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那为什么跟着我?砚卿接着问。
因为看着你,心中欢喜。
砚卿手一颤,掩饰性的挠了挠小七的耳朵,说:跟着我可以,不过没有我的话,你不能擅自行动。
好!
把你的气息收敛干净,我要睡了。以后不要随意外泄自己的气息。砚卿道。
好。
再次睡下,不知是不是黑色絮状物被宁函吸收掉一部分的原因,砚卿睡得格外安心。
小七示威似的对宁函道:坏人,站远点。
瞟了小七一眼,宁函转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偏头,盯着砚卿的侧颜,满足的笑了。
见宁函没理它,小七气呼呼的,钻进砚卿被子里,窝到砚卿腰侧,横在宁函和砚卿之间,时不时给宁函一个白眼。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接砚卿了。
砚卿起床收拾好,隔壁的玉娇容早已上好妆坐在一楼客厅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见到来接他的人,砚卿让人送玉娇容回去,说是自己留在小洋房还有些事。
玉娇容和砚卿道了声别,就回了花繁海,她还要应付花妈妈的问话,可不敢留下来,否则面对的就是花妈妈不绝于耳的教诲。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砚卿留下来只是为了收拾昨天被恶鬼破坏后留下的残阵。
失效的东西,不处理,被有心人利用做了坏事即便非他本意也是因他的疏忽。
还是认真对待为好。
妥善处置好残阵,砚卿照样三五不时约玉娇容出来,几乎成了花妈妈眼中的金元宝、财神爷。
这一日,他在原来自己在饭店订的房间中听手下汇报这一季度的生意情况,饭店经理突然来敲门说有人来找他。
是个学生模样,架着副眼镜,木木讷讷的男人。
砚卿听了他的描述觉得很是熟悉,就让经理把人请了进来。
玉颜(五)
段鹤央整了整旧袍子的衣袖,戴上边框擦得发亮的眼镜,满眼期待地跟着饭店服务生上了楼。
服务生敲了敲房门,没多久房门打开,他弯腰让段鹤央进去,自己则带上门,等候在门外。
房间内,书桌前坐着位身穿藏蓝西服的青年,礼貌地对段鹤央点头微笑道:先坐下再说。
段鹤央低头,不远处就是皮沙发,他挪动过去坐下,双膝并拢,腰板笔直。坐正后,他扶了下眼镜,看向砚卿,道:是萧先生对吧?
砚卿点头轻笑:是。这位先生找我所为何事?
我叫段鹤央。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您救了我,我是特地来向您道谢。段鹤央扶了扶眼镜说道。
食指扣了下桌面,砚卿道:半个月前我好像没有救过段先生。不过撞到过人,因此让司机送他去了医院。难道我撞到的人是段先生?
段鹤央讪讪地点了下头:是我。不过萧先生并没有撞到我,反而送我去就医,实是热心。感激不尽。
事实如何,砚卿也不多问,开口就送客:既然如此,段先生已经道过谢了,鄙人这里还有事需处理
萧先生您忙,不用招呼我,我自己坐着就好。段鹤央急急说道,生怕砚卿觉得他事多。
砚卿下一句话就被他噎到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自己吞了下去,转而吩咐道:给段先生上杯茶。
茶上上来,段鹤央呷了口,叹道:好茶。
砚卿旁若无人看着生意上往来的文书,间或瞥两眼段鹤央和撑着头坐在段鹤央对面的宁函,时间过得也快。
让手下将文书送出去后,砚卿坐到段鹤央对面,看他对手中的茶杯和茶汤爱不释手,于是微笑着问道:段先生很爱茶?
段鹤央涩然笑道:这倒没有。只是耳濡目染能分辨好坏罢了。
原来如此。砚卿察觉到段鹤央似乎沉浸在难以忘怀的情绪中,便没有继续说话,留他足够时间回忆往事。
宁函仗着旁人看不到他,摸上砚卿的手腕,细细摩挲,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摸什么。
腕上传来刺痒之感,砚卿垂眸就见到宁函的手包裹着他的腕部缓缓抚弄,偶尔在腕部的某个地方轻摁,但都不是刺痒之感的来源,让他一头雾水。
暂时按下不管,砚卿出声打断暗自伤神无法自拔的段鹤央,道:鄙人要出门,段先生要一起下楼吗?
段鹤央似乎也意识到他行为不妥,只是因为心中对砚卿并无多少防备,一时有些忘记这是在别人的地方。
他歉意地笑笑,说:正好,我要回学校去了。就陪萧先生一起走吧。
时针指向三,砚卿合上怀表,放回口袋里,吩咐司机直接去花繁海。
段鹤央在离开饭店后就向他告辞,朝白鹤学院的方向去了,背影甚是落寞。
或许是今日上的茶引起了他的愁思吧。
三点半,花繁海里的舞女渐次醒来,重新上好妆。花妈妈早就开始打发人收拾场子,等到了晚间,才是最忙的时候。下午先提前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砚卿下车,花妈妈闻声应了出来贴着笑脸道:哎呀,萧老板来了。我这就去给您喊玉娇容起来。这孩子昨晚上玩得太过,到现在都还没起来呢。
拦住花妈妈的步伐,砚卿淡笑道:不急,我在这多等会儿就行。不如花老板陪我聊聊天。
您看,我还要张罗着布置场子,一会儿客人多了我可忙不过来。花妈妈推辞道。她就是一个开舞场的,尽管善于察言观色,但在别的功夫上她可比不上别人,尤其是商人的一张嘴,比她能耐多了。万一被绕进去,她找谁说理去?
能避就避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看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砚卿道:花老板怎么好像很怕我。
那怎么会,我喜欢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怕您呢?花妈妈扇着扇子,忙否认道。
砚卿笑道:那花老板就陪我聊聊玉娇容的事。
一听不是扯生意上的事,花妈妈立即换了副表情,道:玉娇容啊
眼睛一转,才发现,两人说着话,她还没请砚卿坐下,便引着砚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上了杯喝的,才谄笑道:瞧我,刚才还迷糊着呢,让您站了许久。您说吧,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算是给您赔个罪。
砚卿看着花妈妈的眼睛笑道:那花老板把玉娇容的事都给我说说吧,不然我岂不是白站了许久。
也不是不行,就是有很多,萧老板您等等,让我把事都安排妥当,再和您慢慢细说。
砚卿点头先放她去布置,自己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花妈妈让人上的咖啡,真是苦。
不自觉地往里加了三四块糖块才罢手,搅拌均匀,尝了一口没那么苦了才满意。
花妈妈也差不多安排完了,打着扇子扭过来,清了清嗓子,对砚卿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出玉娇容被卖入花繁海之后的事。
那孩子啊,是十岁的时候被人牙子卖进来的。那时候她小小一点,都没长开,一双眼睛看起来特别亮。身上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是那些人给她打出来的伤,就一张脸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