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211(1 / 2)
d凉,身体状况恶化,最后英年早逝。
又有熹宗朱由检,也是因为落水染病,救治无效,一命呜呼。
皇帝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但宇文温觉得这种小概率事情,不该是畏水的理由。
不会水的人,落水后惊慌失措,必然大口呛水,那么进入肺部的水自然就多,救上来后,肺部的大量积水无法排干净,必然会增加染病的可能。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会游泳,强身健体,当然平日没事就不要在江河湖泊上乱来,但在室内的恒温游泳池里游泳,应该是很安全的。
未来,是他儿子这一代人的,所以身体应该健健康康,不能是那种血气不足、文弱书生模样。
把孩子当宝贝供起来,将来能成什么气候
想着想着,他躺在躺椅上,顺手从旁边食案上拿起一副素描,认真看起来。
这素描来自邺城,所画内容,是尉迟顺祖孙在蜀王陵前祭拜的情景。
据陪同人员事后称,尉迟顺抵达邺城后,刚到蜀王陵,跪在墓碑前嚎啕大哭,几近昏阙,而这幅图,作画时间是次日,祖孙三代人洒扫陵墓。
尉迟嘉德还在倭国,所以第二代人,指的是皇后尉迟炽繁和淑妃尉迟明月。
姊妹俩陪伴父母前往邺城,顺便为祖父、故蜀王尉迟迥上香。
当年故蜀王下葬后,尉迟顺在陵旁结庐而居为父守孝,如今“故地重游”,居住条件当然天差地别,陵区边上一座规模不小的庄园,足以让其安享余生。
尉迟顺的“政治生命”早已结束,尉迟氏的余党烟消云散,满朝文武之中大部分人和尉迟氏再没有什么瓜葛,所以尉迟氏不会再有什么死灰复燃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宇文温不会让老丈人有参与国事的机会,这样对大家都好。
相比之下,会不会有人找尉迟顺报仇,才是宇文温比较担心的问题,所以他做了周密安排,以确保老丈人一家的安全。
等到尉迟顺去世,尉迟嘉德会继续守陵,继续淡出人们的视野,待得尉迟嘉德老了,就不会有人在意什么“死灰复燃”。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和下一代已经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宇文温心情不错,老丈人一家回来,尉迟炽繁和尉迟明月见着双亲,哭得眼睛肿了,几日都不消,折腾了一番,终于得个圆满。
老丈人一家去守陵,尉迟炽繁和尉迟明月的心病也就没了,反正他是不会给姊妹花以机会变成“扶弟魔”,此事算是尘埃落定。
将素描交给宦官,他看着顺利完成考试、已经上岸的儿子们,从躺椅上起身,走过去。
宇文温拍了拍手,高声说道:“大家做得不错,休息十分钟,然后更衣,用晚膳”
“好”
宇文维屏和弟弟们高声答应着,听得父亲夸奖,他心里很高兴,因为对于他来说,父亲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他排行第五,四位兄长都已搬到宫外去住了,如今宫里,就是他带着弟弟们读书、锻炼、玩耍,所以一定要表现好,才能“服众”。
宇文维屏和燕王宇文维翰是同母弟,燕王东征收复辽东,立下大功,让宇文维屏和弟弟们羡慕不已,如今见着四位兄长都已承担重任,其他人也跃跃欲试。
要等长大后施展所学,向父亲证明自己也是很不错的。
父子正闲谈,忽有宦官来报,说工部侍郎、唐国公李渊在宫外候见。
宇文温让宇文维屏带着弟弟们更衣、用膳,自己向外走去,边走便问:“唐国公有何急事”
“回陛下,奴婢听唐国公说,国公府里有人生了急病,唐国公想”
宇文温不等宦官说完,直接回答:“请御医去看病是么那好,马上派御医过去。”
“呃陛下,唐国公是想面见陛下。”
宇文温闻言觉得有些奇怪,停下脚步,边换衣服边问:“把脉开药治病有御医,朕又不通医术到底是何事,说清楚。”
能在天子身边侍奉的宦官,当然不是榆木脑袋,这宦官赶来通传,自然要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弄清楚,此时赶紧回答:
“回陛下,唐国公之子身染恶疾,听闻宫中可能有神药,故而唐国公是来求药的。”
“求药”宇文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作为父亲,他对李渊此时的心情十分理解,心里却依旧疑惑:正所谓病急乱投医你入宫求神药我能给你什么神药哟
第二百六十六章 病急乱投医
夜,唐国公府,后院,一处小院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屋檐下,两名侍女们正用小火炉熬药,房间内时不时传来咳嗽声,咳嗽声带着痰音。
房内,一名幼童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时不时咳嗽几声,虽然身上盖着被子,却依旧微微发抖。
一名侍女不断用沾着冰水的手巾为其敷额头以降温,但幼童咳嗽之际依旧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仿佛在说梦话,坐在一旁的窦氏,见着儿子这般模样,看向一旁的医生。
正在为幼童把脉的医生摇了摇头,窦氏见状欲言又止。
她让侍女留下,自己和医生转到外间,随后问道:“如何这病”
白发苍苍的医生行礼告罪:“禀夫人,某医术有限,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虽然窦氏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医生如实相告,还是心中一酸,好歹忍住泪水。
她请医生继续为儿子治病,自己则向院外走去,纾解一下心情。
躺在榻上高烧不退的幼童,是窦氏为李渊所生次子李世民,前段时间不慎失足落水,呛水入肺,染上疾病。
虽然当时窦氏已经请名医来把脉、开药,按时给次子服药,但李世民的病情未见好转,反倒日益恶化。
从一开始的干咳、头晕,变成身体发热、咳嗽不止、全身无力、嗜睡,到现在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开始说胡话,眼见着快要不行了。
想到方才儿子的模样,窦氏眼圈一热,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着儿子去世,却无能为力。
忽然,她见着院门外站着一人,定睛一看,却是长子李建成。
年轻的李建成,此刻独自一人默默站在院门口,不发一言,他见着母亲来了,头一低,抬手抹了抹眼睛。
“毗沙门,怎么还没休息呢”窦氏边说边走上前,“夜深了,赶紧休息,在这蚊虫叮咬的,可不好。”
“阿娘”李建成说着说着,低声哭起来:“对不住,都是孩儿不”
话没说完,李建成泣不成声,一手擦着眼泪,双肩不住耸动,窦氏拍着儿子肩膀,虽然心中悲伤,却不住安慰对方:“没事的,这是意外,耶娘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