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木苏娆借着香九一路留下的记号,也摸索着上到小路,拐过九曲十八弯,远远瞧见一块大石头上躺着一个人。
双臂枕在脑后,一只小jiojio搭在膝盖上甩圈圈。姿态相当惬意。
不是她家洛宝宝还能是谁。
木苏娆不等勒住马儿,翻身跃下马,高喊了声:容洛!
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喊这个名字,一股久别重逢的激动之意,冲刷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膛。
容洛!她又喊,提着裙角奔去。
香九许久没听人这么喊她,以为是老熟人梦茯苓带人杀来了,触电般起身,扭身看过去,发觉是木苏娆。
这姑娘,红艳艳的一身,像极一朵海棠,于冬日盛开。
香九松了口气,跳下地,刚刚站稳脚跟,就被木苏娆扑了个满怀,这姑娘真似一朵花,带来馥郁的芬芳。香九埋首进她发肩,放肆地吸着香气。
木苏娆捧住她的脸,啃她鼻子、咬她嘴巴。
一连许多啵啵啵,听得人面红耳赤。
香九快喘不过气了,挣扎着躲开,木苏娆不依非缠着她,那阵仗,南叶都以为她要将香九就地宠幸了。
作为太监总管,他必须采取行动,清清嗓子:所有人,向后转!
香九:
又掉马
说出宫的是香九, 说回宫的也是香九, 木苏娆作为一位生性多疑的帝王,不起疑心才怪。
你有事瞒着我。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木苏娆的目光直直锁着香九。
香·做贼心虚·九果断躲开她的目光,坐在八仙桌边, 连饮数杯茶水。
这间茶棚是方圆二十里内唯一能歇脚的地方, 虽然又旧又小,还有点破, 但总好过没有。
木苏娆有耐心,不急着追问, 反正香九就在她跟前,插翅难飞。
香九奇怪茶水太涩, 掀开茶盖往里一瞧, 见壶底全是茶叶沫子。
她小脸皱成一团, 好不嫌弃。
木苏娆叠着双腿, 撑着半边脑袋, 满目玩味,足尖微抬,踢了踢她。
问你话呢。
一面说一面抽出丝帕, 拭掉香九腮边的汗。香九不知怎么, 好似很热, 脸颊透出不自然的粉红,热意穿透薄薄的丝帕,沾上木苏娆的指尖。
这热意, 似那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从指尖烧至四肢百骸,令木苏娆悸动不已。
她干脆绕至香九的身边坐下,漆黑如珠的眸子看向香九修长的双腿。
其实她想坐香九腿上。
抬眉扫了眼周围的茶客,又望了眼西边山头上的一轮红日哎,还是乖乖坐好吧。
她偏头,再次晃了眼香九的腿,又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强迫自己扯回神志,握住香九的手,顺着手指骨节一点一点的把玩着。
快些,老实交代。
许是情动的缘故,这话比之前那两句都要软乎,不似在询问,更似在耳畔的轻声呢喃。
茶水喝了个底朝天,香九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眼皮眨了几眨,信口胡言道:哪有事瞒着你。
木苏娆把玩她手指的动作倏然停住,反手捏住她肉嘟嘟的耳垂,铁了心道:我问你,两口子在一起最重要是什么?
香九虚心请教:你说说。
是坦诚,木苏娆真摆起老夫子说教的姿态,像极了她的老师李鹤年,当年在北原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香九:因为你渣,睡玩我就拍拍屁股走人。
木苏娆看穿她的想法,扯了下她耳朵,叹息道:因为我瞒着自己的身份,又放不下祖宗传下的家业。
她还记得她们肌肤相亲的那个夜晚,在偌大的牛皮帐篷里,身下铺着一块软软的狼皮,身旁是噼啪作响的火盆,帐篷外是飘飘扬扬的大雪。
她浑身好似着了火,抱着身上的香九,听她沉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问她愿不愿跟她回家。
香九问:你的家在哪?
她抚摸着香九颈后的肌肤,一遍又一遍,小小的动作,仿佛要耗尽她毕生的柔情。
在京城。她咬住香九的肩头,留下一圈牙印,跟我走吧容洛,跟我回去。
香九问她:为什么要走,留在北原不好吗,你不是喜欢这的天空和草原吗,还有牛羊,再过几日就是猎狼祭了。
我不能永远留在这。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跟我回京城吧,回去你就都知道了。
我不能走,不能离开我阿姐。
木苏娆的瞳仁颤了一颤,从回忆里回神,她抱住香九,倒进她怀里,像求亲亲抱抱的暖融融。
我错了,是我的错。
道歉来得莫名其妙,香九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主要是木苏娆向来太骄傲,没由来的服软,让香九措手不及,又让香九担心是欲擒故纵的花招。
你呢,木苏娆捧住香九的脸,迫使她面向自己,两人挨得极近,唇与唇的距离若有若无,当年可有事情瞒着我。
香九依然在挣扎:没有。
木苏娆的柔情立时冷却几分,面上依旧柔和:真的?
真的。
一点也没有?
没有。
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