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柳青带着几个汉子回家搬。
村民们先将座位让给公子哥们,局促地站着。
原有渚却不讲究,领了个头,同村民们打成一片。
我们来得晚了,这位置自然得等,各位大哥,伯伯婶婶们,可不要纵容小子们。让个位置给我奶奶便是了。
村民们见公子哥这般好说话,便也不推辞。
原有渚几个公子哥摇着扇子,央着叶子君上屋里要观赏一番。
第48章 宾客满座
听闻他们家这设计绝无仅有, 几个公子哥早便好奇了。
一看之下,果然真不假, 光是那软绵绵的叫做沙发的东西, 就让几人恨不得扛回家算了。
叶大仙, 你这沙发是谁人做的,回头可一定得介绍给我。
原有渚咸鱼似的躺在叫做沙发的东西上, 更不自觉打了两个滚。
叶子君面露自豪, 这可不成,设计的是我夫君,不介绍给你。
原有渚吃惯了狗粮, 不觉有他, 却叫安如视几个闪了眼。
叶大仙,你同慕公子这般恩爱, 可是羡煞哥哥们咯。朱玉扇子一摇,忍不住偷笑。
叶子君露出两排白亮的板牙,哎呀,你们也可以嘛。
说着笑,楼下却又喊来客人了。
叶子君实在不知自家还有什么亲戚, 从二楼眺望出去,竟瞧见数十个穿着袍子包着头巾捧着圆筒的男子。
夫君, 谁呀?叶子君趴在窗边,冲下面喊。
慕晨也是诧异,准不是他结识的人便是了。
叶子君往这里一眺望,原有渚他们也跟着过来。
往边上这么一站, 方才明白这楼阁的奥妙之处。
远眺是海,背面靠着俊山,端得是风景迤逦。不仅如此,这房子选址巧妙,建得也巧妙,远远眺望过去,一览无余,若是有个盗贼什的,隔着十万八千里就能将人瞧见,主人家也能早作准备。
原有渚手拍折扇,妙哉,妙哉。
他知这楼房不仅有慕晨的功劳,更有那常印的手笔,只听说那常印入过牢房,却不知道此人当真有这本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是人言可畏?
原有渚沉思。
只此时不是细想的时候。
慕晨带着满腔疑惑迎出去,终于看清来人全貌。
竟是一群书生。
为首一人面对慕晨作了一揖,闻声道:听闻叶老板今日办乔迁席,我等来得匆忙,只有薄礼相送,还望收下。
说罢,展开自己怀里抱着的圆筒,竟是一幅画卷。
看落款,还是晋江县有名的夫子作的。
后面跟着的书生纷纷展开自己的圆筒卷,有画有书,落款竟都事些能叫得出名声的人。
这些书生,显然是将自己珍藏之物送了出来。
慕晨岂敢要?
各位严重了,我们不过农户人家,诸位的大礼着实不敢收,且进来吃酒。
为首之人摇头,慕老板此言差矣。我等带的卷轴都是得了主人家允许的。叶老板虽为农人,却重士。我等作品能得叶老板赏识,挂在君慕来乃是得见天日,此番恩情没齿难忘。今日所赠,不过海中一粟,还请慕老板莫要拒绝。
说了半天,竟是自家小媳妇儿无心之举让柳成了荫,这些书生只当小媳妇儿挂他们的书卷是欣赏,是鼓励,殊不知小媳妇儿只是为了附庸风雅,半分不懂。
慕晨释怀一笑,既然如此,这礼他便收下就是。
诸位费心了。只我家中不曾有读书人,还望各位不要介怀才是。往后若是后悔,别落井下石。
岂料这些读书人听闻他要收下自己带的卷轴,反倒是松了口气。
慕老板严重。
如此一来,桌椅便又不够用了。
不用叶子君他们开口,族长便亲自点了几个汉子去自家搬桌凳。
这年代谁不喜欢读书人?便是她族长家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脸面招来如此多的读书人,这事儿往小往大说争的都是他们晋江村的光,往后晋江村的孩子读书也能沾这道光亮。
族长直高兴得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两层。
叶子君家的宴席一推再推,待将所有客人安置妥当,竟然连院子外都坐了好几桌。
席间的菜也是补了又补,可将几个厨娘好一番忙活。
这一宴席,在晋江村经久流传,便是多年后出了状元的晋江村也不曾有当日这般风光。
宴席后,宾客散去。
钟叔还坐在席间。
叶子君摇摇晃晃走过去,跳在钟叔面前立定,钟叔!
钟叔回过神,作势要给叶子君一个棒槌,目光所及却是慕晨稳如泰山的身躯。
将手收回,钟叔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站起来,背部陡然间竟有些佝偻。
你这孩子,都成亲这些时日了,竟还这般跳脱,往后当了爹,可如何是好。
叶子君嘿嘿一笑,钟叔,你酒吃高了哩。他最多给文文当半个爹。
钟叔拍着脑袋,他今日着实吃了些酒,没办法,心里高兴呢。
不同你胡扯,钟叔得回去了。
钟叔,你回哪里去哩,这里才是你的家。叶子君跳到他面前,挡住去路,小蝶姐姐将被褥都铺好了。
他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多好。
钟叔禁不住留下泪水,好孩子,钟叔哪能住在你这里,不合规矩。
心里分明却是感动的。
叶子君却不管,抓着钟叔的手耍赖。
不成,钟叔就是要同我住在一起。
不合规矩。钟叔坚持。
慕晨:钟叔莫要伤了小君一片真心。
就是呢钟叔,我把你当亲爹看待哩。叶子君背手冲自家夫君比了个大拇指。
谁知他这话一出,钟叔脸上表情就变了。
不成,你爹便是你爹,如何能叫我当爹。语气却有些严厉。
叶子君对爹一事疑惑良多,今日见钟叔这般激动,便趁着这一遭将事情说开算了。扯了一条板凳,摆足了挡着钟叔去路的姿态。
钟叔,你不让我待你如爹,也当给我一个理由。小叶子出去闯荡了一番,如今可不是几个月前那般容易糊弄的孩童了。况且你也一直说,小叶子如今是成了亲的人了。往年我活的浑浑噩噩,如今竟连亲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这般做人,岂不是诛老祖宗的心。百年以后,钟叔让我如何下去认祖归宗?
钟叔身子一晃,似是惊讶于半大的孩子陡然间长成大人模样,又似乎已经想到了百年后的场景,为叶子君担心受怕。
这,这如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