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大司马 分节阅读 77(2 / 2)
在前往河边的期间,田不禋笑着问赵主父道:“赵主父此番前往见燕王,不知有何收获”
赵主父捋着髯须微笑着。
对于燕王职,赵主父还是很满意的,无论燕王职对他的恭顺,还是对齐国的憎恨,都让赵主父感到非常满意唯独当着他的面,有意招揽蒙仲、乐毅二人,这让赵主父稍稍有点不快。
不过对此赵主父也能理解,谁让燕王职励精图治十几年,可燕国现如今却还处在百业待兴的阶段,正欠缺大量的人才,以至于显得有点“饥不择食”,竟然选择对蒙仲、乐毅这些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下手。
唔,虽然蒙仲、乐毅二人的确是非常具有潜力的人才。
而相比较之下,燕国的军队,说实话让赵主父有点瞧不上眼,虽然号称十万之众,但战斗力却弱地可怜五百名精挑细选的燕军,竟被三百名信卫军士卒一个照面击溃,要知道,信卫军其实还未曾展现出他们真正具有杀伤力的一面。
似这样的燕军,虽有十万之众,又如何能让人信赖
想来想去,赵主父最终只能将燕国军队归入“锦上添花”的范畴,此番征讨齐国的主力,还得是赵宋两国的军队。
大约半个时辰后,战车载着赵主父来到了大河边。
高唐邑一带的大河,自西南而往东北流向,赵军在大河的西北岸,而齐将田触所率领的军队,则在大河的东南岸。
待等赵主父一行人来到河边时,河边约有数百人正在搭建浮桥。
当然,真正用于建桥的人数,远远不止这数百人,还有十倍于这个数目的赵卒,正从远处的树林中砍伐林木,将其搬运到河边,用绳索等物将一根根圆木固定,循序搭建。
而在赵军搭建桥梁的过程中,河对岸的齐军士卒时不时就朝着对岸射一波箭矢,射杀赵卒尚在其次,目的只是为了延缓赵卒建桥的速度。
蒙仲站在河边瞅了瞅,发现桥梁已经搭出去约六七丈远了。
莫以为六七丈远不值一提,要知道这是供十几万赵卒渡河的桥梁,光横截面就有二十几丈宽,在短短几日的工夫内,建成了二十几丈乘以六七丈的部分桥梁,这速度已经很快了毕竟那些赵卒又不是专业砍树造桥的工匠。
但赵主父对此并不是很满意,皱着眉头视察着士卒们造桥的进程,时不时又抬头看向河对岸的齐军。
见此,安阳君赵章脸上闪过几丝犹豫,旋即正色说道:“主父,请给我十五日时间,在十五日内,儿臣必定能造好此桥,使大军顺利渡河”
在短短十五日内,在大河上造一座能令十几万赵军渡河的稳固的桥梁,而且还是在河对岸齐军的严密防守下,不得不说这个期间其实非常紧迫。
这个道理,赵主父也是明白的。
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十五日太长了。十日将造桥的工期缩短到十日内,若是时间仓促就加派人手,此地不是有十余万赵军么”
“十日”
听了赵主父的话,别说安阳君赵章,就连在旁的赵袑、许钧、牛翦、赵希等赵将,脸上亦露出了为难之色。
要知道,造桥不等于搭积木,胡乱搭建的桥梁缺乏稳固性,根本无法让十几万人顺利渡河,而赵军当中又欠缺精于造桥的工匠,因此,赵卒们只能尽可能地加固桥梁已建成的部分,无论美观与否、臃肿与否,首先是要求稳固。
这样一来,木料的需求增加,士卒们的工程量自然而然也就增加了,想要在十日内造好这座桥,说实话确实有点为难人。
赵主父亦意识到了这一点,在环视了一眼周遭的众人后,沉声说道:“诸卿,非是我不体恤,而是我等已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别忘了,匡章正在赶奔回齐的途中若不能在匡章率军抵达之前强渡大河,到时候我十几万赵军,就要付出几十倍的精力与牺牲”
听闻此言,安阳君赵章与赵袑、许钧、牛翦、赵希等人的面色,顿时变得严肃而凝重起来。
也是,在当今世上,谁敢不重视齐将匡章呢
强如秦国,不照样被这位齐将率领的军队攻破了函谷关,被逼到割让土地求和的地步么
“十日”
环视了一眼周遭的诸人,赵主父沉声说道:“务必要在十日内,造好这座桥”
“遵令”
以安阳君赵章为首,赵袑、许钧、牛翦、赵希等诸将抱拳应道。
此后数日,赵军加快了搭建桥梁的速度,尽管河对岸的齐军从不间断用弓弩射杀造桥的赵卒,使赵军出现了至少两三千人的伤亡,但桥梁的搭建速度,却丝毫没有因此延缓下来。
在得知这件事后,齐军将领田触忧心忡忡。
因为一旦等赵军造好了桥梁,凭他手中的兵力,根本挡不住那十五万赵军哪怕临淄前几日又派了一支军队前来增援。
忧愁之余,田触将此事告诉了田瞀、公孙闬二人,请这两位老大人一起帮忙想想办法。
在听完了田触的请求后,田瞀沉默了片刻,旋即平静说道:“田触,你安心带兵防守,老夫与公孙闬,会想办法拖延赵军这也正是老夫与公孙闬此番亲自前来的目的。”
听闻此言,田触既惊喜又纳闷,好奇问道:“不知两位老大人要如何拖延赵军可有什么是我田触帮得上忙的地方”
田瞀闻言捋着髯须还未开口,公孙闬则在旁笑着说道:“田触将军只需吩咐下卒为我二人备一条轻舟,再命人载我二人渡河即可。”
田触愣了愣,旋即便猜到了公孙闬的意思:这两位,显然是准备游说赵主父赵雍。
只是
单凭这两位一张嘴皮子,真能劝说那位赵主父回心转意,放弃攻伐他齐国
据田触所知,临淄此前派来了著名说客苏代作为使者,以「割让高唐邑、平原邑两地」作为退兵条件,但仍然没有说动那位赵主父。
想到这里,田触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前些日子,苏代大夫出使赵营,亦未能说服赵主父”
“苏代”公孙闬闻言轻笑了几声,似乎对苏代并不是很在意。
可能在他眼里,最起码也得是苏代的兄长苏秦,才有资格让他正视。
唔,也不尽然。
毕竟近几年,苏秦虽然受齐王田地宠信,但此人并未展现出多少真才实学,很多时候只是阿谀奉承,这使不少齐国臣子在对苏秦万分妒忌之余,背后亦暗暗冷笑讥讽,讥讽如今的苏秦,早已不再是当年游说中原六国合纵抗秦,身佩赵、魏、韩、燕、楚、齐六国相印的那个“大丈夫”苏秦了。
那个时期的苏秦,唯有后来同样被赞誉为“大丈夫”的「张仪」可以相提并论,除此之外,无论惠施、公孙衍等人,皆逊色苏秦、张仪一筹。
而在旁,田瞀冷眼瞧着这一幕。
这位老者素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