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宋钰立即挣扎起来,差点把药碗给打翻,见此情形,傅长言怒从心起,翻身上榻一屁股坐他腿上,别娘们唧唧的,喝个药还能苦死不成!说着去按他肩膀,想把人给按住了再硬灌。
可宋钰是谁,就算背脊骨全断了,也能把傅长言从身上掀下去,他也确实那样做了,哪怕伤口崩裂流血,发着高热站不稳,一下竹榻就摔倒在地。
傅长言本来就有火气,被他一推,火气更大了,把宋钰从地上拖起来丢回竹榻,再含了一口药到嘴里,弯腰低头,出其不意印上他的唇。
一口药汁渡完,他怒道:这不也没多苦,你闹什么呢!
宋钰可以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整个人僵在竹榻上一动不动,睁着一对漆黑的眼眸震惊的看着傅长言。
傅长言感觉到他的惊愕,微微避开他的目光,掩饰地拿起药碗,故意恶声恶气的威胁:谁让你不好好喝药,我告诉你,你要再闹,我就用刚才的方式把药全给你喂进去,恶心死你!
说完,木勺舀了药往他因震惊而没有合拢的嘴里塞。
咳咳!
木勺刚塞进嘴里,宋钰就下意识歪头把药汁给吐了。
傅长言怒道:嘿你这!
宋钰咳嗽几声,下巴和脖子上全是苦涩腥辣的药汁,他虚弱地躺回竹榻,眸中有水雾萦绕,不知是被药苦的想哭,还是咳的太厉害,连泪水都咳出来了。
傅长言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无助的样子,一时之间有点不忍心逼他了,可宋老头临走前千叮万嘱过,这药必须得喝。
于是软了口气,好声好语的劝:宋钰,你就忍一忍,把这药喝了好不好?
宋钰红着眼眶:不
傅长言:
两眼互瞪片刻,傅长言慢斯条理又含了一口药在嘴里,宋钰伸手抵住他胸膛不让他靠近,眼角已有泪花在打转。
傅长言扣住他手腕往旁边一按,俯下身去,不顾他的挣扎硬是逼他把口中的药咽下去才放开他。
唇瓣磨出了点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轻笑一声:你自找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宋钰双目赤红:傅沅
傅长言心头狂跳,暗道自己多半也疯了,居然把宋钰给亲了!
他垂着眼眸,耳根子是发烫的,勉强用正常语调说话,叫我大名也没用,你要么喝药,要么就让我亲你!
宋钰颤声:你是个什么人
分明分明说喜欢霓翩然,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他!
傅长言斜眼看他:放心,我知道你是男人,没把你当女人对待。还有,我也是个男人,我不好男色,亲你,我也怪恶心的
够了!
宋钰突然大喝,随即自己坐起身,夺过药碗一口饮尽,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腹中翻江倒海的不适。
看他把药喝下去,傅长言松了口气,起身大步往外走。
宋钰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离去,面上露出个自嘲的神情,牙齿用力咬着唇瓣,见血了都不停,努力用血腥味覆盖嘴里的苦味。
哎宋钰!
门口蓦地响起傅长言的声音,抬头一看,他端了盆水回来。
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好不好?刚才不是故意欺负你,是想逼你把药喝下去。傅长言打了盆水回来,把里头的帕子绞干,小心翼翼递给他,你要觉得被我亲了很恶心,那你擦擦,反正我不恶心,你长这么好看,我还占便宜了呢!
宋钰怔怔望着他,少顷,牙关一点一点松开,他咽下嘴里的血,哑声: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就算你生得好看,我也从没把你当女人啊。傅长言抓抓自己的头发,眼睛不敢看他,哎真的,刚才我不是故意欺辱你,别生我气成不成?
宋钰抿唇不语,黯淡的双眸重新亮了起来,他接过帕子慢慢擦着嘴边的药渍,手指抚过唇边时又凝眸去看傅长言殷红的唇,眼睛眨巴几下,最后默默低下头。
第38章 钰言-38
*
哄宋钰吃药还真是费劲, 幸好他吃过药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傅长言在旁边陪了一会,看他没有醒的意思,便去广场附近打探消息。
炼魂乃至邪之术, 被圈禁在阵法内的上百只地阴,宋家有责任把它们的身世来历都调查清楚。
御阴术, 在东西南北四个角放置招魂幡, 红绳串着铜铃将四根招魂幡连在一起, 缠绕七圈,意味头七回魂,四角之中的空地用活人鲜血画引灵阵,如此, 入阵的地阴可暂时与活人沟通。
有宋惊尘坐镇,傅长言不敢靠太近,就远远看着, 看他挥手示意弟子放地阴出来, 一连问了好几个时辰, 戌时才收手离去。
等宋惊尘走后,傅长言溜到广场上,从留下收拾阵法的弟子口中得知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内容, 那些地阴生前就被人封住了五感, 死后除了滞留在尸骨所在之地外,旁的什么都做不了。
问不出内容倒也不是坏事,傅长言在暗处看了那么久, 就那些地阴的穿着打扮,隐约可以看出并非全是刻意抓来害死后变成地阴的,有一大半更像是从天南地北搜罗起来的孤魂恶鬼。
他实在想不出,宋钰有什么人非复活不可的,总不会是他早逝的爹娘吧?可他爹娘是为降妖除魔才仙逝,功德无量,怕是早已飞升成仙,便是没有成仙,那必定已投胎轮回,就算用炼魂术,也不可能令他们复生。
宋钰主动请罚,应该觉得自己的阵法被人利用,间接害死了一些人,觉得有罪,所以才不要命的去挨打。
这事要查清也不难,不管炼魂术是谁在施展,对方要复活的人必定也在阵法附近,如此才能将炼化的地阴之气引到那人躯壳内滋养。
宋惊尘多半还要去后山查探,趁着他不在,傅长言打算去镇六合塔转转。
既已去过,再闯入也不是难事,阵法机关虽有变化,但他还是轻轻松松就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仍放着古籍,傅长言随手摸了摸摆放古籍的木架,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平时是有人进来打扫的。
收手后看向三个方位的长明灯,随后发现这一层的阵法机关没有变化,他很快就闯过去上了第三层。
第三层就不一样了,光是通往大门的长廊就设了十分繁琐的机关,看着密密麻麻的铃铛红线,还有两侧墙壁上有规律张贴的符纸,傅长言挑了挑眉,接着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眼里涌出几分兴奋之色。
越难才越有意思。
傅长言笑着,往前迈出了第一步,随后的每一步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打开了第三层塔楼的大门。
里头仍是存放名器之处,没什么稀奇的,他直奔当年发现寒冰门的墙壁,发现那扇墙被重新涂抹修葺过,可他记得清楚,当年被金瓜锤撞破的墙壁不是这一面。
有意修葺,倒是欲盖弥彰。
看来当年这里的确有个寒冰暗室,不过事后已被修暗室的人给拆了,除了颜色新旧不一的墙面外,如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无妨,反正那只百俊生还在手里,线索还没断,来日方长,他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