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联盟复仇者（1 / 2）
[泰迪……]杜蛮嘴巴一动，本能地想叫他，但是无声的空气从空荡荡的嘴里穿过，他只能发出一点模糊不清的“唔啊”声。
强忍下心里的抽痛，杜蛮刚想上前，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就窜到了泰迪面前，佝偻着背朝他低声呵斥着什么，小小的泰迪被那个人骂得缩在了垃圾堆里，没有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呜呜”地小声啜泣了起来。
杜蛮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佝偻的家伙就伸手一把拽住了泰迪栗色的头发，一个劲儿地往墙上撞，辱骂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的浓痰中挤出来的一般，泰迪无助地拼命摇头，被扯的头皮痛麻不堪。
“啊！”杜蛮暴怒地喝了一声，连忙冲了过来用肩膀撞开那个虐待泰迪的家伙，不知道是愤怒点满了他身体的全部力气，他飞起一脚就踹开了这个佝偻的恶人。
泰迪解脱开来就跌跌撞撞地跑了，杜蛮来不及叫住他，这个被他踹开的家伙就扑了过来抱住了腿，嘶哑地咆哮着：“你干什么！坏我好事！”狰狞的面目在黑布下露出，竟然是个满脸鸡皮的老头！
这老头张嘴大声嚷嚷：“快来人啊！有人殴打乞丐！我们这么可怜他还要打我们！”
周围的路人都是些衣着简朴甚至破旧的人，他们没有上前，大多看一眼就走了，但还是有不少人不嫌事大地抱着手臂，看热闹似的指指点点，围观了起来。
杜蛮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穿着从飞船上偷来的工作服，怎么样都比这个一身褴褛的乞丐老头要光鲜，围观的路人们都倒向了乞丐那边，嚷嚷着要去找“灰熊”的来管事，有人欺负弱小不顾秩序了。
“唔啊！啊！”杜蛮动了动嘴，百口莫辩，气的要喷血，回头一看泰迪已经吓得跑不见踪影了，而这个死皮赖脸的老乞丐抱着他的腿不放，哭天抢地起来：“啊！我好苦啊！三天没东西吃！还要被人打！上帝啊！谁来评评理！”
围观的人不知怎的越来越多。
“哎呀可怜人！‘灰熊’快来管管吧！这里有人光天化日之下仗势欺人！”
“真是没有人性噢！连乞丐都要打！”
周围的路人像是和那乞丐商量好了似的，纷纷起哄，把想要围观的更多人挡在人墙外，不给他们看到全貌，就只露出一点光影，让后面伸长脖子的家伙可以看见杜蛮在推搡着地上的老头，像是把他踹在了地上一般。
杜蛮真的冷静不下来了，眼睛发红地瞪着这混蛋老乞丐，抬起一脚狠踹在他脸上，蹲下身用深深铭刻在灵魂里的擒拿术，反手一把扣住了老头的脖子，下了死力，把他的脖子勒得“咯咯”作响。
快要闭过气的老头终于意识到激怒了杜蛮没好果子吃，抠着杜蛮逐渐收紧的手臂，抓出了几条血痕，抱住杜蛮腿的手也松开了。
杜蛮到底没有想杀人，在老头放手后也松开了钳制住他脖颈的手，他要去找泰迪，没时间在这里跟这老泼皮耗，要耗也是在找到泰迪过后再来跟他算账。
“嘿！这边干嘛围这么多人！”忽然，一阵放荡不羁的呼声和脚步声赶来，人群立马散开了。
“大哥大哥！这里有人殴打乞丐！”闹事的路人嚷嚷道，“快来啊！那老乞丐要被勒死了！看！就是他！”
杜蛮暗叫不妙，还没来得及悄悄溜掉，一个黑影从眼角“呼”地一下闪了过去，他慌忙躲开这一瞬致命的攻击，滑坡空气的一道痕迹刺得他眼角生疼。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一股集中的力道直击向他的后心，他像是被一面墙推倒了似的，然后狠狠地被撞翻在了地上，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咳！咳咳！”杜蛮狼狈地趴在地上呛咳了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淤塞在了胸口，
令他无法呼吸，求生地想抽气，却被这股闷痛扼得眼前发黑。
“还想逃！你谁！快说！”耳边传来混混模糊的质问声，“生面孔……是不是外边的逃犯！不懂不懂地下城的规矩啊！”
杜蛮完全回答不了，胸口的窒息快要让他灵魂剥离了，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漂浮在了半空，看着自己痛苦蜷曲在地上的身体，像是抽风了一般颤抖喘息，但有东西卡在了呼吸道，就是喘不出来。
几个混混站在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快要死掉的喘息：“我……我没下重手啊，就朝他后背踹了一脚，他这是快死了？”
另一个混混紧张道：“诶！老大说了最近别杀人！联邦上头那些人就瞅着我们这儿多出些人命，直接来个大清洗啊！”
就在混混们迟疑中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的缝隙间钻了出来，踉跄着爬到了杜蛮身边，声音嘶哑地哭泣道：“你们……你们别打他！他是为了救我！别打他！”
眼睛裹着血布的泰迪焦急绝望地趴在杜蛮身上，无助地摇晃着他，混合着血液的红褐色眼泪渗透了布带：“别死！你别死！”可杜蛮的喘息却不受控制地弱了下去，脸色发青。
泰迪似乎想起来什么，连忙在杜蛮身上摸索了一下，在他的脖颈处摸到了那个墨绿色的宝石项链，浑身一僵，喃喃道：“你是……你是不是杜曼哥哥？呜呜……别死啊别死……”泰迪知道他是谁了过后，更大声地哭了起来。
杜蛮很想回答他是的，是我，我是杜曼，我来救你了。
可是渐渐淡下来的知觉却让他眼前一片昏黑，他知道，他快要死了。
逐渐感觉到身体的冰凉，杜蛮是第一次，直接面临死亡的直接感受，从刚开始的极度痛苦，到茫然的灵魂视角，再到平静下来的安详，其实不算太可怕，甚至……还有点舒适，身体想羽毛般轻飘，无拘无束。
可他这片羽毛如同风筝，下边连接着一条线，这条线牵扯着他的灵魂留恋在人间，因为……有人在等他。
“……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涌进了他快要失去听觉的耳朵，“他怎么了？”
混混讪讪地回答：“老大，这小子打人，我就踹了他一脚，他……他就不行了……”
杜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地托了起来，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他的胸口，摁压了几下，顺着纤细的胸骨滑到了他的喉咙，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身体一般轻柔。
但杜蛮无暇顾及这手掌的力度与这熟悉的温热感，只觉得随着他的顺气，那股憋闷在胸膛里快要让他窒息的闷痛，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戳破了一个小洞，忽地找到了气管中的突破口，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