微才治好了失明,又陷入失聪,他奇怪地抬头看我,眼睛被一阵眩晕给搅混了,茫然、迷离,还有些许慌张。

靠太近了,我差点又被他迷惑,当做金叶榆一口咬下去。

其实不像,他们除了眼睛外哪里都不像,金叶榆虽然帅气,但是是糙汉子那种帅,即使没有不修边幅,家庭环境的原因,他看上去缺少杜庭微这样冷漠高贵又温柔绅士的气质。

杜庭微下巴要比金叶榆分明些,脖颈也更加细长,而且他身上的肌肉,是真的群山,可以力拔山兮那种,他举哑铃时我看过,被汗浸湿的白色背心,当时我在吃奶油蛋糕,蛋糕它突然就不香了。

总之通俗点来讲,金叶榆长得更接地气更平易近人些,杜庭微这种,有点可望不可即了。

“哥,几?”我怀疑他这种眼神看着我,或许看到的是一堆花色的乱码,于是试着伸出三根指头试他。

他低下头,发丝扫到我的下巴上,我痒的噘嘴眯了眼,想起之前阳光下被挠过的猫脖子。

“嗯,挤。”

他说。

这一屋子渣男,别谈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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