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就这么短暂的间隙,温怀钰看的清楚,她的眼底有水光一闪而过。
大门外那人也投来探寻的目光,像是一直追逐着温言深的背影,收回目光的时候又与温怀钰的目光撞上,有些矜傲的笑了一下。
温怀钰朝着她走过去:徐总。
徐放淡淡点了点头:温大小姐。
你和我姑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徐放冷笑了一下,涂满鲜红指甲油的手摆动了一下,不是误会。如你所见,是她愧对我。
如何愧对你?
这个,不归温大小姐管吧。
徐总,适可而止。
我偏不,你又能对我如何呢?温总,你的位子坐的也不稳,所以,我劝你,不要跟我作对,大家都不会好受。
温怀钰轻轻舒了一口气:小姑姑她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
徐放握紧双手,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轻轻颤动了一下:与我有何干系?
我见过她哭。也知道,她以前喜欢过一个人。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她远走他乡,不愿意回来。
徐放冷着声音打断她: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多管闲事!
温怀钰淡淡的笑了下:我这人最怕麻烦,也从来不管闲事,这些事我以前都懒得管,但是现在可能是因为我也有同样的喜欢。所以觉得惋惜。你不要太过头了。
徐放抿了抿唇:你懂什么?
温怀钰微眯了眯眼眸,笑容很淡:徐总,到底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呢?
徐放抬起手,制止她再说下去。
温怀钰轻轻摇了摇头,言尽于此,她也不愿再多说了,站在大门外,看着那个穿着酒红色风衣,高挑明艳的女人,快步走向路边,背影分明是轻轻颤动的,双手也一直紧握着,未曾放开。
她跟徐放说的都是真的。
以前她不喜欢管闲事,可是现在她变了,一段甜蜜的感情会让人的心底变得更加柔软,她难免的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想再看到别人的贪嗔痴苦。
她回去,上楼,敲开温言深的房间。
过了半天,才有人开门。
这个情绪一向极淡,存在感也低的小姑姑,此刻微垂着眉眼:怀钰,什么事情?
小姑姑。你哭了?
温言深被她说中,尴尬的低下头,看着地板,声音有些许哽咽:没有。
我进去跟你聊聊。
这是温怀钰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温言深一怔,往后退了一步,让她进来了。
她的房间简单到空旷,一张单人大床,衣橱里只挂着几件衣服,梳妆台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摆什么东西,温怀钰一怔:小姑姑,你这是想学苦行僧吗?
温言深抿唇,笑容有些苦:之前一直在澳洲,家里就没多少东西,够用了。
温怀钰在她房间里转了一圈,走在桌边的时候愣住了,那上面摆了个木质相框,里面是一张照片,少女相依,笑容甜蜜温柔,十指相扣。
她伸手指了一下:这是你和她吗?
温言深难得有些情绪波动,慌乱的上前,伸手将相框放倒了,过了好久,才轻声说:是。
听到她承认,温怀钰就知道了,她的猜测都是真的。
你喜欢她。
以前喜欢过。
温怀钰打断她:不。现在也还喜欢。所以你才会伤心。
温言深一怔:可能是吧。
你就是为了她,才这么多年不结婚?
也不算。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有喜欢上别人了。
温怀钰微蹙了蹙眉: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她是不是总在说话刺你?你就
她结婚了。有妻子了。
温言深的神情淡淡的,好像在说着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以前她家里突生变故,叫我跟她一起出国,我没有走。是我自己错过了。现在没有资格了。
你为什么没跟她走?
那时候你爷爷和父亲,都入狱了。家里差点破产,你也知道的。我也生了一场病,不能那么耽误她了。
温怀钰怔愣:生过什么病?
温言深浅浅笑了一下:都好了。没事了。
那你们
如今她事业有成,也有一个很爱她的妻子,她们她们很适合彼此。我很高兴,这是我想看到的。
她垂下眼眸,神色清浅温柔,暮色透过窗帘,落到她脸上,平添了几分婉约哀怨,只她声音还是淡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前不久我又回了澳洲,就是不想再见到她。但是现在你爷爷身体不好,我不会再走了。南南,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温怀钰被她说的心头发堵:知道了。
温言深已经收敛好情绪:谢谢你。有的话,我一个人埋在心底好久,说出来反而觉得轻松了。
温怀钰听她说谢谢,有些不太自然的别过眼,她是从来没好声好气跟这个姑姑说过话的。大概是心底看不上她,温柔到没脾气,总叫人欺负,总是一副含笑的样子其实,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吧。
她有些别扭的说了句不要紧,站起来:我还要下去看看,姑姑,你早点休息。
温言深含笑,说了声好,站起来送她,目光干净温柔:你变了一点点,你感觉到了吗?
嗯?
变得比以前柔软了。当然,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但总是把所有的善意和温柔藏在心底。要强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你对自己太严苛了。
温怀钰怔怔的,她的话温柔平和,却叫她心头升起几分暖意:嗯我知道的
温言深拍了拍她肩膀:可见你很喜欢小纪。因为她,你变了。
听她这么说,温怀钰脸颊红了一下:可能是吧。
陪着小姑姑聊了会天,温怀钰又下去看了看,底下也没人了,就等着裴家人下来。
裴老爷子大概是跟爷爷聊的畅快了,到了饭点也没下来,叫人送了饭上去。
温怀钰等了一会,等到纪以柔下来陪她吃饭,饭后两人在沙发上坐着,她抱着纪以柔,有些怅惘的说:太可惜了。
大概是自己圆满,就不想看到别人有缺憾,只想看到花好月圆人长久。
纪以柔偏过头,嘴唇碰了下她额头,听她将事情始末说了:所以,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