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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的糖掉了 分节阅读 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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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坠桥的大巴正侧卧在草地,车头凹在一块大石上,碎成渣的车窗玻璃将草地缝隙填满,在阳光下反射细碎的光。

四周寂静无风,上空路过几只扑闪着翅膀的小鸟,一只羽毛晃晃悠悠地打着旋儿飘下,轻柔地落在阮心糖额头。

好像被什么猛地扯回意识,再睁开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喉咙干涸,血腥味充斥嘴鼻。

某一瞬间,好像只有灵魂活过来了。

一秒后,身体各部位的伤痛传达到大脑,这才几乎要疼晕过去,比生孩子还疼了百倍。

突然喉咙发痒,阮心糖转头咳出一滩血,染红了从额头滑下的羽毛,然而吓了她一跳的却是那个孕妇瞪着眼珠死不瞑目的脸孔。

脑子嗡的一声,终于明白死亡到底离她有多近。

明明不久之前两人还有说有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像这样死在这里。

下半身被座椅牢牢压住,动弹不得,双腿的骨头好像断了似的,稍微一动就疼得她忍不住哀嚎。

阮心糖费力喊了两声,没人回应,而她也根本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往w市去的方向,只怪她在车上时没注意。

因为没人回应,也不在多费力气,保存仅有的力气,她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双腿和座椅的纠缠上。

也许是活下去的信念太过强大,当扯出一条腿时,仿佛被打了一针肾上腺素,身体里突然灌满力量。

不多时,她终于将自己从这辆残破的大巴车下解救出来。

幸运的是,她还能站起来,还能走路,虽然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腿里就像填满了钉子,只要轻轻一动,那些钉子也会跟着活动起来。

走到最前方去,司机已经死了,又走到车尾,那个男人也死了。

他的包里洒出一堆现金,不过现在对阮心糖来说,那些钱如同废纸。

这一车,一共四人,除了她都死了。

太蹊跷,但她根本没有力气做任何猜想,剧烈的痛占满大脑,不容她有一丝缝隙去想别的。

只想活下去。

靠着这样的信念,不知走了多远多久,感觉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突然身后传来震天响的爆炸声,热浪滚滚,她一时脚软倒地,回头才发现自己压根儿没走出多远,而大巴车的位置已燃起熊熊大火。

就这样,连爬带走,她终于来到一条大路上。

然而还没等支撑到有车经过,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人突然陷入一片无尽的白光中,有两点星光从面前飞走,她抓不住也动不了。

身体好像直直倒地了,后脑不知磕到什么,眼前的白唰一下变成黑。

意识也渐渐远去

这是不是,死亡

“今日六时许,在我市郊区临近c市边界的彩光大桥发生一起车祸,肇事大巴不明原因坠桥,车祸致使三位乘客以及司机当场死亡,由于地势偏僻,交警赶到时现场已被火灾毁灭,具体坠桥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广播的女声被掐断在红绿灯的转换中。

江柏屿恨不得此刻自己的车能长出翅膀来直接飞到彩光大桥。

半个小时前,还在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阮心糖下落的他,接到警察的电话。

监控显示,阮心糖上了公交车,去了汽车站,上了黄色大巴。

“大巴开往哪里”他没有耐心,打断警察的话。

警察顿了两秒,告诉他,大巴应该是开往c市方向,但途中拐入了一条偏僻小道,并且不明原因坠桥,因为没人及时报警,等他们赶到时现场已成一片灰烬。

江柏屿挂了电话便往那边赶,哪怕警察再三告知他,大火将现场烧得精光。

到达彩光大桥时,已经完全是夜色,前方被拉了警戒线,不让行人和车辆再通过。

这地方本就偏僻,彩光大桥唯一接连的村子也早就没人居住,已经很久没有车辆再来过这边。

大巴车往这儿开本身就蹊跷,但具体怎么回事还得等警察的调查结果。

江柏屿从车上下来,越过警戒线往里走了两步,桥中央的栏杆被撞断,这样的夜色下从上往下看其实看不真切,但依旧能感觉出高度不低。

用力撑在围栏上的手掌有些发麻,指尖磨出了血,但这些哪里比得了丧妻之痛。

他找了条路下去,走近事发地还能闻到一些烧焦的味道,手机的灯光照过那些黑灰色的灰烬,他的世界也像被大火烧过,和那些灰烬一样,瞬间失了颜色。

双腿像灌满了铅,每往前走一步绝望就像藤蔓逐渐从脚底缠绕上来,誓要将他吞噬干净。

周围寂静无声,心里的痛苦悲伤却在喧嚣嚎叫,如果阮心糖能听见,她一定会出现,不会舍得他这样痛苦。

脚下有轻微的声响,是鞋底踩到硬物的感觉,他弯下腰,将草丛里并不显眼的极细的手链捡起。

指尖渗出的血将手链上已经凝结的血又润湿,他拇指拂过她的名字,突然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只腿跪地。

将手链捂在心口,他最终放声大哭,肝肠寸断,被淹没在突然的暴雨雷电中。

第88章 一颗菜花糖

葬礼,念裴念琢,季怀放安素等人都从各地赶回来。

阮妈妈眼泪没停过,阮爸爸几乎一夜间白了头,哭泣的半岁不到的婴孩儿被薛奉遥抱着照顾。

大家都在担心江柏屿的情绪,然而他却是现场最镇定的人,只是从头到尾像个机器,麻木冷静的处理现场的人和事。

大家都知道他心里难受,上前安抚几句就放他一人安安静静待着。

只有季怀放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帮着江柏屿处理完不少事,又让阮妈妈阮爸爸随便使唤自己,在现场相当于半个主人。

薛奉遥抱着江启星,压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想忍反而还更难受,最后将脸埋在江启星的怀里痛哭起来。

念琢和念裴在一旁轮流安慰开导,念裴将江启星从薛奉遥怀里抱出来,让自己哥哥顶上去。

漫长的葬礼结束后,众人散去,江柏屿开车先送岳父岳母回家,最后在自家公寓停车场停了许久。

本来想抽烟,通过后视镜看见后座婴儿车里正熟睡的江启星,拿烟的手顿在半空,转而向身后,掖了掖她的小毯子。

他拿了烟下车,靠着车门点燃一根。

一根又接一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不想回家。

那算什么家,没有阮心糖的家,算什么家。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唯独剩下悲伤。

摸不到触不到的悲伤,无处不在,裹着他,淹没他,把他与以前的世界永远隔绝。

他一开始很愤怒,责怪患有抑郁症的大巴司机的家人,责怪放跑阮心糖的刘司机,更多的责怪他自己。

他骂自己,打自己,将自己灌得烂醉,吃安眠药让自己入睡。

只要梦见阮心糖,他宁愿永远活在梦里,然而每次梦醒之后的现实才真正让人绝望。

很多时候,他睁开眼都反应不过来阮心糖已经永远离开他的事实,明明家里每个角落都留有她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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