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紫电是虞紫鸢的一品灵器,以虞紫鸢的意愿为第一指令。
紫电可以认多位主,但是是有次序的。
虞夫人为无可争议的第一级主人,她发出的指令是捆住江澄,直到安全为止,因此江澄虽然也是主人,却无法挣脱它的束缚。
不知在什么时候,江枫眠被认定成了顺位第二的主人。
在他面前,紫电认为是安全的,因此松了绑。
可虞夫人从未说过,她让紫电也认江枫眠为主了。
虞夫人性子虽然叫人一言难尽,但她对江枫眠话未说完,想到虞紫鸢之前说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她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没想过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每次都只会责怪旁人,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身边的枕边人,她却从来都不相信,这样一点信任都没有的婚姻,如何能长久?也不怪会成为一对怨侣。
江澄和魏无羡总算分了开来,扑向两边。
江枫眠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会被紫电绑着坐在船里?
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江澄抓着他道:今天温家的人打到我们家来了,阿娘跟他们起了争执,跟那个化丹手斗起来了!我怕阿娘要吃亏,有人放了信号,待会儿说不定还有更多敌人。父亲,我们快一起回去帮她!快走吧!
闻言,所有门生都为之动容。
江枫眠道:化丹手?!
江澄道:是啊父亲!我们
话音未落,紫光一闪,江澄和魏无羡再次被缠住了。
两人又以之前的姿势,跌坐回船上。
江澄愣了愣,道:父亲?!
江澄痛苦的闭上眼,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再经历一遍?!!一次还不够吗?!!!
江厌离也是泣不成声,挣开金子轩的怀抱,蹲下来把江澄搂在怀里,哭着道,阿澄,阿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阿姐江澄跟江厌离抱头痛哭。
周遭的人见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再冷酷的人,也有爹娘,这样的江澄,他们说不出半句冷嘲热讽。
在人伤口上撒盐,也不是君子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虞夫人这段无疑是很霸气的。
但是那句眉山虞氏纵横百年,真是越看槽点越多
第22章
江枫眠道:我回去,你们两个离开。不要调转方向,不要回莲花坞。上岸之后立刻想办法去眉山找你姐姐和祖母。
魏无羡道:江叔叔!!!
震惊过后,江澄发疯般地踹着船舷,踹得船身摇晃不止:父亲放开我!放开我!
江枫眠道:我回去找三娘子。
江澄瞪着他道:我们一起回去找她,不行吗?!
江枫眠定定看着他,忽然伸手,在半空中凝滞了一下,这才缓缓摸了摸他的头,道:阿澄,你要好好的。
魏无羡道:江叔叔,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他不会好的。
江枫眠把目光转到他身上,道:阿婴,阿澄你要多看顾。
他又回到了那艘大船上。
两船擦肩而过,渐行渐远,江澄绝望地大叫道:爹!!!
江公子,事到如今,还觉得你的父亲,不喜欢你吗?蓝曦臣看了看脸色极差的忘机,生怕再不说话,忘机就要对江澄拔剑了。
江澄眼眶通红,声音沙哑,泽芜君什么意思?
站在魏公子的角度,旁观者清,你的阿娘平日里虽然对你总是严厉责骂,从未有过半分好颜色,但遇到危险,却是第一时间将你送走。对魏公子,却是逼迫他用性命保护你的安危。江宗主亦是如此,你总说他不喜欢你,但是临危之际,他留给你和魏公子的话,已经说明在他心里,你这个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江澄愣住了,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蓝曦臣见状叹息,金光瑶在一旁想了想,也道,江宗主,你还没想明白?你看,你父亲回莲花坞前,对你说的是,你要好好的。但对魏公子说的是,阿婴,阿澄你要多看顾。魏公子也不过大了你几天而已,却前后被虞夫人和江老宗主将你托付给了他,这是多重的担子?你有认真的想过吗?还是你不愿意去想?
二哥还是太温柔了些,见到江澄神情恍惚,便不忍再问,但他却看不得二哥苦恼,倒不如他来帮一把。
小船顺水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紫电才松了下来,化为一枚银色的指环,戴在江澄手上。
两个人喊了一路,嗓子早已嘶哑,松绑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往回驶去。
没有船桨,便用手逆着水流划往回划。
用手划了几下,魏无羡的身子便微微一僵。
虞夫人说,抽他的这一顿能让他一个月都好不了,可魏无羡此时却觉得,除了被抽过的地方还是火辣辣、刺麻麻的疼,行动并无大碍。
虞夫人是讨厌他,可是也从未想过要害他。
魏无羡眼眶一热,险些哭出来。
聂怀桑感受着心底的酸涩,听着魏无羡的心声,不禁苦笑。
魏兄啊魏兄,你这是钻人家套子里去了。
他可以确信虞夫人下手的时候,确实没有下重手,但当时虞紫鸢未必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
再看看这个时候的江澄,若没有魏无羡,只怕江澄凶多吉少。
虞夫人毕竟是看着魏无羡长大的,哪怕她再不喜魏无羡,只怕也无法否认魏无羡的优秀,在绝境之下,魏无羡活下来的几率比江澄要大多了,把魏无羡安排在江澄身边无异于给江澄上了一道安全锁。
只要这把锁还在,江澄就不会出事。
聂怀桑想不出到底虞紫鸢为什么要手下留情,但当时的情况,毕竟大敌再侧,虞紫鸢暴怒打王灵娇的时候,脱口而出打狗也要看主人这种话,想来多是因为被逼迫打魏无羡,虞紫鸢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若是,虞紫鸢也不会翻脸了。
总之,往事不可追,事实就是,魏兄因为虞紫鸢的一时手下留情,心软了。
他们卯着一股濒死般的劲儿,拼命地划。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徒手把船划回了莲花坞。
此时已是深夜。
莲花坞大门紧闭,大门之外,灯火通明。
粼粼的水面上流动着碎裂的月光,还有几十盏做成九瓣莲的大花灯,静静地漂浮在码头边。
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可就是因为和以往都一样,才更让人心中不安到痛苦。
虚无之境,一片静谧。
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莲花坞,怕是已经被血洗了。
所以才会这样安静。
江澄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自从做了宗主,他总要强迫自己强大起来,不能哭,不能软弱。
可是要再次亲眼看见横尸遍地的莲花坞,他要如何接受?
两人远远地划到湖心便停住了,泊在水中,心脏怦怦狂跳。
竟然都不敢靠近码头、不敢冲上岸去看个究竟、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江澄眼含热泪,双手双腿都在哆嗦。
半晌,魏无羡道:先不要从门进去。
江澄胡乱点了点头。
两人悄无声息地把船划到了湖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