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5.2Become Human（1 / 2）
明天涯轻柔捧着杜蛮脸的手往后转，扣住了他的后颈，这是他研发制造的人造人，他知道弱点在哪里，只要杜蛮的回答他不满意，后颈骨一错位，直接关机。
“……我……”杜蛮竭力保持冷静，不过多地表露出人类的情绪，顺着明天涯扼喉的动作微微抬头，古井无波的眼睛直视着他。
暗自吞咽了一下，杜蛮用温和但机械的语气回答道：“明嫣是保护对象，天涯，请您不要伤害她。”
明天涯的手一顿，虽然人造人的语气还很生硬，但叫他名字的时候分外温柔，即使这个称呼在人造人心中与“主人”无异，他也忍不住心脏抽动。
杜蛮拉住他一下就放手了，乖乖呆在原地不动，即使心里紧张得要死也没有改变眨眼睛的频率，而明天涯像是被他的话定住了一般，没有了动作，却依旧捧着杜蛮的脸出神。
但扣住他后颈的手渐渐移开了，轻轻地撩了下杜蛮的耳发，许久才叹息似的说：“原来……我还有这种设定，我都快忘了。”
杜蛮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您忘了，要是您忽然记起来又变卦，我的心跳可跟不上您的节奏。
明天涯似乎彻底放下心来，牵着杜蛮走出了实验室，随手拿了件白大褂披在他赤|裸的身上，来到了地下室上面的别墅，二楼的一间客卧是属于人造人的房间。
“进去换件衣服吧，”明天涯拍了拍他的肩，温和的眼神不掩饰深处的锐利，“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但是现在，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在测试结束前，你只能呆在别墅里，知道吗？”
杜蛮心说我不来开别墅怎么做任务，连明嫣人都看不到，却丝毫不敢在他面前迟疑，乖乖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即使在房间里，杜蛮也不敢有太多多余的动作，谁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在这里面放监控，变态般地监视着他。
默默地脱去白大褂叠了起来，打开衣橱找衣服，清一色麻棉清爽的衬衫，只可惜他人造人的皮肤感觉不出，只是冷漠地穿了起来，一边在心里和系统讨论：“这个人造人的记忆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基本上被明天涯清零了，没留下多少痕迹，但是他是以亡妻为蓝本制造的，人造人在各种习惯上还是保留着原本的‘杜蛮’的风格。】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弄一个克隆人？就他那天赋与财力，克隆人岂不是更简单？”杜蛮有些想不通。
【原身‘杜蛮’体弱多病，是基因问题，即使克隆也无济于事，克隆体死亡衰败得比原身还快，明天涯还保留着人性，不想折磨活生生的人体吧。】系统罕见地带有感情地感慨道。
“呵，我就不是人体，我只是个卑微的人造人，任他掐脖子断胳膊的，”杜蛮没好气地撇了下嘴角，“那他女儿怎么办？原身的死有没有告诉她？”
【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应该没有，明嫣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经死了，只是以为他体弱多病在别墅修养。】
“可她已经有自闭倾向了，不能就这么呆在别墅里无动于衷，那小丫头还被蒙在鼓里，多可怜……”杜蛮有些焦急地瞟了眼门口，那里似乎有一道目光透过门板，紧盯着他。
明天涯的确没有离开，站在门口等着杜蛮，他还需要对5号进行进一步测试，这是他目前最满意的人造人试验品，而且是最像蛮蛮的一个，他不容许有半点差池。
而且，从门外面守着5号，听着里面他在换衣服的轻微动静，明天涯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宁，仿佛里面是蛮蛮，悄悄地换好衣服像一只猫一样从门后探出头，笑骂他有没有偷看……
“嗡——”
手腕上的手环
震动了起来，明天涯回神抬起了手，一个电话从瑞城那边打来，是明嫣私立小学的老师。
“罗老师，你好，我是明嫣她父亲，有什么事？”明天涯接了起来。
“明先生，是这样的，台风天马上就要来了，学校放假三天，孩子需要接回家，明嫣虽然有司机在候着，但是她……她今天不太配合，我们老师都劝不动，要不……您亲自来一下？我们知道您可能很忙，但是……”老师有些为难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我亲自来。”明天涯淡淡地回道。
罗老师连忙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但其实明嫣她今天说了一句话，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人交谈了，她说……她想要爸爸来接，就是杜先生。”
明天涯微微一顿，刚想回绝，让罗老师稳住明嫣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杜蛮穿着件米色的格子衫就出来了，半截衬衫扎在裤腰里，挽起的袖口露出白皙的胳膊，柔顺的发丝蜷在领口，漆黑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茫然却单纯地看向他这边。
“……”明天涯瞳孔一缩，差点就以为蛮蛮站在了自己眼前，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手不自觉地就要伸过去牵住他，却在5号频率刻意的眨眼中渐渐找回了心神。
5号不是蛮蛮，即使再像，即使那个眼神几乎一模一样，也不是他……
“……明先生？”罗老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的电话还没有结束。
到嘴边的回绝在舌尖回环了一下，明天涯说：“好，我和我爱人一起过来。”
挂断了电话，杜蛮还是那般呆呆地静立着，心里砰砰直跳快开花了，他现在有机会见到明嫣了！
“走吧，带你出门，去接明嫣回家，”明天涯深深地看着他，“从现在起，你就是杜蛮，蛮蛮，别在明嫣面前露馅了。”
“是。”杜蛮回道，只见明天涯在手环上一按，一小段画面传输进了他的大脑——是明嫣和杜蛮互动的录像。
当时还只有两岁的明嫣正在蹒跚学步，杜蛮在一旁扶着她，笑着鼓励她，在小明嫣摔倒过后没有去扶，反而鼓励她让她站起来，朝爸爸这边走。
最后，小明嫣踉踉跄跄地倒在了杜蛮的怀里，父子俩开怀大笑，画面停留在了那一瞬，随后变成灰白，消失了。
“你知道该怎么和明嫣相处了吗？”明天涯带着他坐上了车，一边启动一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杜蛮顺其自然地坐上了副驾驶座，系好了安全带正襟危坐：“知道了，对她笑，对她好，爱她。”
“爱她？”明天涯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嘲笑又仿佛自嘲般轻笑了一声，“你懂什么是爱吗？……算了，走吧。”
瑞城的天最近一直阴沉，把杜蛮淋到进水的暴雨才刚刚停歇，又一场更加恐怖的风暴在酝酿之中。
华丽的私立小学的门口，很多家长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豪车一辆辆驶离学校，此时临近傍晚，教学楼几乎人去楼空。
二年级三班的教室里，还坐着个漂亮的小女孩，精致的五官没有生气，像个人偶娃娃一般，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静静地看着窗外黑云压城。
“明嫣？”罗老师走进来叫她，明嫣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反应，直到一个声音传来，她的眼睛才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