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而在皮肉刚接触到地面,吴天的心就顿时向下沉完了。
果然,有人踩住他的左手,刀子插入他的右胸,吴天扣动扳机。
砰!
慌乱中,枪声响起。
白色地板砖被染上艳红。
行动组的一名成员瘫倒在地,□□从他手里脱落,里面仅存三颗子弹,第四颗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打进墙里。
另一边,戚文川听到枪声,盲头乌蝇总算是找到方位,他试探性低喊,吴天?
没有人回答。
戚文川警惕地倾听四周声音。
.....天哥,你还在吗?
黑暗里,他的敌人站在吴天尸体旁,转过头,对方似乎能准确看到猎物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说,他死了。
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克制又冷漠。
戚文川暴呵一声,仔细辨别方向,你是谁?!
你都要死了,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杀死我其他三名队员的人,是你么?!戚文川咽下涌上来的酸水,大声说道,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抖,黑暗的环境里过于安静,带着浓重的未知和死亡威胁,让这个24岁进入龙安公安局现年29岁的警队精英不寒而栗。
回答我!
无人作答。
三十秒后,戚文川扣下扳机。
砰!
诊所里的灯被全部打开,钟复站在两具尸体前面,一个被刀捅死,一个被一枪爆头。
他抬头望向二楼,谢谢。
护士把伸出去的□□收回,听到他的话后俏皮一笑,谢什么,你送了把新枪给我,当然是要替你办事了,对吧?
叫人来清理尸体了么?
还没有,护士将枪收起后跑下楼,回到前台开始拨电话。
钟复提醒她,后面还有几具,不要忘了。
嗯。
我去洗个脸。
钟复熟门熟路地进到洗手间,打开柜子拿出瓶药水往脸上抹。暗黄的灯光下画面有些诡异,他的五官在随着药水的涂抹慢慢改变,像整容术一样,短短几十秒钟复原先那张刚毅的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脱下身上沾满鲜血的西装,身型也有了变化,随手将衣物丢进旁边篮子,推开浴室门赤身裸体走进去的,是一个满身伤痕的青年。
花洒被打开,里面的人低下头,看鲜血慢慢流进排水口。
咚咚
诊所里又有人来敲门,这次来的是对夫妻,背着年幼的儿子。
护士迎上去,你好,是要来看病吗?
对,妻子看着丈夫背上烧得脸颊通红的儿子,请问陆医生在吗?
在,你等等,我去喊他。
护士赵怡转身走向一楼洗手间,里面的人刚好开门走出,对方边走边往外披白大褂,在那对夫妻面前停下灯光下他的面容精致温柔,声音和半小时前猎杀行动组的人完全一致。
你好,我是陆殊同,这家诊所的医生。
☆、2.1
第二章
1.
治疗室里,七岁的男童坐在椅子上,赵怡站他旁边扎针。
他疼得皱起眉,伸出的手臂却纹丝不动,男孩没去看针怎么被扎进血管,反而转头看向外面。
父母在和医生交流。
烧到了39度,陆殊同问面前的夫妇要不要考虑让小孩在诊所住一晚。
你这里有床位吗?男人问。
有,那边是病床室。
夫妇顺着陆殊同视线的方向看到个开着灯的房间,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焦虑了一晚的脸上渐渐浮出羞愧,女人问,住一晚的费用....是多少呢?
两千。
.....这么贵吗,女人小声喃喃,垂在身侧的手捏紧衣服。
都是按照医管局的规定正常收费的,陆殊同说。
在富人区,所有东西的物价都高到离谱,就连一个西红柿,都能被卖到15块钱。不过尽管物价昂贵得不合常理,依然有人乐于支付,而那些付不起钱的,就要从这个区搬走,去贫民窟。
你能稍微.....便宜点吗,女人涨红脸,说这话时表情和语气都很生硬,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
我们家最近经济不好,付不了这么多钱......
那能付得起药费吗?陆殊同问。
能!她迫切又用力地点头,我们也可以付一半的住院费。
先把医药费给付了吧,陆殊同走到前台,把赵怡打好的单子递给他们,一共一千二,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女人推了丈夫一把,男人从听到医生说住院费是多少后一直没说话,被女人推得摇摇晃晃,却还是没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女人啧了一声,干脆把手伸到他右边裤袋,把卡扔在前台上。
付完钱,男人看到陆殊同递过来的收据,这才像回魂似的动了动,抬头,是加上了那一千块的住院费吗。
女人也看向前。
陆殊同站在他们半米外,听到询问后勾起唇角,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有打折这种东西。
等小孩子打完针,就给我离开好么。
赵怡在治疗室,看着吊瓶里的水一滴滴落下,等到储水器里的液体还剩五分之一,她的上司走进来,退烧了吗?陆殊同瞥了眼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小孩。
还没有,现在体温是38.2度,比刚开始降了0.8度。
好,他的父母等在外面,打完这瓶他就可以走。
赵怡诧异,不留下住一晚吗?这小孩还在发烧,又是凌晨一点多,万一到后半夜情况恶化怎么办。
陆殊同笑了一声,望向外面愤怒的夫妇,他们付不起住院费。
赵怡听到,脸上担忧的表情转为理所当然,那没办法了。
他回去后把药吃一次,睡一觉后烧应该能退,陆殊同站在她旁边看着底下的男孩,等他们走后就关门吧,忙了一晚上,放你回家休息。
赵怡耻笑一声,想起她那个租金死贵死贵还只有五十平方米的出租房,问,我回家了,那你呢?有家可回么。
我怎么没有家,陆殊同反问。
维斯赌场?
赵怡转过头。
这四个字像是个特殊开关,对方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是。
六分钟后吊瓶里药水被打完,男孩被赵怡叫醒,发烧了这么久,他的脑子还很不清醒,撑起身体,他盯着下方干净得反光的白砖地,抬头望向几米外的陆殊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