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不过节目组还不算丧尽天良,每间卧室里放的是两张单人床,没有丧心病狂到让嘉宾睡到一张床去。
其实本来想的,但是上头不允许这样打直球的搞姬。
所以没办法,只好拐弯抹角的搞。
坐了一上午的车,在餐厅还沾了一身油,大家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能住人的房间虽然只有三个,但是每间房间都有浴室,所以六个人差不多同时洗完了澡。
冲完澡,积攒了一天的疲惫也被悉数冲去。现在才晚上八点,回房睡觉未免有点太早,不如大家坐下来聊聊天玩玩游戏什么的,正好彼此熟悉一下。
卿念这个提议得到了全体成员的赞成,六个女生在客厅的地毯上围着坐成一圈。
这时候聊天是聊不出什么来的。卿念早有准备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副牌,问她们会不会斗地主,一半的人摇了头。
那也没关系。
卿念嘴角一勾:那就玩跑得快,我教你们,快速上手,包教包会。
跑得快的玩法就是看牌吃牌,非常简单,把牌认全了就会了。卿念这一教,其他人这一学,大家打了两圈下来,很快就欢呼笑闹的闹成了一团。
气氛一热络,话匣子就打开了,大家聊到快到回房间的点,蒋意薇突然提议:睡前小故事环节,大家想不想听?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
蒋意薇嘿嘿一笑:鬼故事哦。
说!好几个人异口同声。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随意一点!不就是鬼故事么,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就完事了。
卿念做伸手递麦状:话筒给你,请开始你的表演!
蒋意薇清清嗓子,那,我开始了啊。
卿念感觉到肩上一暖,不知何时舒琅已经半边身子都贴了上来。
空调有点低,你冷吗?
还好。舒琅看起来神色如常。
卿念便回头,继续聚精会神的听蒋意薇讲故事。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蒋意薇把这几个很久讲得抑扬顿挫,就跟以前北京胡同里的说书大爷似的,付四个铜板能让你从天亮听到天黑,不带重样儿的。
有个书生坐在窗边写作业写到深夜
许蓁蓁真诚发问:以前的书生也管写作业叫写作业吗?
蒋意薇噎了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随即她便改了口径,用一种行将就木、沧桑嘶哑的声音继续讲述:从前有个书生在窗边背书,不知不觉到了深夜,这时,窗外好像有几声猫叫。他刚想起身出去看,却突然灯灭了!
刚好说到这儿,客厅的灯也灭了,整个房子顿时陷入漆黑。
啊!
啊!!
啊!!!
几个女生吓得抱成一团,花容失色。
章幼茹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
拍个综艺还能还能碰见鬼?
这什么破节目!
灯灭了不到三秒,随即又开了。
那个许蓁蓁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为了增加一点真实度,我刚才关灯感受了一下。
众人:
蒋意薇这个讲故事的也吓白了脸:过于真实了姐姐。
许蓁蓁再次真诚道歉。
原来是虚惊一场,大家缓过神来也就没事了。其实想想还有点小刺激,毕竟蒋意薇讲故事讲得跟唱戏似的,刚才有几个人听得都差点笑出声,许蓁蓁这一关灯才让她们有了鬼故事的体验。
镜头转向其他人的时候,章幼茹不满的看了一眼徐蓁蓁,方才心中的恐惧都化作此时目光里的阴沉。
一群无聊的人,还能哈哈哈成这样。章幼茹气闷的想到。
卿念长吁一口气,可真是太刺激了。
她刚想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却觉得手上一沉
她的手被舒琅紧紧的捏着。
卿念心里咯噔一下。
她差点忘了,小时候的舒琅,连听见打雷都要被吓哭的。有一天晚上不停闪电打雷,这小孩哭了一晚上,从那以后她只好带着舒琅一起睡,一睡就是一暑假,直到舒琅开学离开季家。
现在的舒琅固然和以前截然不同,但有些习惯根植于心,很难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
舒琅被吓到了。
卿念心里涌上浓浓的愧疚,她刚才不该起哄让蒋意薇讲那个鬼故事的。
卿念转头对舒琅小声说道:对不
没事,不怕,舒琅白着脸,却将她的手捏得更紧,有我在。
第18章
直到很多年后,卿念想起那个别墅里的夜晚,她甚至已经不记得当时听了个什么鬼故事,却记得舒琅握着她的手,说:
没事,别怕,有我在。
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跳,在漏停整整一拍后,剧烈震颤,好像整颗心都要跳出来。
那一瞬间卿念抬头,看见舒琅苍白而坚定的脸,脑子里一晃而过很多断断续续的画面。
十二岁的舒琅,第一次来到季家,瘦得像颗小豆芽,伸出小小的手去勾卿念的手,糯糯道:念念姐姐。
小豆芽是那样依赖她,谁都不能抢她的糖,只有卿念可以。
小豆芽说:我的糖只有这么多,给完念念姐姐就没有了。
每年九月初都会有一张从桐市寄到海城的明信片。六年时光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她的小豆芽不知不觉长成了一棵松柏,根□□拔直入云天。
舒琅变得神色冷冽,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却会在四下无人的电影院中,把最动人的笑容向她绽放。
给你笑一个。
屏幕亮起的瞬间,照亮了舒琅的脸,或许同时也唤醒了卿念身体里某颗不知名的种子。
还会在自己陷入无边恐惧的同时,仍然紧紧握住身旁少女的手,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对卿念的守护,是舒琅的本能。
讲完鬼故事后大家各自回房,卿念和平常一样活泼地说着俏皮话,但她的心境已然完全不同了。
舒琅刚才那句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逐渐和以前的画面重合。
小时候的舒琅和卿念唯一的矛盾就是不让卿念叫她小豆芽。
小孩糯糯的声音犹在耳边:我以后要保护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