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当时余舟就想着,可以弄点这样的草种在屋周围,顶多是看着点,早些砍了不让结种子就是。
刚才见桂婶子伸手就来摸背篓里的东西,余舟心里反感得不行,又看她头发油腻,身上的衣裳也不怎么干净,便突然生出这么一计。
也好在他从镇上出来后,就折了些宽大的树叶盖在背篓上面,不然也没法唬人。
桂婶子怀疑地看着余舟,别胡说八道,你买痒痒草的种子做什么?
种院子周围防蚊虫的,余舟蹙着眉,支支吾吾地问,婶子,您真没觉得哪里难受?
桂婶子本来是不信的,但被余舟这态度闹得又忍不住有些怀疑,尤其这会儿,她感觉耳朵后面突然痒得有些异常,很想伸手去挠挠。
他们说话的时候,后面那三人也走了过来,其中那妇人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桂婶子张了张嘴。
余舟哪会给她说话的机会,立马焦急地回道:我从镇上弄了些痒痒草的种子回来,桂婶子刚才好像不小心碰到了。
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弄点淘米水泡着啊。妇人急道。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桂婶子丈夫的男人则道:痒痒草种子这种东西,你就不会好好收起来吗?
余舟听了忍不住想翻白眼,但他既然选择了委婉应对的方式,也就不好大声回怼是她把手伸进背篓里去的,只能撇了撇嘴低声道:我没想到婶子手那么快,没来得及阻止。
还说这些做什么?刚才让赶紧回去的那妇人问桂婶子,你碰到了背篓里的东西没有?
好像碰到了一点点。桂婶子回忆了一下刚才指尖的感受,接着没忍住又在耳后挠了挠。
妇人倾身过去看了眼:都抓红了,赶紧回去洗洗吧。
被她这么一说,桂婶子感觉除了耳后,身上别的地方也开始痒了,便再顾不得余舟,拉着他丈夫就急匆匆地往回走。
跟他们一起的那对夫妇自然也跟着一起。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刚才说让赶紧回去的那妇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余舟一眼。
余舟淡定地回望。
等看不到那四人的身影后,他才背起背篓继续赶路,只是速度不敢太快,怕追上了那几人又惹麻烦。
有了路上这一出,就连进村子的时候,余舟都是绕了条偏一些,但人少的路。
到家的时候锦川正一个人在屋檐下绣花,看到余舟进来,便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要去接他背后的背篓。
余舟:这个重,我直接放灶房去就好,你给我倒杯水吧。
好。
放下背篓后喝了杯锦川倒的水,又稍微歇了会儿,余舟才开始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盖子背篓上的树叶被拿开后,露出了最上面一层的生姜。
本来像生姜番薯因为沾有泥土,应该放在最下面,棉布跟话本空白册才应该放上面。
只是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余舟就怕遇到有村里人想看他买了什么的,才把棉布跟话本压在最下面,中间用装着布袋的米隔开,再放红薯跟生姜。
锦川拿了个篮子过来,把生姜捡到篮子里,看到装了小半篮子的生姜,不由有些疑惑,怎么买这么多生姜。
炒荤菜的时候放一点在里面会香一些,余舟道,多的用柴灰盖着,等天气暖和一些了,就种地里去。
生姜下面是番薯,锦川从第一眼看到起,就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余舟问:怎么了?
那个锦川迟疑道,番薯我以前吃过,长了芽的会没那么好吃。
余舟失笑,这个是我特意挑了带芽的,等会儿就种前面那块菜地里去。
哦。锦川不自在的别开眼,暗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看到什么就想到吃的了。
余舟把米袋上的肉拿出来,肉是用泡软的干荷叶包着的,不担心会弄脏手,他递了块给锦川,留了一块放在自己身边:我还买了两斤肉,等会儿给陈婶家送一斤过去。
应该的,锦川点了下头,陈婶一家帮了他们许多,从他到这里后,吃的就拿了不少过来,更不用说他现在穿的这身衣裳的布料,也是陈大娘送的。
接着把米也拿出来后,余舟把细棉布给到锦川,又从荷包里数出四十二个铜板递过去,这是卖荷包跟帕子的钱,除去细棉布的八文,还剩下四十二文。
怎么会这么多?锦川诧异地张大了嘴。
余舟扬了扬眉毛,店掌柜说你的针法跟我们这里的不同,我觉得特别的就应该更值钱一些,所以帕子卖了十五文,荷包二十文。
说完看到锦川两眼发光地看着自己,余舟忍不住想刚才的表情是不是太得意了一些,又连忙扬起一个赞许的微笑,所以还是你绣得好。
锦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摇了摇头道:钱你收着就好。
那怎么行,余舟立即道,这是你绣的东西换来的。
可我每天吃的东西也是用钱买的,锦川指了指灶台上的肉,还有每回买肉的钱,也都不少。
他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两人现在吃的几乎都是花钱买的,要是放一天前,他这么一说,余舟或许会接下一部分的铜板。
但今天既然收了他送的荷包,事关男人的某种尊严,对着这几十个铜板,余舟怎么也下不了手拿,便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你先收着,等我没钱用了再问你要。
我锦川犹豫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
余舟轻叹了口气,使出杀手锏,你真要跟我分这么清吗?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锦川便立马摇了摇头,红着脸把铜板收了回去,不敢抬头去看余舟的眼睛。
余舟笑了下,你把米倒米缸里去吧,我去趟陈婶家。
说完就拿起一块肉出了灶房,怕再留在那里,锦川脸会红得更厉害。
两家最近走得近,余舟在门口喊了声,也不待陈婶家的人来给他开门,就自己进了院子。
结果在屋前面转了一圈,都没看到有人在家,就连陈大娘都不在,喊也没人应。
他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见堂屋的门是敞开的,就进去把肉挂在了墙上的木钉上,出来的时候,陈丰正好推开院子的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下。
陈丰: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从镇上带了些东西回来,给你家送了点过来,看你家没人,就挂屋里去了。余舟道。
哦,我爹娘应该去地里摘菜了,奶奶应该在后面喂鸡。陈丰不太在意地道。他倒不担心余舟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曾经余舟懒成那样都没偷过村里谁一瓜一果,现在就更不用担心了。
余舟道点了下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陈丰叫住他,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从村里过,听到有人说你招惹桂婶子了?
他虽然话多,但该保守的秘密一点也不会说出去,所以余舟也没瞒着他,她想翻我的背篓,我就吓唬她背篓里放了痒痒草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