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俞安桐看到他身上穿的是睡衣,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居然还是婚礼上的那套定制西装礼服已经被他在睡梦中揉搓地不成样子,怪不得他觉得身上拧巴难受。
瞪着刑厉轩的宽厚的肩背,俞安桐心中骂道:狗逼男主,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也不知道帮他脱了。
再一想也不对,在别人喝醉的时候给人家脱衣服的不叫绅士叫流氓。
回想起自己喝醉时候的大胆举止,俞安桐笑了笑,放飞自我的感觉真爽啊!
俞安桐的东西早在结婚前一天就被送到刑厉轩这了,俞安桐找出他的行李箱打算找件衣服一会儿洗完澡换上。
这都是什么呀,好土啊,都洗发白了,一点都不好看。俞安桐嫌弃地翻遍行李箱中的衣物,没一件看上眼的。
其实原主也没几套衣服,从他上大学后俞家就没给过他生活费了,学费、生活费都是原主自己勤工俭学挣的,行礼寒酸了点很正常。
俞安桐自己虽然被人收养,但收养他的俞老头很有钱,他自己也帮俞老头挣了不少钱,所以并没怎么过过穷苦日子,如今看到原身的衣物,穿惯高端衣料的俞安桐不太能接受。
合上行李箱,俞安桐对从卫生间出来的刑厉轩道:老公借我件衣服穿呗。
你自己的衣服呢?刑厉轩皱眉,还有,别瞎喊。
他原以为俞安桐只是喝醉了才瞎喊,没想到酒醒了还能叫出口。
我的衣服都旧了,不想穿。俞安桐道。
关于对刑厉轩的称呼问题,他还是想继续放飞自我,于是道:我怎么瞎喊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们都结婚了,再喊名字多生分,还是叫老公亲切。
刑厉轩道:提醒你一下,虽然我和你结婚了,但我们并没有很亲密。
哪想下一秒俞安桐直接扑到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抬头眨眼看他:那这样够亲密了吧,老公?
刑厉轩第一次遇到俞安桐这样没皮没脸的人:喂,你放开!
俞安桐抱得死紧:你借我衣服我就放开。
这个姿势刑厉轩不容易使力,一时竟推不开他:你先放开!
那你借我衣服。
刑厉轩妥协:左边衣柜有没穿过的,你自己去拿。
俞安桐得逞,放开他,一边挑衣服一边哔哔:就算是你穿过的我也不嫌弃啦。
懒得搭理俞安桐,正好他秘书打电话过来,刑厉轩揉着额头去书房接电话。
俞安桐洗完澡出来,刑厉轩也刚好忙完工作,他拿着手机问俞安桐:想吃什么,我订外卖。
俞安桐道:雷雨天订外卖,资本家没人性。
刑厉轩看了眼窗外,依然下着雨,他一般工作日一日三餐都在公司解决,助理给订好。
休息日就让家政阿姨来,很少订外卖,因而没注意过这些问题。
这种天气确实不适合订外卖,刑厉轩道:那怎么办?厨房好像没什么食材了。
我去看看。
俞安桐进厨房溜达了一圈,食材确实不多,各种材料、调味品倒是齐全。
冰箱有冷藏的手擀面、西红柿还有火腿。
俞安桐问道:番茄火腿鸡蛋面吃不吃?
刑厉轩一听就没胃口,看俞安桐这架势问道:你要做饭?
俞安桐:不然我上厨房干嘛?检阅吗?
实不相瞒,刑厉轩以为这作精是要点菜:你还会做饭。
语气里满满的轻视。
俞安桐不乐意了,别人质疑他别的都无所谓,质疑他的厨艺,不行!
俞安桐比着手势:不是会做饭,是精通,OK?
刑厉轩点点头,不以为意地转身离开:那你做吧,不用做我的,我没胃口。
俞安桐正洗着番茄,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一会做出来馋死你。
让你知道什么叫真香。
俞安桐把两个番茄洗净在顶端切十字刀口,放到大碗里倒上热水烫一下去皮。
番茄去皮要烫两三分钟,趁这会儿,俞安桐切葱姜和火腿片切备用。
刑厉轩走开后又不放心,怕俞安桐炸了他家的厨房,又溜溜达达地走到厨房想看看俞安桐到底想搞什么。
刑厉轩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其实这种厨房看着美观,实际上在以煎炸烹煮为主要烹饪手法的中式家庭来说并不实用。
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弄得满屋子都是油烟。
不过对刑厉轩这种一年在家做不了几顿饭的人来说,没太大差别。
现在先不论这个,俞安桐拿着块火腿要切片,注意到刑厉轩回来,俞安桐朝他眨眼一笑,有心炫技:看好了。
刑厉轩支着大长腿、抱着手倚靠在料理台边神色漫不经心,下一秒却瞳孔一缩,脸上显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
只见俞安桐左手按着火腿,五指微屈虚虚抵着右手所持的刀背,右手唰唰唰几秒,手起刀落,刑厉轩还没反应过来,他那边就把要用的火腿片切完了。
刑厉轩:这么快?
俞安桐得意地一挑眉:嗯哼!
俞安桐眼角微扬,像只翘着尾巴开屏展翅的小孔雀,仰着下巴等着人夸奖,整个人透着一股灵动鲜活。
刑厉轩心中一动,目光微闪,他移开视线去看案板。
他走近一看,刀另一边的火腿片明明还是完整的,就像是一整个火腿只从中间切了一刀:你耍我呢。
刑厉轩说着要捏起右边的火腿,话还没说完,右边的火腿被他的手指一碰,立刻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顺势倒下。
整整齐齐地斜斜压叠在一起,刑厉轩细看发现每一片火腿的厚度都是一样的。
他还以为刚刚俞安桐是做假动作骗他,没想到竟是能做到切完后还完整如初,可见刀法奇快无比。
刑厉轩嘴唇动了几动,都没能说出什么。
不是他见识短,这本事要搁在酒店大厨身上,他可能看都不看,毕竟人家专业干这个的,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
可俞安桐一个窝囊受气、被苛待长大的孤儿能有这本事,说出去谁信,就算俞家大伯俞庆年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侄儿有这能耐吧。
半晌,刑厉轩问:你这刀工自己练出来的?
俞安桐一抬下巴,满是傲气:当然。
心道他原先的二十年里,除了喝喝茶听听音乐会,剩下的时间就都在厨房瞎研究了,练个刀工自然不在话下。
就像收养他的俞老爷子说的,他的嗅觉和味觉对食物反应敏锐又热爱美食,天生就该是干厨师这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