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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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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一个商业与军事都在高速发展中的城市,一个被无数栋参天大楼驻扎着的城市,一个被络绎不绝心存百态的人类侵占着的城市。它就像是一头既勤恳又骄傲的老牛,始终以富饶肥沃的身躯和坚定不变的冷漠态度养活着这里形形色色的人们。

生存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稍微有点梦想的人,每天都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在为自己的明天与目标而奋斗着。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着萧致冉。不过她可看不到自己有什么伟大的梦想,她眼里心里每时每刻想的只有钱,很多很多的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虽然以钱来定义梦想二字有点俗气,但她依旧为之倾倒。

如果说钱是衡量一个人身份,地位,权利,名誉,以及存在价值的意义的话。那么,她萧致冉曾经不费吹灰之力,什么都没有付出过就实实在在的拥有这一切。一切钱所能给予的物质,精神。

可是有一天,她失去了这一切:身份,地位,权利,名誉,也包括存活于世的价值。

因此痛失一切的她不得不重新来过,不得不为她曾经最不以为然的物质而去奋斗。不过,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运的人了吧!自家的一切都没了,却还有一位伯乐赏识到了她那另类的才华。因此,她的创业史还不算太惨。

早上8点钟萧致冉坐在餐桌上,正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滔滔不绝的对她对面坐着的一对外国男女讲述着这家拉面的发展与工艺:“一碗正宗的牛肉拉面,都必须具备着色,香,味,形四个特点。这四样缺少一样都会少了点味道。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家拉面馆是兰城最正宗的拉面馆,他家做出来的拉面汤清,肉香,面劲道。在这里能你喝到气香味浓的肉汤,吃到黄亮筋道的面条。你们瞧,那边的那位拉面师傅,看见他手里的面团了吗?...”

别误会,萧致冉不是导游,也不是来推崇这家餐厅的美食记者。她的职业是一家时尚品牌的创始人。虽然公司还在创业期,但涉及领域还算广泛:杂志,造型,美妆等。近期她还有进军时装界的打算。这样看来她还算得上是一个老板。

她梳着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脸颊上抹着淡淡的粉底,被刷的翘而浓黑的睫毛好似一排整齐的柳梢儿在大眼睛前荡来荡去,精巧而高挺的鼻梁下那张性感的唇正一张一合的讲着话。她身着一袭今夏最流行的单肩高腰长裙,裙子的颜色与她所涂的口红一样,火红而性感。今天,她全身上下除了黑发和左腕上戴着的那块银色手表,其余都是红色的。这一身装扮让她显得既漂亮大方,又热情洋溢。

可是,一家时尚品牌的老板为什么会在一家面馆里给人家介绍牛肉拉面呢?她打扮的这么漂亮应该是要去一个正式场合的吧!是的,她九点半要去参加一个发布会。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陪着一对外国男女吃牛肉拉面,这就得说明一下了。

首先,这位眼眸深邃,头发褐色有型,穿着西服的高大帅气的男士是一位国际名模,他的名字叫阿德莱德,他凭借着那天生忧郁的气质与完美的身材混迹在时尚圈,可算是顺风顺水。虽然他已经三十八岁了,可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至于他身边这位扎着金色马尾,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士,就是他的经纪人琳达,当然也兼任他的女友。

此刻这二人正顺着萧致冉的指引,将目光投向了隔着玻璃窗的后厨的拉面师傅,他们用近乎惊奇到飞翔的神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师傅,看着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一块面团拉成无数根细长的面条下锅,然后长大嘴巴不约而同的吐出一句:“哦,天哪!”

萧致冉作为一位刚刚起步的商人,自然时刻关注的便是自己的生意,每天最关心的当然是公司的业绩与口袋里进了多少钱。

自从一个月前在米兰时装周上无意中看到阿德

莱德,她一瞬间就被他身上那种忧郁的气质吸引了。她觉得阿德的气质很符合她公司杂志的下一个主题——孤寂。虽然此前她也与许多名模有过愉快的合作,但对于阿德只是从官方了解过,却从未有过过深的接触。一直没有合适的作品是一方面,他性格孤僻难以搞定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

但这次既然找到了合适的主题,她也只好迎难而上,碰一碰这位时尚圈中特立独行的主儿了。于是时装周一结束,她便展开了对阿德莱德的进攻,真诚的想要邀请他拍她的杂志“潇.视”女性版的封面。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群追不舍,死缠烂打她终于算是搞定了这位性格孤僻到有些奇葩的腕儿。

今天是她要与阿德莱德正式签合同的日子。萧致冉早上七点半就出了门,到酒店接上阿德与她的经纪人,准备着先去事先预定好的餐厅吃早餐,然后正式签约。她将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几点几分到餐厅,几点几分吃完饭,几点几分到会场签约,甚至她将几点几分让服务生端上香槟都想好了。她以为一切都会按照她的计划进行,都会顺利圆满。

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阿德的好奇心。当她接上他们往餐厅走时,头一次来到兰城的阿德忽然从车窗里看到了路边热热闹闹的马家牛肉面馆,当时他就不让车子往前开了,非要去吃拉面不可。

即使萧致冉再不情愿,也只好迁就着他的任性与他们一起在此解决早餐了。当然,并不是萧致冉不爱吃拉面,她平时也是常吃的,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出于常理她自然要安排一个正式一点的场合。在这儿,人来人往喧闹嘈杂的,谈正事不太合适。

但她的这俩位客人却丝毫不再意这一点。他们只顾着自己的说笑与心情。萧致冉只好笑脸相陪。不过别看她正热情的对这俩人说着话,其实心里早就不耐烦了。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不在迁就顺从着这两位过分无理的要求。她心想:“要不是为了钱,本小姐才懒得伺候呢!在我跟前耍大牌,我大牌的时候你们还没见过呢!”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至于表面上她所展现的自始至终都是热情好客的态度。

既然已经来到这儿了。作为东道主,她当然得礼貌大气的向客人们介绍中国的传统美食了。三人随意交流了几句话的功夫,萧致冉的助理艾米已经端了四碗牛肉面走了过来。

萧致冉看着阿德与琳达在品尝到面条后的那副赞许的神情,心中当然乐开了花儿。毕竟凭借一碗牛肉面就能搞定这两位难伺候的主儿,那她自然是喜不胜收的。不过,也许是她嘚瑟得太早了,一件倒霉离奇的事情不偏不倚的就砸到了她的头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萧致冉,居然被人劫持了!!!此刻她正被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用一把匕首架着脖子!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这太平盛世自己居然会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可是偏偏就是这么巧,事情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她正埋头吃着饭,忽然间一只手勒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凳子上拔了起来。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都来不及呼救呐喊就听见周围一片混乱。有女人孩子的尖叫声,桌子凳子跌倒或被猛地挪开的“哐嘡”声,还有碗筷摔到地上的碎裂声。也许,她在被人勒住脖子的那一刻是呼喊过的,但随即就被这些慌乱的声音淹没了。

遭遇这种情况是谁都会害怕。此刻的她可是被人拿刀架着脖子啊!自然害怕得要死,恐惧得不知所措。甚至都要忘记该如何呼吸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听见周围的声音,只不过这些声音飘飘渺渺,离她很近却又似乎很远。

除了刚才人们慌乱的逃离声和物件的破碎声,她还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正义十足的声音,给予了身处绝境的她一丝希望。甚至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天

使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她顿时感觉瘫软的身躯有了些许力量。颤抖的心燃起了希望之火。

“不许动,放开她,警察。”

多么悦耳的声音啊!萧致冉听到这话,顺着话语传来的方向在歹徒的手臂里挣扎着将恐惧的眼神投向了一位穿着白色T恤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双手握着枪,枪口的方向直指向她,准确的说应该是指向隐藏在她身后的歹徒。她努力的从被歹徒勒的很紧的喉咙里吐出两个字:“救我。”

“去你的,闭嘴!”就在她呼出求救的下一秒,她猛地感觉到自己又被人往紧里勒了一下,明显的呼吸更加困难了。这个时候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她的事业,她的财产,还有她的债务以及她漂亮的衣服,昂贵的饰品和甜美的香水。这一刻这些东西她通通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小熙的那张可爱的面孔。她清楚的意识到也许下一秒,她就要失去他了。她的小熙,她可爱的孩子。

她无力的闭上眼,回想着自己活过经历过的这二十几年的时光,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曾经她裁决过自己的生命。那一次,她赢了,或者说她不想赢。但,小熙的出现使她征服了自己。可现在,她只能等待,等待着挟持她的歹徒决定她是生是死。这一切,全凭着人家喜怒哀乐。

“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的。”那个持枪的便衣警察尽量以温柔稳定的话语安慰她。然后又对那歹徒喊道:“刘淮,快放开她,你是跑不掉的,你之前所犯的只是偷窃罪,但你持刀劫人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周六,兰城公安局城东支队的警察汪威公休。他打算约一位因当兵而许久未见的发小一起喝茶。喝茶的地方他与朋友们以前常去,离他家有两站路的距离。如果平时,两站路而已他也就走着过去了。但今天耽搁了一会儿出门有些迟。而且发小也已经在茶馆等候了。于是,他就坐了公交车。

虽然周六早上的公交不似工作日内那样异常拥挤,但人还是比较多。生活就是这样,无论哪座城市,人们都会是这个城市的主芯轴。汪威上了公交,抓着扶手站住。然后漫不经心的朝着车厢内看了看。本是无意一瞥眼,他却远远从靠后车厢的那一块儿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作为警察,职业习惯本能的使他将所看见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是他。”汪威将脑海里的人物捋了一遍后想到。那个三年前因偷窃被逮捕的盗窃犯。记得当时这案子是他调来东城区办的第一个案子。那么现在他是刑满释放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汪威一时间没想起来。但就在此时,这个曾经的盗窃犯的一个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人人应该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当长时间被人盯着时,在一定距离内潜意识里总会有些察觉。更何况这人曾经以偷盗为生。他这样的意识比常人更加敏感。汪威注意到这人小心翼翼的朝着车厢里四处看了看,好似在观察着什么。

就在他看向四周的同时,手里还在做着另一件事情。这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他将手缓缓地,轻轻地伸向了站在他身边的一位中年妇女的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皮夹子,不动声色的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汪威看在了眼里的,当他第一眼注意到这个盗窃犯时,就明显的感觉到这人是有些异常的。

这种感觉并不是他对于曾经的罪犯的偏见,而是来自于一个警察的本能,嗅觉。就像是猎犬一样,总是能准确无误的嗅出猎物的气味。他盯着那人看时,那人也好似有所察觉了,四下张望了一下,但是没有发现他。因为出于职业本能他也感觉到盗窃犯有所察觉,为了不使自己被发现,他往后靠了靠,将自己挡在前人的身后,低头隐蔽了过去。

然而就是这

一低头,他总算是看清了这盗窃犯为什么看着那样异常。他低头的瞬间,立刻就从人与人拥挤的,窄小的缝隙中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那是一只手,粗糙而宽大的手,但却非常灵活的伸进了一个黑色的背包,紧接着一个咖啡色的皮夹子被掏了出来,瞬间就钻进了那盗窃犯的裤兜。

这时的汪威来不及多想,为了不使场面太过混乱,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穿过这拥挤的人群靠近这盗贼将他逮捕,尽量不引起人民群众的恐慌。可就在他努力的在拥挤的人群中向盗贼靠近时,车子却停了,公交车站到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盗贼明目张胆的往车门跟前走去。他什么也顾不上想,立刻向车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喊道:“快拦住他,他是小偷。”

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乘客还没反应过来,那盗贼就横冲直撞的冲下了公交车,汪威也赶忙冲了下去,一路追着这盗贼往前跑。边跑边给警局打电话求支援,顺便也给自己当兵的那个发小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帮忙。

他追着刘淮跑过了两个十字,三条街道。眼看着就要抓住了。却怎料刘淮见自己跑不了了,一绕弯直接冲进了一家面馆,顺手就挟持了一个人。此人便是萧致冉。

“你别逼我,别逼我!我不想杀人的。”刘淮用匕首抵着萧致冉的脖子。他呼吸急促语调颤抖的对汪威喊道。此刻他的害怕恐惧程度应该不亚于萧致冉。

“我也想好好做人的,我有改过自新。可是,没人原谅我,没人敢用我,我去饭店洗盘子人家都不要我,你说我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刘淮哭喊着。他的腔调几乎沙哑,却又很刺耳。也许是自己心中无处诉说的凄苦吐出来了,心情有点激动。勒着萧致冉的手臂也没有那么使劲了。萧致冉在这短暂的缝隙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但如此顺利的呼吸只仅存了几秒钟而已,接着她就又被歹徒用力一勒几乎都要窒息了。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前一秒还在倾诉苦楚的刘淮一下子又变得凶残无比。就在他刚才说话时,汪威见他不是那么戒备了,便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一步。刘淮虽然在说自己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机警。对于警察的举动他在片刻之间就发现了。

“好,好,我不过去。”面对狡猾的刘淮,汪威只好假意妥协另寻他法。他一手拿着枪,一手示意着刘淮说道:“不过,刘淮,你要想清楚了。你已经是进去过一回的人了,应该知道劫持罪和盗窃罪的区别。我劝你考虑清楚,现在自首的话还来得及。”

“我,我,我不怕,你往后退,不然我杀了她。”刘淮显然是因心中的恐惧被人提及,说话声又颤抖又结巴。汪威先是没动,但刘淮又喊了一声,还将萧致冉往前拧了拧示以威胁。于是他便不得不缓缓的往后退了两步,不过他的眼睛却始终死盯着歹徒,威严而正义。

两边就这样足足僵持了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最难熬的要数萧致冉了。她正值二十八岁的花季啊!却被人勒着脖子,挟持着生命。在这五分钟里,她想到了很多的人和事,想到了过去和现在,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奢侈与如今落魄。

即便此刻,她也仍旧心高气傲。她想,哪怕是如今的落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那么,她的生死怎可让别人来定夺,她萧致冉是什么人。那个无论身处何地,骨子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无视一切的人啊!她怎甘心让别人来决定她的生死。她怎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就这个狗屁都不是的小偷,他的那把匕首还不配割了她的喉咙。

她心中这样想着,便有了孤注一掷的打算。眼睛开始环视四周准备着自救。很快她就发现歹徒与她所处的这个位置的斜对面就是这家饭店的前台。前台背景墙的表面瓷砖是微微有些透明的,虽然交杂着红黑色的纹络,但并不

妨碍能映出他们的影子。

萧致冉看着瓷砖里映出来的那浅浅的影子,看着自己被歹徒勒在手臂下的样子。真心觉得窝囊,从未有过的窝囊。那人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抓了她,她也因为害怕紧张整个人都吓懵了。都没有好好观察一下周围。但现在,她冷静了下来。才注意到抓她的这个人虽然个头很高,但并不算强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想她还是可以自救的。毕竟年少时她也有练过点跆拳道,虽然练得稀里糊涂的。

她这样想着。又努力将眼神移往瓷砖墙上看了看。她看到自己是站在这歹徒正前面的,虽然他用刀逼着自己的脖子。但估计心里的那点胆量早已被这警察磨得差不多了。因为萧致冉能感觉到他呼吸紊乱的频率以及因为紧张身体在微微发颤。

那么想要自救,现在是最佳时机了。萧致冉当下猛一用力,将全身力气都放在了右脚的脚后跟上,一脚就踩在了身后歹徒的鞋面上。要知道她穿的可是将近十厘米的高脚杯啊!鞋跟的细度也只有筷子可以媲美了。而那歹徒呢,一双牛仔蓝的帆布鞋,而且鞋子大概是因为穿的时间长了,看上去都有些磨损了。萧致冉如此一拼,照她想来还是能占些上风的。

只听那歹徒一声尖叫“啊!”萧致冉便也跟着尖叫了。她的幻想随即破灭。当她以为歹徒会因为自身的疼痛而将她抛出去时,却不想这人在用右手把她扔出去的同时,也将左手上的匕首直冲冲的刺向了她。此刻她正向前扑去,下一秒便会被刀子直插喉咙。

原本她自以为可以自救,可照现在来看她是必死无疑了。终于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她无奈的闭上双眼。被迫奔向匕首刺进她的身体。这时,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话:“萧致冉,你真是个失败的赌徒,每次都输在最关键的时候。”是啊!她是拼过了的,在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拼过了的,可是幸运女神却没有降临,她想今日必定难逃一死了。

可转瞬,她觉得自己被猛地撞了一下,眼睛还未来得及睁开整个人感觉从左向右平行着飞了出去。来不及细想细看,她就两三个流星大步扑向了一张桌子,身体被撞在桌子上传来阵阵疼痛。她扑过来时胯骨正好砍在了桌角上,剧烈的疼痛使她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她半弓下身子,用手捂住被撞的地方倒吸着冷气。

原来当汪威端枪指着歹徒时,除了在对歹徒进行言语上的劝降之外,其实还在做着另一件事,那就是拖延时间。并且除了等待警察的支援外他还在等另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发小牟良。按照他打电话的时间来算,他应该快来了。

汪威尽量控制着整个局面,阻止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他努力的,好说歹说的规劝着歹徒,尽量避免事态发展到不堪设想的地步。正当他上前一些想要进一步对歹徒进行控制时,却从歹徒的左后方大约20米外看到了一个黝黑高大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挨着墙向着人质和歹徒悄悄靠近,一面还用眼神示意他,让他分散歹徒的注意力。看到这些汪威心中又多了几分自信,他的帮手来了。

然而,对于这个新来的正悄无声息靠近着他的人,刘淮是一无所知的。因为他挟持人质之后,就将她连拖带拉的拽到了饭店的一面墙的拐角处。这个拐角正好是90度的,所以刘淮站在这边看不见拐角的另一面。并且他也不敢冒险扭头去看另一端。可汪威的那个帮手偏偏就是从拐角的另一端渐渐向他靠近的。

正当牟良靠近到歹徒跟前,与歹徒只差一个拐弯的距离时。汪威刚刚伸出左手要示意牟良行动,却见人质竟擅自动手了。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勇气与力气,高跟鞋一脚就踩在了刘淮的脚面上。接着便是歹徒与人质互相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一切都始料未及,由不得他掌控了。此刻的他除了不可思议之外,最本能的选择就是开枪,因为他眼看着

下一秒歹徒那锐利的匕首就要刺进人质的喉咙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正要扣动扳机,牟良却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准确无误的将人质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已经抓住了刘淮拿刀的手臂,与刘淮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直到此时,汪威才反应过来,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警察也当了好多年。但对于这样不要命的人质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因此他有些吃惊,反应稍微慢了半拍,虽然只是短短数秒,但对于一名职业警察来说已经够慢了。他赶紧收回思想上前帮着牟良制服歹徒,给其扣上手铐。

当汪威与牟良用最快的速度制服了歹徒之后,才发现这人质正半弓着身子,用手捂着腹部背对着他们,看样子很痛苦。汪威和牟良对视了一下,心想:“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因为汪威手上铐着歹徒,所以示意了牟良一下,想让他上前去看看。牟良回看了他一眼,疑惑不解的走上前去。

萧致冉手附着右胯惊魂未定的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吃个饭也能被人劫持了。她想着自己刚才的处境,想着自己刚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会奋力一搏,想着刚刚那匕首眼看着就要刺进自己喉咙的情形,不禁一阵后怕。

正在这时,却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头,很明显那是一支男人的手。这让刚刚经历了生死的她心中一颤,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歹徒还没有被捉住。”不行,她可不能再被挟持。

虽然还是很惊慌,但至少没有被人用刀架着脖子时那么厉害了。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转身,抡起拳头就往抓着自己肩膀的那人砸去。眼看着就要打上这人的脸颊了,她才看清楚这个人不是刚才的那个歹徒。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没想着收手。刚刚经历的一切太凶险了,也来不及注意歹徒已被制服。在她看来这人也许是那歹徒的帮凶。

她这铆足了劲儿的一拳下去,自以为能让这人吃点苦头。却不想对面这人反应超快,一个闪身避开了她的攻击,接着就握住了她的拳头。看到自己的拳头被人制住,萧致冉立马明白这个人不好对付。自己练的那点半吊子的水平是没法和人家比的。即刻就后悔当初没有认真练习跆拳道了。但她也不由有点纳闷,一个歹徒怎么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帮手呢?怎么有点儿本事的人都不干正事呢!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她也只能拼一拼了。看情况,要实在打不过的话,那就找机会就开溜吧!但绝不能再被捉住。想好了对策她便抬起手肘攻向这人,结果又被躲开了。接着她便抬腿,一个下劈劈了下去。但由于长期不练习,她的攻击性杀伤力并不强,情况看上去自然不会太妙,她的下劈立马又被这人闪身避过。

当牟良走向萧致冉见她背对着众人一只手捂着腹部。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呢?他轻声问了句:“小姐,你怎么了?”半晌,这人没有回答。于是他又问:“小姐,你有没有事?”这人还是没有回答。他便感觉有点不太对了,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她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好似被猎人惊了魂的野兔,还没等他说完话就对他大打出手。

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的制住了那恶狠狠的不偏不倚砸向自己的拳头。却没想到对面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含糊,接着又对他做出一系列的攻击。当他迅速做出反应躲闪开之后。他开始有些怀疑了,心想:“这女人显然是有些习武基础的,难道与那歹徒是一伙儿的,俩人搁这儿演双簧呢!不行,那就得制服她。”

牟良并不是一名警察。他来这里捉歹徒纯粹是因为要帮哥们汪威的忙。当他靠近歹徒时,整个事情已经在发生了,所以他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当他听到汪威说歹徒用刀挟持了人质时,他自然是要解救人质的。但现在人质对他大打出手,

他当然有理由怀疑这个人质的真实身份。

于是,这两人便如同互不相容的水火般打斗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你一个横踢,我一个擒拿。俩人打的是气势磅礴,天昏地暗,场面简直堪比华山论剑。而他俩这般激烈的搏斗,却在躲得远远的群众们看来,那就是一场野蛮版的华尔兹啊!时而那女子的百褶长裙翩翩飞舞,时而那男人高大强健的身躯稳如泰山。

原本萧致冉打算打不过就跑的,可谁知这人太难缠了。见她要溜立马就要将她制服,虽然她技不如人,但也不能束手就擒啊!便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此刻,最不知所以的当属汪威和刘淮了。他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打的天昏地暗的人,谁都不知道此番场面该如何解释。因此当警察们赶来的时候,还以为萧致冉也是与歹徒一伙儿的呢!竟都警戒起来,个个正义威严的包围了打架的这俩人。这时,汪威才想起来要劝架,于是赶忙叫人拷走了歹徒,上前向着打架的人大喊道:“老牟,住手!小姐,别打了,他是警察!”

刚刚抡起拳头的萧致冉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汪威,见他表示确定的点了点头,才有些尴尬的傻傻的将拳头收了回去。然后不太确定的又问:“他是警察?”“是的!”“警察你捉我干什么?你没看那人劫持了我呀!你有病吧!”萧致冉憎恨的白了牟良一眼。汪威走上前来将目光转向牟良说:“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以后这种事别叫我!”那个男人冷冰冰的语气甚是不满。然后嫌弃的抬起右手弹了弹自己的肩头,好像衣服上被粘了很多灰尘。他这动作正好被萧致冉看到,在她看来自然很不爽,因为刚刚打斗时她的面颊蹭上了他,不过是在他肩头洒下了几粒粉而已:“你拍什么呢?你一个警察不去捉坏人,和我一个受害者在这儿较劲,我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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