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魁 分节阅读 66(1 / 2)
d的头骨顶端:“当年我之所以灵形紊乱,沦入混沌,就是因为当初被赵长青取走了顶珠。”
李不琢顺着江东君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遗骸黄玉般温润的头骨上,有一个圆润的凹坑,似乎原本生长着什么东西,眼下却空空荡荡。
李不琢一皱眉,这事却是江东君首次提起,按之前石壁上赵长青所留石刻,可以看出句芒对赵长青指点不少,有传道之恩,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当初赵长青在这居住三年,我自恃能洞彻人心,看出他并无恶念,就放心把我顶上灵珠交给他,托他去东极为我取来扶桑神木,他却一去不回,就连为我修建神祠之诺,也被他食言而肥。”
江东君淡淡道。
李不琢见江东君神色平静,心中暗道这位神女真是好涵养,若换了气量小些的,只怕恨不得把赵长青挫骨扬灰了。
“山外雪还未尽,想不到山中竟已是入春之相。”
李琨霜站在高处遥遥看向酒瓮村,一路走来,他见句芒山龙势是以西向东走脉,以高低起跌、上窜下跳之势行龙,中间有几度大起跌束咽,到最后几节,龙身突然转弯,并向前拱成横木生火之形,正是“麒麟吐火”的格局。
也难怪这里能提前入春,原来是一块风水宝地。
“若在此开门立观,宗观便可得灵脉福荫,用来种田酿酒,就有点可惜了。
站在此处,已能看到村里的数百亩良田,还有地势最高处那座酒坊,李琨霜语气感慨,心中隐隐意动,若这块宝地没有归属,出师之后,他倒是想来此处立观,自受香火。
可惜的是,李琨霜已看出此地已经有主。
那一条水脉入村后向前化出两重小月芽,下田结穴,正是这宝地格局的关键所在。
这水脉是龙骨水车汲来的,显然是此地的主人故意为之。
“真是巧了,琨霜,你猜这酒庄是谁的”
何文运忽然笑了一声,他心中本已有猜测,一路走来,见到龙骨水车后的水道连向的句芒山脚处,正是李不琢从姚氏手中接管过来的那处酒庄。
“是谁”
“就是李不琢。”何文运道。
“哦,就是县试时夺了魁首,名次比你还高的那个李不琢”赵承阳问道。
何文运点头:“不错,开春后新封府府试他也要参加,承阳,到时他可是一大劲敌。”
“原来是他。”赵承阳神情一动,看向李琨霜。
李琨霜却沉吟不语。
对于自己的这位堂兄,李琨霜虽交集不多,但在沧州时,也知道他那不成器的嗜睡毛病,原本,李琨霜便有过打算,日后回到故里,要接济一番自己这个生父早亡的堂兄。数月前,却听到李不琢夺魁的消息。当时李琨霜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自己不也是被座师点化收为弟子,两年便考中一府解元的么。
回家时,李琨霜却又从父母口中听说李不琢虽然陡然开了心窍,却也心性大变,活脱脱成了个白眼狼。
虽然心底里觉得父母的一面之词还有待考证,但再加上李不琢所学学派,与他所学的谶纬派如今势同水火,李琨霜并不愿在这时候和李不琢有什么瓜葛。
“琨霜可是不想去”何文运看懂了李琨霜的沉吟,说道:“我们一路游历寻找的长青子前辈隐修之地,依我所看多半就在这山中。”说着指向村中水道,“来的路上,我见这水道边上有不少朽木和新土,那龙骨水车又木料崭新,想必那水道已枯竭许久,是近来才有水的。依我推断,近年这水道枯竭,所以这宝地才被忽略,而百年前,这水道极有可能并未枯竭,长青子前辈在此地隐修,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原来如此,文运的推断九成是真的。”赵承阳目光一动,“不然不足以解释,为什么我赵家寻找此地多年,却都没有结果。这么说来,家祖所留的书信中,曾提到他在隐修之地留下了修行感悟,纵使李不琢是归真派的人,我也非去不可。
说着对李琨霜正色道:“琨霜你已祭炼出三百六十五具身神,只差临门一脚就要触到半步宗师的境界,怎可在此驻足不前。”
“也罢。”李琨霜点头,“就去走上一遭。”
第142章一百四十:断你足筋
“东君拜托我阻止他们三人上山,用什么理由好且不论他们会不会听我的,我拦的太过,反而可能闹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话。”
下山后回到酒庄,李不琢坐在书房里思量了一会,一时犯了难,想了想,便唤来了江酒儿。
江酒儿为李不琢煮茶,李不琢道:“酒儿,待会儿可能让你受些委屈,但都是演戏,你装个样子配合我,但别当真。”
“演戏两年前我去县里赶庙会,才看过布袋戏呢,自己却没试过。”江酒儿好奇地说。
“不难。”李不琢摆摆手,“会哭吗”
“哭”江酒儿迟疑了一下,“有哪个是不会哭的,但现在却没感觉。”
“这个”李不琢琢磨了一会,小道藏里倒是记载了慑心法门,催人悲心,令人断肠的,但也不能对江酒儿用。
于是让江酒儿试着回忆伤心事儿,倒腾了半晌,却也没半滴眼泪下来,这时,应十一进来书房通禀。
“主公,外面来了三个人,说是认得你,可要放他们进来”
“有感觉了吗”李不琢示意应十一等等,问江酒儿。
江酒儿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让他们进来吧。”李不琢摆摆手,也只能赶鸭子硬上了,左右凭这办法也不可能真拦住赵承阳三人,只是造个名头出来,好有的放矢而已。
应十一应声后,便去庄外放人,庄子不大,只一会儿,就有脚步声接近。
待脚步声接近到客室外,李不琢看向江酒儿,忽然面色一落。
“谁让你上山的”
“我,我没过上山啊。”
江酒儿一怔,这剧本却是李不琢没提前预演的。
“没上山”
李不琢语气冷厉,一甩手。
啪茶盏坠地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汤险些溅到江酒儿鞋上。
正在这时,何文运、李琨霜、赵承阳三人来到屋外,见李不琢正在训斥侍女,便都顿足看着,不便干涉。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