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苏家宝拉住撸着袖子想要上前讨论的卢大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龟公,笑着问:可能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那龟公见了银子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把苏家宝二人迎进一间厢房就退出去找怡春院的妈妈了。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略胖,浓妆艳抹,浑身脂粉味呛人的妇人捏着一粉色手帕进来了。
那艳红的大嘴唇吐出的却是软绵绵甜的腻人的声音,苏家宝和卢大有浑身鸡皮疙瘩直起,也不想多扯皮了,苏家宝直接说了来的目的。
苏家宝想把这怡春院买了,他直接让这老鸨开价,老鸨闻言,立马放下了脸上的笑意,挥挥手帕直言不卖,送客。
苏家宝拉住她,直接掏了三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老鸨见了银子挪不动脚了,坐了下来,苏家宝见状上去跟她深刻剖析了这楼卖与不卖的厉害之处。
老鸨也是个精明人,不会轻易被忽悠了去,但苏家宝的一些话确实打动她了。
之前因灾民逃难的事,这楼里几近三个月没生意,楼里的姑娘全指望着她拿老本养着,可她也不是笨的,自然没拿出多少钱,所以这楼里姑娘虽饥一顿饱一顿的活了下来,可也是面黄肌瘦,那皮肤干的呦,想来就是有大客户上门也被吓跑了。
这些还算幸运,可惜的就是那些生了病的,熬不住直接去了。
往日里死了人让人悄悄埋了就好,反正这烟柳之地死人也是正常的,可这一下子死了十几个,消息也有些传了出去,如今竟有人说她这怡春院有了晦气,也不知灾事解决后楼里依旧没生意是因为那些个客官没缓过神来还是听信了这谣言。
总之就是这怡春院不比当初了。
老鸨自个想了好多,苏家宝也在旁边添柴加火,终于决定卖了。
二人商议好价格,刚要让人去写了契约去,一旁的卢大有说他也要参进来,苏家宝想了想,同意了。
最终苏家宝和老鸨一份约定,老鸨继续留在楼里替他做事,月钱不低,老鸨得了大笔银子又把手里烫手山芋扔了出去,如今还有了容身之处,依旧管着人,心里直乐呵。
然后苏家宝和卢大有也一份约定,卢大有只入股收钱,东家还是苏家宝。
苏家宝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艳芬芬听。
艳芬芬是老鸨的名字,刚开始介绍她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被苏家宝芬芬姐,芬芬姐的叫着,她好似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不做皮肉生意,只卖艺,这......艳芬芬有些不赞同苏家宝的说法,她觉得这小公子可能不了解行情。
她仔细解释了一番,苏家宝依旧坚持他的想法。
艳芬芬无话说了,毕竟她现在就是一个做工的。
她按照苏家宝的意思,接下来的两天和楼里姑娘们说换了东家的事情,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各自从楼里领十辆银子走,总之是不做皮肉生意了。
隔几日,苏家宝又让人送来了一份改造图,艳芬芬寻来了师傅按照图式一一改造了,因大体没多大改动,所以所花时间粗略估计下来不算太久。
这改造期间,艳芬芬还按着苏家宝的意思,换了好些碎银子到城里那些乞丐聚集之地撒了,让他们把怡春院换东家,改造,加上楼里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的消息传播了去,一夕之间,好似整个燕北府城都知道了怡春院换样的事情。
酒楼里,茶馆里每个人都在谈论,再加上有人见着几个楼里的姑娘感激的跪在怡春院门前磕头拜谢的,然后背着包袱离开,他们对这怡春院的兴趣就越发大了,只等着开楼那一日,见识一下是何等的新式模样。
可苏家宝等不到怡春院开门的那一天,在燕北府待了半个月之后,苏尉来信,让他回去,他只能拜托卢大有待在这帮他再寻个地方做酒楼。
苏家宝对卢大有很有信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苏家宝知道,卢大有不是笨,他只是对读书不感兴趣,因清江楼一事让他尝到了自己赚钱的乐趣,他现在对做生意很上心,并且从小受卢老爷的影响,卢大有对商机很是敏感,从他只思虑一会会就要参与怡春院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了。
苏家宝隐约猜到苏尉让他回去的原因了,应该是那山洞里的事有了大进展。
他带着两个侍卫一路疾驰,行了一天,却因拉车的马儿脚掌踩了一根铁钉,被迫息在一处树林旁。
一个侍卫听见草丛里有小动物的声音,便想着去打些野味来吃,另一侍卫刚想去旁边打点水来,就听咻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拉车的马儿。
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只射到了马的屁股上面,马受了惊直接就扬起蹄子拽着马车超前跑去,嘶鸣不断。
打猎去的侍卫听见动静急忙往回赶,却在半道被从密林中钻出来的几个扛刀大汉截住。
离马车近的侍卫反应及时,可发了疯的马速度太快他追不上,急的面红耳赤,只能大声吼道:公子跳下来。
话只说了一句,啊的一声惨叫,他跪在了地上,腿上插着一支箭。
马车里,苏家宝被撞得头昏眼花,站都站不起来,又是一个大的撞击,他的脑门狠狠地磕在了车壁上,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紧接着陷入了黑暗。
马儿继续嘶鸣着,像是发了疯一般,速度一点没有停下的迹象,也不知转弯,直直的向着山上跑去。
离此不远处,萧奕听见动静,抓着剑站起身,得了夏渊的同意后,运气朝着声响处掠去。
几个呼吸间,萧奕立在一棵树上,看到了那匹发疯的马,马拽着马车一直向上跑,山势越来越陡,马车沉重,拽着发疯的马渐渐向后滑去。
萧奕看马车重量猜到了里面有人,他把手放在嘴边,发了一声暗号,半响远处传来了类似的声音。
得到指令的萧奕脚下一踏,身形就朝着已经向下滑落的马车飞去。
夏渊安静的在火堆旁烤着火,身后脚步声响起,萧奕背着一个人走近。
主子,救下来了。萧奕把苏家宝放在一旁回禀道。
夏渊漫不经心的扫一眼,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用手里的木棍把背对着他的苏家宝翻了个身。
苏家宝?夏渊轻声出口,面上露出疑惑。
他在青州城待过,自是知道那苏尉对这唯一儿子的宝贝程度,那苏家宝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远离青州的这里,还身处那险境。
夏渊放下手中木棍,上前想要扶起苏家宝,萧奕快一步道:主子,我来。
无事。
夏渊把苏家宝扶起,看清到了他头上,手上,脚上的伤痕,他把苏家宝倚在他的身上,环着苏家宝靠近了火堆一点。
去寻个山洞。夏渊对萧奕说。
他与萧奕本只是停下暂时休息一下,就没找山洞,但此刻多了个伤痕累累的人,就需要山洞了。
山洞里,夏渊找了个风儿吹不到拐角处,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观那紫金瓶子上的雕镂花纹便知此物价格不菲了。
立在一旁的萧奕见此,皱起了眉头,看着躺在一堆枯叶上的苏家宝,心里疑惑。
主子为何对这人这般好?他的记忆中,主子因是没见过此人的,若说是他在燕北军营时,主子认识此人的,但也就那些日子,主子为何能用太虚膏呢?
太虚膏的珍贵,太医院一年也就只能配出三瓶而已,真正算得上是一瓶万金了。
夏渊上前想要解开苏家宝的衣服,手伸到领口又停了下来,视线停留在苏家宝鼻侧的红痣上轻皱起眉头。
萧奕上前道:主子,我来。
岂料,夏渊看着他道:出去,守着洞口,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见萧奕退出了洞内,夏渊才继续解衣服的动作。
苏家宝本就娇生惯养,浑身皮肤光滑雪白,如今却是遭了他前小半生最大的罪了,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在火光忽明忽暗的映射下显得尤其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