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幻境假象(1 / 2)
成功了。
阮梦深终于进入了这一层梦境之中, 不是他自己平日里会做的梦, 是灵渊留给他的, 两个人共同的梦境。
这层梦境他并没有能力进入,只有灵力方可打开, 刚才方镜情急之下用灵力让他昏睡,正中阮梦深的下怀。
梦境一片混沌虚无,只有不远处有一道门,阮梦深没有犹豫,朝着那扇门走去。
门扉洞开, 别有天地, 一片莹润映入眼帘,放眼一看, 竟是玉灵渊的景象。
翡翠的宫殿通透明净,真正的玉宇琼楼。
灵渊倚坐在大殿的宝座上,以手抵额,望向步入殿中的人。
他姿态慵懒,目光却锋芒凌厉, 好似能把人剥光看透。
如此容易便找到他了?阮梦深一边惊喜, 同时又觉得有些怪异。
灵渊的眼神与平常不太一样,平日里, 这人是收敛亲和的, 偶尔混不吝,不会显出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
阮梦深被他直勾勾看着,有些不自在, 故作轻松道:“灵渊神君有人没人,都坐在这宝座上?气派倒是气派,会不会硌得慌。”
他等待着灵渊接下这句玩笑话,恢复到平日里好接近的状态,可对方仍是拿那种眼神看着他,打量一阵,还颇轻佻地勾勾手掌,示意阮梦深上前。
阮梦深不知道他玩什么把戏,心下无语,但还是按他的示意,往前迈了几步。
刚踏上宝座下的台阶,一股力量骤然袭来,阮梦深一个颠倒趔趄,等回过神来,人已落在了灵渊的臂弯里。
成何体统,阮梦深受不了这样,要挣扎起身,灵渊的手臂却牢牢地圈着,万难撼动。
阮梦深蹙起眉头,正要责备,抬眼撞上灵渊的眼神,霎时一愣,话也噎在了喉咙里。
这双通透的眼睛,本来喜怒皆不作掩饰,此刻却全是看不透的幽深。
灵渊的薄嘴唇勾着笑,懒声道:“躲什么?欠的那两回,你想赖账不成?”
阮梦深听他如此说,一个恍然,顿时无语,他怪模怪样的,原来是计较着这个事?这都什么时候了。
灵渊不管他的反应,手掌顺着对方衣领探进去,把一副瘦削的肩骨握在手里。
阮梦深又挣扎起来:“灵渊,你且放开。”
“啧,你看看,又要赖账了。”
阮梦深浑身不自在:“不是赖账,你看这里......”他扭头看了看空旷明亮、殿门洞开的玉殿:“这里哪像是能胡闹的地方?”
“哦,”灵渊挑了挑眉毛,笑道:“我明白了。”
他展袖一扬,阮梦深又是一阵晕眩,等醒过神来,再看身畔,已不是方才的玉阶琼椅,而是柔衾软被、暖帐生香。
一副素色的纱帘正徐徐飘落,把二人笼罩在一方宽大的软塌之中。
阮梦深身上的衣物不见了踪影,他想拉过锦被遮盖,却被灵渊按住了胳臂,动弹不得。
灵渊也褪了衣袍,发冠摘去了,长发垂散下来,丝丝缕缕,搔着阮梦深的胸口。
“你……”阮梦深仰面看他,骤然耳红面赤,几乎彻底忘记这是在梦境里。
他还是凡间那个七行俱下、福慧双存的阮家少爷时,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处在这副情境。
富家子弟见惯风月,有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他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撺掇下,也有所了解,他的朋友里就有爱玩这个的,他自己并不曾起过好奇心,那时心里只存着圣贤书里的教训,以为情爱只是男女之间的锦上添花,归根到底还是看父母媒妁,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直到灵渊让他做了那些梦,那些身不由己的沉溺,想来确实改变了他,他不好意思承认,却无法辩驳。不然如何解释此刻的心颤?
见他发起呆不再挣扎,灵渊便俯下身来,微凉的嘴唇贴上额头,一路向下。
阮梦深的脸颊病态地发红,心跳也失了规律,浑然不知己身所在。
这个梦中的灵渊贴着他的心口,轻声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细响,所有旧梦之中沉寂的触感都清晰起来,穷年累世,未减分毫。
阮梦深的大脑变得极度混乱,一会儿是旧梦里的情形,一会儿是年少时玩闹的景象。
灵渊咬住他的喉结时,他脑海里的场景还是在夏夜里的淮河,那时候他和陆元祁、魏家兄弟几个,都正是无忧无虑、风华正茂的阔公子,逛了花灯琼宴,立在画舫上谈笑风生。
船夫撑得缓慢,夜风里满是脂粉胭香,夹岸两边是烟雨花楼,姑娘们穿着轻薄的衣衫,从窗栏上探出身子,娇声笑着,含羞带怯地往他们的船上抛绣巾香囊。
阮梦深接住了一张纱绢,正要抬头望手帕的主人,忽然颈间一痛。
他蓦地回转过心神来,才发现是灵渊咬了自己一口。
阮梦深一阵恍惚,以为这不是从前那些梦,也不是年少时懵懵懂懂的窥探,他把这当成了现实,某个深渊向他发出邀请,邀他跳下。
他抬起手,圈上去试探着碰了碰,柔滑葳蕤的发丝,温热的后颈,再往下滑,落在筋肉绷紧的肩背上,手掌好像靠近了一团火焰,阵阵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