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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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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想着就已经踏上了台阶。苗管家对里面喊了一声:“夫人,萧小姐来了!”里面传来一句:“萧小姐,哪个萧小姐啊?”萧致冉已经过玄关走向了客厅,她便说道:“陶夫人,是我,萧致冉!”说着话她人已经站在了客厅里,毫无遗漏的看着陶夫人因惊讶而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着她瞠目结舌的盯着自己,萧致冉开口了,不软不硬的说道:“陶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

别看陶夫人满脸推笑的,她可不是等闲之人。这个女人可精明着呢。她的心中自有一张算盘,盘算利弊。否则她也就不会在选儿媳妇时,见利忘义放弃了家道中落的萧致冉,让儿子娶了有潜力待发展的何致妍。

她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被萧致冉的先入为主镇住,很快就理清了思

绪说道:“萧小姐哪里的话,咱们沾亲带故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只是萧小姐不常来,我一时没想到你会来!”

“苗姐,给萧小姐倒水!”陶夫人冲着走向厨房的苗管家喊了一句,又对萧致冉说:“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萧小姐来我们家大概是有什么事吧?”“水我就不喝了,陶夫人!我来是找何致妍的!”萧致冉说。“噢,小妍在楼上呢!我帮你叫啊!”说着她又向楼梯口喊道:“小妍,萧小姐找你!哎呀,我怎么就忘了你们两个是姊妹呢!”说着她好似故意提醒般的笑着看了一眼萧致冉,又朝楼上喊道:“小妍,你姐姐来看你了!”

萧致冉没有理会这个穿着华丽,保养得当的雍容妇人的话。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极多。她这是话里话外嘲笑自己与何致妍的姐妹俩情谊呢!算了,这些年她听到的嘲笑的话多了去了,也懒得理会这般无聊的人。

不一会儿,楼梯上走下来一人。她相貌清秀可人,眉宇间微微和萧致冉有些相像。只是举手投举间与萧致冉相比略微显得不太大气。确切的说她给人更多的感觉是眉目清秀,小家碧玉。她边走过来边问:“妈,你说谁来了?”

陶夫人还未答话,萧致冉就转过身去看向楼梯的方向。何致妍在看到萧致冉正面的那一刻明显得身体一震,脚步微顿之后才走下最后一层台阶,颤抖着声音问:“姐,你怎么来了?”

与她的紧张惊异相比,萧致冉显得沉着多了。她说:“不用叫得这么亲热,我姓萧,你姓何,没什么关系的,我来只是有几句话要和你说!”“姐,有什么话坐下说吧!”何致妍推笑的脸上略显尴尬,却装作没听出萧致冉话语的生硬。而是以一个女主人应有的待客之道请她坐上沙发。“不了,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萧致冉看了一眼陶夫人,又对何致妍说。

“哎呦,有什么话在这儿不能说,还非要私下里说啊!怎么?你们两姐妹要说悄悄话啊!”萧致冉听得出陶夫人又在挑事儿。

“是啊!姐,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孝顺儿媳何致妍顺着婆婆的话说道。萧致冉看了他们婆媳一眼。她原本是要给何致妍留点面子才说单独谈谈的,只不过看她们婆媳俩倒真是同心同德。那还真就没这个必要了。

于是她镇定的坐了下来说道:“那行,就这儿说吧!”然后翘起二郎腿,白了何致妍一眼:“何致妍,我好像不止一次和你说过,我儿子和你老公没什么关系吧!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老公啊?”

何致妍听到这话脸颊一阵僵硬,尽管她脸上抹了粉底可也遮不住因臊而生出的一阵红一阵紫。但这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很快她就恢复了常态,淡定无辜的装傻道:“姐,你说什么呢?这话从何说起,你和陶哲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会不信你们?”

“我说什么呢?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从何说起?你说该从何说起?何致妍!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嘴脸看了就教人恶心。你有什么话不能自个儿来问我,却在背地里去查。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小熙差点被人害死!我告诉你,还好今天小熙没出什么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萧致冉压制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她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这时的何致妍则是满腹委屈,两眼含泪的看向萧致冉,凄凄道:“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与萧致冉的张牙舞爪相较,简直占尽了上风。以至于冷眼旁观的婆婆都为她出头了:“萧大小姐,你懂不懂礼貌啊!这是在我家里,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合适吗?”“陶夫人,你别吼我,你先问问你儿媳妇干了什么事,再对我说我合不合适?”萧致冉怒怼道。

“不管小妍干错了什么事,你在我家里这样大呼小叫,像个泼妇一样就

是不对!你给我出去!”陶夫人又道。萧致冉无心与陶夫人争个高下,看了陶夫人一眼说道:“你才泼妇呢!你以为我爱来啊?”然后扭头看向何致妍:“何致妍,咱俩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讲明白!你别再隔山岔五的给我出幺蛾子了!和你这种人不清不楚的真的很累,知道不?”

萧致冉正要再说下去,却听到刚刚出门去的苗管家说了句:“先生,你回来了!”然后是一个男子低沉而有韵味的声音:“嗯!家里来客人了?”“是的,是”苗管家沉吟了片刻,才底气不足的说:“萧小姐!”那人不再说话,却许久也不见进来。

客厅里的争吵被来人的说话声打断,就好像狂风被一面墙阻挡住了。纵使各人心中波涛澎湃,心情迥异。此时,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萧致冉听到来人的声音心中不免一惊。尽管她打算来时就知道会遇见他。尽管一直以来她对他仅存的只不过是仇视。但他的突然回来,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其次是何致妍。她在家里一向是做着温柔的贤妻,一切都以婆婆和丈夫为先。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怎么讨得丈夫欢心。如若不是婆婆看中了她父亲现在得势,才愿在大小事情上还算为她撑着腰的话,那她在这个家里真的会很难生活。她没想到萧致冉会来兴师问罪,就像没想到丈夫今天不加班会提前回家一样。现在她暗地里做的一些事情要被人连根带底的挖掘出来了,而且是在她最重要的人面前,这怎能不叫她心急如焚。

还有陶哲,商圈中自然有一些规律和消息来源。虽然有人用了些办法没让媒体爆出来,但他还是得到了消息。再说像处在他这种位置的人,想知道的人和事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自然会有人替他打探的。

几个小时前他得知了萧致冉的孩子出事了。尽管那不是他的孩子,但他也心急如焚相当担忧。当然这种担忧并不只是为那个孩子,其实更多的是为孩子的母亲。

胡思乱想的担忧了整整一个下午,公司的好多事情也无心去处理。好不容易挨到的四点多。他才得知了孩子没事,才算是放了心。却又想想自己真是窝囊得紧,明明放心不下她,却又不敢去看看她。

于是只好离开公司借酒消愁。直到喝得有点累了才想着回家睡觉。没想到这刚一进门就得知她来的消息。过度的惊喜让他的酒醒了一大半。却又不敢挪开脚步进去看看她。因此只好站在门口的仪容镜前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还有陶夫人和苗管家。她俩也是各怀心思,等待着看陶哲该如何处理前任与老婆同框。前者是替儿子担忧怕儿子尴尬,心中默默为他捏着一把汗。但后者毕竟是外人,多少就有点看笑话的意思了。

许久,来人走了进来。他是一位高大挺拔英俊帅气的男士。这人萧致冉再熟悉不过了。尽管萧致冉再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会砰然心动,但毕竟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了,理智终究是强得过感觉的。若是从前她看到温文尔雅绅士十足的他的话,心早就长了小翅膀不知所以飞奔乱跳了。

可现在她看到他时,虽说还会有些尴尬,却也明显坦然淡定了许多。倒不是因为她的审美降低,或者陶哲因为长了几岁而变得油腻。

他还是如同从前般漂亮,甚至可以说他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加成熟有魅力了。只不过现在的萧致冉已经不只会再用从前单一的眼光去看待他了,所以看到的不单是他那些片面的魅力。再说,她对他多少是有些积怨在心的。

陶哲也看见了萧致冉,但他除了惊异之外心中更有几分喜悦。他焦急小跑的到了萧致冉跟前,喘了口气。然后一脸紧张的看着萧致冉,眼神中的喜悦程度就好似小孩子见到了心爱之物般,露着欢快与激动。他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声来。于是他

又理了理情绪张张口,两三次之后才吐出话音来:“小冉,好久不见!”

萧致冉还未来得及答他的话,就被陶夫人大惊小怪的打断了:“哎呦!小哲,我可跟你说啊!萧小姐可真是不得了啊!跑到我们家里来撒泼!你瞧瞧,你瞧瞧,她是怎么欺负你媳妇的!”萧致冉听了这老太太颠倒是非的话真是觉得这妇人脸皮厚得无可救药。虽然她也知道陶夫人一向不喜欢她,必定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夸大其词的跟她儿子讲。但还是免不了对这妇人的这张嘴脸感到恶心。

“怎么回事?”陶哲问道。“谁知道怎么回事啊?萧小姐横冲直撞的闯进我们家里,就对我们婆媳大发雷霆,我们怎么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位大小姐了嘛!”陶夫人又阴阳怪气的说。

萧致冉看着这位夫人委屈的告状以及何致妍一言不发淋漓尽致的表演着无辜的受害者。她心中真的是火冒三丈。尽管陶哲还算是保持公正的询问着前因后果,但她也无心与他再解释一番。何况他们早就一刀两断了。从他弃她而去的那刻起就一刀两断了。现在就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也不见得他就会替她说句公道话。

因此,她也不打算再跟这几个人耗着。她冷然对何致妍说道:“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当初既然离开,就没打算再吃回头草。你也不用再对我有什么疑心,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还不放心的话,那以后请你有什么事都冲我来好了,别再想着打我儿子的主意,他与你们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她也不理何致妍有什么表情直接转身离去。与陶哲擦肩时,她停了一下脚步,抬头用冷漠又愤恨的眼神瞪着他说道:“管好你老婆,我儿子要是有事,我跟你们没完!”然后愤然离去。

萧致冉离开后好一会儿,陶哲才缓过神来。以他的睿智,听到萧致冉刚才的话不会猜不到小熙出事是与何致妍有关的。但由于母亲在场他不便多问,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何致妍一眼,便对母亲说:“妈,我先上楼了!”“噢,好,今晚想吃什么,我叫苗姐给你做啊!”陶夫人说。“随便吧!”陶哲敷衍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

回到卧室后,陶哲躺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他感觉自己活得真的很累。每天都要面对自己不爱的人和不想做的事。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却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而是自己在萧致冉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了她,放开了她。他感到愧疚,可是这一切有什么办法呢?他有他不得不放弃的理由,因此就只能默默独自承担苦果。

他在床上呆呆的躺了一会儿,起身打开衣柜准备换件衣服。这时卧室的门开了,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明明是一句温柔体贴的问话,但在他听来却是那么得嫌恶。他讨厌她,从她用计诱他的那个晚上就开始讨厌她了。可是命运偏偏就是这么离奇,他不得不娶她为妻。并不只是单单因为那个晚上,更多的是,他想知道一些何家的秘密,一些隐秘而肮脏的事情。

因此,尽管他对她厌恶至极,却偏又一直表现得很喜欢她的样子。尽一切可能将她宠上天。就是为了能够接触到她,从而接触到她的父亲。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了不久前他们结了婚。之后他便对她冷淡疏远,漠不关心。

他每天想方设法找着各种借口理由加班,工作。尽量减少他们见面的时间。虽然如此,他也只是对她渐渐冷淡了,但俩人始终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争锋相对过。他知道在她发觉自己对她冷淡之后她有些不悦恼火,无理取闹得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但大多时候他都是能忍就忍避其锋芒,无意与她争吵。

只是今天他实在忍受不了了。他看到她若无其事的装作贤惠的样子问着他话,感到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心机是何等深重,便怒火冲冲

的开口道:“你不打算对我说说吗?”“说什么?”何致妍一头雾水的问。“说什么,你说呢?小冉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别说跟你没关系,萧致冉是什么人,她那种傲到骨子里的人,从我跟她分手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她是再也不会和我有半点纠缠,再也不会踏进陶家的门半步了。可今天呢,她都跑到家里来兴师问罪了,若不是有十足的证据,她会来?”陶哲厉声问道。

“不是的,阿哲,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找人查了一下那个孩子,我没想到那个孩子会出事的!”何致妍的声音立马变得啜泣了。“找人查孩子,亏你想得出来,我不是没和你说过那个孩子和我无关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陶哲道。“我信你,从你选择跟我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可是之前呢,你和她一直都在美国,谁能确定那孩子不是那时候有的!何况那孩子也就五岁过一点,你和她分手了也就五年多,不是你的难道能是别人的?”何致妍有点口不择言了。“何致妍,你怀疑我可以,但小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陶哲变得怒火中烧,打断了她的话。

两人一阵沉默,各自平复了一下情绪。许久之后,陶哲问:“结果呢,可如你意?”何致妍原本是哭泣的,可听到他的问话,竟以为事情会有回旋的余地,回答道:“不是,他不是你的!你可以看清萧致冉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我知道不是我的,可萧致冉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不用你胡乱猜疑。”陶哲冷冷道。对于何致妍的回答他是早已明了的。他虽然对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但也大概知道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他不在说什么话,将准备要换的家居服扔进衣柜,起身又要出门。何致妍马上问道:“你要去哪儿?”但陶哲并没有回答,而是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查到真的是呢!那你打算要如何处理你丈夫的私生子?呵!要领回家里来养吗?”

何致妍一愣,委屈的泪水立马涌上眼眶。她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哭泣着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而已,并没想过要对那孩子怎么样的。再说,他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姐的孩子,我能把他怎么样?”陶哲听了叹口气,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下楼后,母亲见他又要外出便阻拦道:“又干嘛去?马上要吃饭了。”他实在没什么胃口,便以加班为由离去了。

薛焕前几天在救那个孩子时,看到了那孩子腰间的胎记。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总是神情恍惚心神不宁的。还好这两天队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星期六上午,他和往常一样拿了该换洗的衣服到卫生间去洗。将两件T恤洗过以后,他随手拿起一件迷彩作训服。也和以往一样,洗之前惯性的翻了翻迷彩外套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几张一块或五块的人民币。随手搓了搓大概有二十来块钱吧!钱的中间还夹着一团皱得不像话的用过了的纸巾。

他将外套放进盆子里,将那团纸和钱分离出来。把钱放到自己穿着的休闲裤口袋里,又往窗户边走了几步,将那团纸扔向垃圾桶。随手一丢,却见那纸团如同一次失败的投篮一样,擦过桶口边缘落在了地上。于是,他不得不再往前走两步,从地上拾起纸团再次往桶里扔去。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纸团上星星点点的有些血迹。猛然间他想起那天那个小孩的额头被擦破了点皮,他帮他擦了之后随手就将纸巾放到了外衣口袋里。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一个不可思议,几乎不可能给他任何希望却又无比渴求的想法。他赶忙将那纸团篡紧在手心里,也顾不上洗什么衣服了,就往外走去。刚到门口,牟良与吴振各端着一盆衣服走了过来,吴振问道:“薛队,干嘛去啊?”

“有点急事,我里面还有两件,帮一起我洗了啊!”他一面说着,一面从他们身边走过。吴振在他身后很不情愿的“啊?”了一声。然

后又无可奈何的将疑问变为肯定:“啊!”牟良也见他着急匆忙的,便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啊?”“完后再说!”薛焕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大声的回了一句后推门进了宿舍。随意套了件外套就径直奔向了军区附属医院。

到了医院正要上电梯,忽的听见有人喊他。回头去看时,却见是老同学秦素雯。她现在是军区附属医院的外科主任。她看上去并不很漂亮也不时髦,应该算是朴素那一类型的。她人和她的名字很像。头发梳成中分简简单单的扎在脑后,身穿一件白大褂,踩着一双“咯噔”作响但跟子并不高的黑色小皮鞋走了过来。

薛焕看见她赶紧说道:“素雯,我正要去找你呢!”“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忙慌的?”说着话秦素雯已经到了薛焕跟前。“走,跟你说点事!”薛焕心里着急,直接拉起老同学的胳膊往电梯里钻去。“什么事啊?你倒是说啊?”秦素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见他那么紧张,她心中也有点慌乱了!薛焕张了张口,却又想这件事还不能确定,便忍住说道:“还是去你办公室说吧!”

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不仅弄得秦素雯不知所以,就连同他们一起上了电梯的几个小护士也感到好奇。她们一直知道她们的秦主任喜欢她的这位老同学。

此刻见薛焕金口难开,还以为是薛副队长要向她们秦主任表白呢!于是几个小丫头挤眉弄眼的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个小护士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说道:“薛副队长,有什么话在这儿不能说啊?还非要去秦主任办公室!”被她这么一说,秦素雯又看了看薛焕那样子,不免有些信以为然。她脸色有些微红,嗔怒着瞪了瞪那几个小丫头笑着说道:“去去去,说什么呢?”然后又不免娇羞的看了看薛焕。

然而下一秒,薛焕却毫不留情的给她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薛焕否认道:“说什么呢?我找你们秦主任有正事,别胡闹!”然而那几个小丫头还是不相信的长拉着声音笑道:“切~”

但秦素雯看到薛焕那张严肃而紧张的脸后,便知道他来找她是真的有正事,并非是她心中所盼,不免有些失落。

说话间电梯到了四楼,薛焕和秦素雯下了电梯。他俩穿过一间间外科病房后来到了主任办公室。“怎么了,什么事啊?”秦素雯平静的问道。薛焕则是紧张的用手触了触鼻梁,咽了咽口水才说:“素雯,我,可能真的要找到了!”尽管他努力的压制着激动,但秦素雯依然听得出他声音的颤抖。“找到?找到什么?”秦素雯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真的?”她也难掩激动的问,眼神里既有期盼又不敢相信。“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一次一定是真的!”薛焕也难掩激动又说。然后他又将如何遇到一个孩子被绑架,他又如何救了他,如何看到那孩子腰间的胎记等一些事情全盘告诉了秦素雯。秦素雯也感到不可思议,她此刻也万分激动,既希望这是真的,又担心一切都只是巧合,害怕结果会不尽人意。

“所以,我才来找你了。除了沈楠,能和我说说这些事的人也就你和牟良了。只是牟良和这孩子现在的母亲有些瓜葛,所以这件事我还没告诉他,就直接过来找你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现在手里就拿着那孩子的血样。可我怕,我,我怕天不遂人愿。素雯,我是真的害怕会再一次...”薛焕没有再说下去,叹着气摆了摆手。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很无力的靠在桌子旁,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秦素雯看着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先喝点水吧!”薛焕接过杯子一口气将水喝完,又开口说道:“你知道的,我每找到一次,心中就充满了希望,可每次的结果却都不是我想要的。这几年来我一次次充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我都被这些整怕了!我怕

,”他咽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你不是还有我,还有牟良嘛!我们都会陪着你的!”秦素雯轻轻拍了拍薛焕的肩膀说道,“走吧!有线索总比没有的好!我们还是不能放弃,不是吗?”

“好了,你也别太紧张,我已经和化验科的张主任打过招呼了。他说最快三天出结果,你先回去吧!结果出来后我给你打电话。”秦素雯与薛焕一道走出化验科安慰着对他说。“我明白的,这次麻烦你了,不论结果怎样,都得谢谢你!”薛焕说。“好了,跟我客气什么啊!你要是非要谢我,那就请我吃饭吧!”“行,你哪天闲下来了,只管打电话给我!”“得了吧!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都是我闲的时候你忙,你闲的时候我忙。你说我俩同学这么多年了,毕业后正儿八经的好好吃过一顿饭吗?上次还不是吃到一半你就走了!”秦素雯玩笑着找麻烦道。

“行,我的错,下次绝不会这样了!”薛焕笑道。这时,一个小护士跑过来喊道:“秦主任,刚刚送来了一个车祸患者,腿部受伤需要手术,已经送进手术室了,刘医生要你马上过去!”“好,我马上来!”秦素雯答应着,然后匆匆对薛焕说:“我先去忙了,结果出来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啊!”“知道了,你快去吧!”薛焕应着她的话,而她那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已经匆匆远去。

三天后秦素雯来了电话,说是化验结果出来了。但她并没有告诉薛焕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薛焕赶到医院。当秦素雯将那张化验单递给他让他自己看时,他却有点胆怯了。

他手指有些颤抖的接过那张单子,想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提枪上战场的军人,此刻却不敢去看那张薄薄的纸上的字。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来来回回踱了好一会儿。尽力调整了着自己的呼吸,才将目光放到了手里的那张化验单上。

他死死的盯着那张单子不知看了多久。然后手里的那张纸就被几滴泪珠子打湿了。薛焕隔着眼前的朦胧,看向那微微晃动着的纸上写着的99.9%的DNA化验结果,只感到身上一阵发软。也许是幸福来的太快,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准备好去面对最好的结果。

他的两腿竟有些站立不稳,于是便托着沉重的腿脚挪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两手将头捂住埋在膝上颤抖着身子发出嘤嘤的哭泣声。秦素雯站在墙角见他如此,心中既替他感到喜悦,又想到他这些年来的心酸,眼泪竟也不由夺眶而出。

这周六薛焕回到家。虽说这个家现在就他一个人。但也不嫌麻烦的炒了几个菜,然后给餐桌上摆了三副碗筷。又给自己的杯子和旁边位置的那个杯子里倒了点酒,看了看立在桌上的那张身着军装微笑着的女人的照片说道:“阿楠,今天周六,我休息。回来陪陪你,你看,我给你做了一桌子的菜,酸辣土豆丝,回锅肉,豆芽粉条,还有冬瓜排骨汤!都是你爱吃的!”

他说完夹了几口菜,喝了杯酒。沉默了片刻,低着头又说:“跟你说个事啊!你得认真听着啊,听完了好放心!”接着又顿了顿,不知是被辣椒还是酒辣到了嗓子,闷咳一声,清了清喉咙开口道:“那什么,孩子,”他将左手放到鼻梁上揉了揉,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孩子找到了!”

接着,又是沉默。一片死寂的沉默。那气氛就如同没有了人的呼吸,没有了空气的流动,一切都戛然而止。

薛焕用一支手撑着前额,呆呆的在餐桌前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他只是一尊雕塑一直就塑在那里一般。许久,他的手从额上滑了下来顺着鼻梁而下,抹在那张黝黑的脸上擦了擦。瑟瑟的哽咽着说:“他挺好的,白白净净的很可爱,大概都有一米二高了!收养他的人我也见过了,对他很好,把他当成宝贝疙瘩看得比命还重呢!你就放心吧!哦,对了,他现在的名儿叫萧小熙。收养他那人姓

萧,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这两天我很纠结,思想着要带他来看看你,盼着他能叫你一声:‘妈’又思想着该不该要回孩子。你说,我就这样突然地对人家说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不是她的,我要领回来,那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些天我看着她待孩子也挺好。她们家生活条件比我们好。又有时间带他,不像我们从前只知道忙工作,现在你走了,这个家倒真没个家味了。你说,小熙要是跟着我会不会受苦啊!这么些年了,孩子也和她生活惯了。我,我是真不知道要不要拆散这对母子了。”说着薛焕用手蒙着脸哭了起来,他那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让人倍感凄凉悲切。

他啜泣着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要不就让孩子跟着人家吧!”他的声音很低,语调有些惭愧歉意。“我们为人父母,不就是希望孩子能过的好吗?现在他生活的很好,平静而快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阿楠!你要是还在该多好啊!还能给我出出主意。”

屋子里没有人答话,薛焕将目光又看向那张微笑着的女军人的照片,默默说道:“对不起!”薛焕并非是铁石心肠,他和天底下所有的父母一样爱自己的孩子。当他在得知小熙就是自己遗失的孩子后,他不知是有多么激动喜悦。他也想过要立刻马上去告诉萧致冉,虽然他感激她,但小熙是他的孩子,不管她是在哪里领养的,她都应该将孩子还给自己。

而且他也差点就这样去做了。但当他找到萧致冉和小熙后,看到小熙与她在一起是那么的幸福开心。看到她对小熙那样好,想起小熙被绑架那天她简直快要疯了的样子。他忽然莫名的对这个女人心软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要是将小熙从萧致冉身边夺走,那将会使她和小熙都很痛苦。而且那么小的孩子还是很需要妈妈陪伴的。于是,他只能将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偷地跟着她们娘俩,看着他们一起玩耍嬉戏,看着她们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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