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安安,你来试试啊,听听这个音色好不好,顺便为明天的表演练练手。
伯父买的吉他肯定是好的。
为了配合塑造褚父慈爱的形象,温之卿便试弹了一下吉他。
弹着弹着,当着一堆人还有摄像机的面,温之卿想起上辈子和祁少师合奏《江湖客》主题曲的情景。
祁少师弹钢琴,他弹吉他,一曲结束,然后他成功逗笑了祁少师。
这就是你这几天瞒着我学习的成果?
他羞愧难当,和祁少师弹奏的天籁之音相比,他的吉他简直就是锯木头。
祁少师笑完,手把手教他怎么更好地弹吉他,但可能他真的没那个天赋,总是顾头不顾尾,左手和右手的配合一团糟。
祁少师教导严格,一连让他学了两三个小时,才发现他几根手指布满红痕,不少都破皮了。
算了,别学了,你这双手合该是用来写字的。
他那时不服,少师,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这双手什么没做过,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吉他难倒。
哦,果真什么都做过?
嗯?
温之卿,祁少师凑近他耳畔,你这双手
吉他的弦突然被人用力扯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褚父嗯哼了几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孔导演和奚梦琳就无脑赞了,送了温之卿一堆彩虹屁。
抱歉,我能先回房间吗?我再练练,晚饭不用叫我。
客厅里的几人只以为他弹得不好,所以害羞不好意思了,一点没往其它方面想。
温之卿脸红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他回了房间,倒在床上,只觉全身都不对劲。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雕栏画栋映苍苔,古寺经声隐隐来。自是红尘非到处,狸奴慵睡听花开。过光孝寺
听雨蒙僧衲,挑灯拥地炉。勿生孤寂念,道伴大狸奴。独酌罢夜坐
做做什么?
祁少师幽深的眼睛只定定看着他。
温之卿脸颊爆红,他应该感谢祁少师说的不直白吗?通俗露骨地说,不就是不就是!
那只手覆盖上他时,温之卿抓住作祟的手隔开,别别开玩笑了!
祁少师站起身,居高临下,怎么,难道你身边的兄弟不是这样做的?
这怎么能一样!他身边的男性朋友,除了祁少师,都是五大三粗不修边幅的人,可祁少师这样清贵的人,怎么也不能想象他做这种事情的样子。
但那时,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会重复:你不一样。
祁少师背过身体,温之卿因为坐在小圆凳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现在他看清了,那是自嘲又欣慰的笑。
第10章 绮梦疏离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温之卿没精打采的。
梦里一晚上都是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双细长黝黑的瞳孔像深渊一样,强势无比地把他拉拽下去,陪着那个人一同沉沦。
趁褚家的人没起床,温之卿偷偷洗了裤子,清理干净一切证据。
真是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寡淡如水,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只好说服自己,少年人的身体血气方刚,他心性再好也压不住上涌的血气,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出门前,奚惠琳交给他一盒饼干,你昨天不是新交了一个朋友吗?还是你的同桌是吧,带点吃的和他分享才能巩固友谊哦,如果阿姨烤的曲奇饼不合他的口味,你回来告诉我,明天阿姨换一种烤,务必让你的新朋友喜欢!
温之卿哭笑不得,奚惠琳这副样子,弄得他像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谢谢阿姨,只要不是太甜腻的,他会喜欢的。
路上温之卿尝了两块饼干,奚惠琳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饼干酥脆香甜,蔓越莓带一点酸酸的味道,这是祁少师最喜欢的口味,抹茶味的有一点苦,他恐怕不会喜欢。
大概是被奚惠琳的情绪感染,温之卿兴冲冲跑到教室,想把热乎的曲奇饼送到祁少师手里,却面对一个空座位。
他来得也不算早,都快上课了,这个时候祁少师应该早就到了,闲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撑着头,手里无聊地翻着一本书,原本过于凌厉的眉眼,因为早起睡眠不足泛着慵懒随和的味道。
少师呢,他没来上课吗?
陆九阳和弥子暇互看一眼,少帅不来上课很奇怪吗?
不奇怪,没毛病。
陆九阳和弥子暇击掌应和。
上课的预备铃声响了,温之卿转身就想去教师办公室,找吴日休问清楚。
陈容从后门进来,挡着他,温之卿!你们那个破地方够意思的啊!竟然让阿烽住牛栏!
噗!
陆九阳弥子暇!你们还笑!
大帅回来的时候不会一身牛屎味吧!哈哈哈!陆九阳和弥子暇彻底憋不住笑意,疯狂锤桌子爆笑。
我们不是真心要笑话大帅啊哎!别打,别拧!
温之卿顾不得那闹成一团的三个人,到三楼的办公室找到吴日休,可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啊,你说祁少师同学啊,他可能请假一天,也可能半天一个星期,都说不定的啊。吴日休捧着保温杯,不时慢吞吞嘬一口枸杞泡的花茶。
祁少师来学校上课就是一种形式,他天资聪颖,完全可以自学成才,但这样的天赋,对一个也许活不到明天的人有什么用呢?
时刻面临着失去生命的威胁,秉持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态度,尽量在有限的生命里过一遍普通人的生活,这就是祁少师存在的意义。
温之卿知道祁少师有心脏病后,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悟,老师,少师他是身体不舒服吗?
噗,你想多了,祁少师同学就是家里有点事,别担心了,啊~你要来一口吗?明目哟!
谢谢老师,不用。
不喝就快去上课,OK?
是
但愿真的只是家里有事个鬼!祁少师是京城人,却多年一个人住在南方的江城,名为养病,实为流放。
祁家遇到什么大小事宜,也不会找他们已经放弃了的病秧子啊!
一连两节课,温之卿坐立难安,他最怕的就是祁少师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以前他不知道祁少师心脏不好,那一个月里,祁少师偶尔会缺课请假,他就真当他是家里有事。
后来了解到祁少师家庭不一般,他就更觉得理所当然了,现在他只想揍自己一顿,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