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又骗我(1 / 2)
孟清眇双腿发软, 几乎无法站稳。
他说他不会死,可为什么人不见了?
他把她宠成这个不问世事的样子, 就撒手不管了, 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就说他是毒药,沾之即死,她为什么还要放任自己陷进去?
都怪她自己禁不住诱惑,非要去吃他当做陷阱的那串“冰糖葫芦”。
孟清眇又气又怕,突然听到阿青唤了一声, “大人!”
孟清眇猛然转身,看到席郁修乘着满天飞雪飞回,云白的衣裳似乎比飘雪还要耀眼。
他飘飘落在孟清眇身前,身上落着雪末,如神祇绕着金光,把她揽进怀里,声音低回而不真实,“吓到你了?”
孟清眇眼前只有漫天的雪,还有刺眼的金光, 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服, 死死不松开。
百姓看见他,像膜拜神灵一样虔诚,在纷落不停的飘雪中,黑压压地跪成一片。
席郁修不理他们,抱着孟清眇, 对阿青吩咐:“去席府。”
孟清眇不让他抱,自己上了马车。
席郁修跟着上来,刚一坐下,孟清眇就扑上去,用手从上按到下,一分一寸都不放过。
他最好不要有事,他给她下了没有解的剧毒,他要是死了,她肯定会被剧毒折磨致死。
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席郁修任她检查,目光温柔幽邃。
马车畅通无阻地离开这条街,往席府所在的城东两境山去。
外面逐渐只剩下马车行驶的声响,孟清眇动手去扒席郁修的衣裳。
不下一百个高手,他呼风唤雪,眨眼间让他们溃败,她不相信只凭内力就可以做到。
他一定用了什么可怕的法子,所以才让掉头去席府。
席郁修一动不动,让她乱扒一气。
孟清眇的手不住颤抖,触到他凝实光滑的肌肤,仔仔细细的,没发现一丝伤口。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孟清眇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好像被掏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指尖停在他胸口。
正要抬头,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手上。
然后,两滴、三滴。
血红血红的,把她的手,和他的胸膛,都染得刺目妖冶。
孟清眇浑身僵直,冰冷一点一滴的从发梢扩散,逐渐蔓延到全身。
所以,他还是要撒手不管她了。
他就真的给她下了毒,不负责任了!
这个骗子!
有力的手臂箍在她腰上,清沉的声音比往日更加低柔。
“这次回席府,你要处处小心,不要碰他们给的东西,不要听他们说的话。”
“他们要是问,你就跟他们说,我要突破魂脉第二重,正在闭关,很快就会带你回去。”
“你乖乖听话,不许闹脾气,也不许踏出席府大门,除了席府,没有其他地方能保护你。”
孟清眇呆呆看着手上的血,慌乱地掏出帕子,胡乱擦掉染在他瓷白胸膛红色,又胡乱擦着他不断涌出鲜血的嘴角,试图掩盖住自己的手足无措。
不行,他不能死,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只要擦干净了,他就不会死了。
可越是这样想,眼泪就越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砸在手上,染在他衣服上,也是滚烫滚烫。
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咽,眼睛怎么都不敢往他脸上看,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你又
骗我!你说你不会死的!你这个骗子,我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席郁修搂着她,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脸,指腹擦着她滚连珠一样的泪珠,温柔醉人,“我怎么会骗你?答应了你不会死,在你让我死之前,我怎么敢丢了这条命?我只是、咳,第一次用魂脉,不熟练而已。等我把魂脉稳住了,就会醒过来了。”
又是一股鲜血涌出来,帕子都已经被浸透,孟清眇只好用袖子去擦。
为了婆母的冥辰,孟清眇今日也穿了件素白的衣裳,衣袖上绣着跟席郁修同样的云纹。
云纹染上血迹,莫名的诡异,好像带着妖气,要把席郁修给抢走。
孟清眇不敢看着那纹路,下意识看向席郁修,想从他身上找安慰。
却猝及不妨对上他惨白如纸的脸。
好像阴雨天,被乌云吸取了光华的惨月般,苍白的没有一点风采。
孟清眇的眼泪都被吓停了,整个往后跌开,往外爬到车门,掀开帘子,冲阿青喊,“车快点!他要死了!”
冷沉如阿青,听到这一句,身上也好像一颤,手上的鞭子都险险打歪,马车猛地颠簸一下。
孟清眇被颠回车里,席郁修都这副鬼样子了,还伸手扶住她,“小心点儿。”
孟清眇被颠了一下,脑子反而清醒了,看着他被扒的乱七八糟的样子,眼睛通红,凑过去,下了极大决心一样。
“鬼知道你还能不能醒来?我要给你生孩子,现在就生,你给我撑住了!”
他就算死了,也要给她留点念想,她不要一个人留下,不要一个人在他下的毒里苦苦挣扎。
席郁修扶着她的腰,看着她胡乱扯开自己的衣服,毫无章法地往他身上凑,手上用了力气,控制住她。
“等我好了,再跟你好好生。你这段时间就乖一点,好好养好身子,等着我。”
孟清眇动不了,把头埋在他身上,气得想打他,手却怎么也挥不下去,只有眼泪又决堤一样不停地流,把他挂在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你要是、要是真让我成了寡妇,”孟清眇抽泣着,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却恶狠狠地警告他,“我就到处去找男人,让你在下面戴很多顶绿帽子,做鬼都被同僚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