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他看上去很激动,用力朝我点了点头。
我指了指手中的杯子,让他通过杯子跟我说。
听得到。他同样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明明相隔很远,可是却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甚至连表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可是我心底却弥漫开一种被称为幸福的感觉。
孔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我道。
顿了顿,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因为他并没有把杯子放在耳边。
真是的已经跟他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了,为什么不好好听呢?
7月20日
天气晴
也不知道孔论这家伙昨天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表白的话,我今天试着问了一下,他看上去支支吾吾的,弄得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如果没有听到的话,他应该会好奇我说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吧?
可如果听到了,他这又算是什么反应!
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不知为何,我开始对这个认知产生动摇。
如果孔论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向我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肯定是劝他们好聚好散,给彼此都留几分面子,没必要死缠烂打弄得鱼死网破。
可当这件事落到了自己头上,我却发现所谓的好聚好散简直难如登天。
就算是他不喜欢我了,我或许可以做到不去打扰对方,但是绝对做不到不爱。
我最近是做错什么了吗?
我开始陷入了反思,可是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任何矛盾都不是在一瞬间产生的,而是日积月累的成果。
我想找孔论问个明白,可他明明人在家中却房门紧闭。
他一个人在屋里干什么?
我本想敲门的手悄悄放了下来,屏息趴在门上偷听。
房间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很显然,他现在有些心烦意乱。
这跟他今天的异常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他遇到了什么麻烦,担心的同时又有些黯然神伤。
这家伙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是觉得我不够可靠吗?
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听到孔论有些苦恼地说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李道暂时离开呢?
他想让我离开?他为什么想让我离开?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想让自己爆出平静,可那种酸涩的感觉却从心口开始不断蔓延,很快就到了头部,鼻子和眼睛都酸酸的。
我这是被他讨厌了吧
或许我本就不该来这里,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上他。如果我们的关系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最起码可以做个友好的点头之交。
我仿佛瞬间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背靠着他房间的门默默坐下,用胳膊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过了不知多久,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重心不稳躺在了房间里。
孔论显然吓了一跳,问道:你没事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刚才摔那一下是挺疼的,但我心里更疼。
明明希望我离开,可是依然在关心我。
正是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让我产生了他也同样喜欢我的错觉吧?
仔细想想,那天孔论虽然说喜欢我,但是并没有表明是哪种喜欢。
或许他只是想跟我当朋友,可我却想当他男朋友。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门口?他蹲下身子问道。
累了。我道,从客厅走回房间,走到一半累了,所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可是从客厅到房间总共也没有几步路啊孔论无奈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但的确觉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眼睛那个地方,似乎只要随便眨一眨,就会有泪水奔涌而出。
孔论。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哑。
嗯?他看着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讨厌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种话的,本以为说完之后自己会轻松一些,结果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嗯如果有一天你讨厌我了,也一定要告诉我。孔论道,就算不当面说,递个小纸条也可以。
这种行为应该就是大家口中的分手吧。
分手之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心里还是抱着这样的期待。
我把心里话告诉了孔论,他怔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想想也是,已经经历过那样亲密的关系了,如果分手的话,会甘心只当对方的一个朋友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的关系真的算情侣吗?
孔论。我又叫了他一声,你现在讨厌我吗?
现在还不讨厌,但你要是一直躺在地上不起来就说不好了。他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忽然变得这么深沉。
现在不讨厌,可一不小心就会被讨厌恋爱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吗?孔论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散心?
你想让我离开吗?我反问。
尽管他亲口说了现在还不讨厌我,可刚刚无意中听到的那句话却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离开?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让你离开?他道,咱们两个是一起来的,就算是走也要一起走。
我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
我摇了摇头,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问他为什么今天一直紧闭房门。
也不算是一整天都紧闭房门吧?现在才刚刚到中午。他道。
半天的时间也很长了。我嘟囔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不妥,然而孔论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你是在撒娇吗?他问。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语气,脸一下子就红了,斩钉截铁道:没有!
见我否认得这么坚决,他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好像在给小动物顺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