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650(1 / 2)
d把自己的计划书交给太上皇批准,没想到太上皇居然拿到知政堂商议,这不就等于泄露出去了吗
为防止李延庆针对计划,自己肯定要进行大修改,可如果要修改,那现在讨论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既然太上皇已经开口,苗傅也只得硬着头皮起身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李延庆手中兵力虽然增加不少,但他能用来和临安府对阵的兵力却不会太多,我估计在五到七万人之间,一方面他要留军队坐镇平江府,保证后勤大营安全,另一方面还分兵保护补给线安全,另外,刘光世在江北屯兵五万,随时可能杀下来,为防止腹背受敌,他也必须在长江南岸部署两万左右的军队,一一扣除后,他能用于前线的军队就不多了。”
“苗将军说李延庆还要派兵防御刘光世,可有依据”黄潜善打断了苗傅的叙述。
“确实有依据,我们在平江的探子已经送来消息,六天前,一支三万的军队再次北上了,由曹晟统帅,他们应该是重新返回长江南岸防御。”
黄潜善对左右笑道:“既然苗将军情报做得好,我们还担心什么”
赵佶笑道:“苗将军请继续说下去”
“微臣遵旨”
苗傅又继续道:“说完李延庆,再说说我们自己,我们目前有军队共计九万五千人,如果我们把所有军队都调来临安府,那么除去守皇城的五千人,守京城的两万人,那我们实际上还有七万大军可用。
从军队数量上,我们应该超过了李延庆,或许李延庆有部分骑兵比较犀利,弥补了兵力劣势,那么退一步,双方战斗力相当,所以胜负的关键就在怎么打。”
苗傅又让人挂了一张临安地图,上面地形很详细,苗傅拾起木杆指着北面道:“李延庆大军南下临安府一共有三条路,一条是沿着运河两岸南下,这是东线,也是敌军进攻的主线。
第二条线是西线,由湖州武康县经过安溪通往余杭县的官道。
第三条线是沿着宦塘河两岸南下,这是中线。
首先安溪线基本上可以排除,山峦众多,道路艰难,后勤运输无法保证,所以我决定在余杭县只部署数千人,然后主力放在宦塘河线和江南运河线上,我已令军队修建了坚固的工事,包括水上也筑坝拦截。”
说到这,苗傅挺直腰对众人道:“这将是一场持久战,我估计至少要三五个月才能分出胜负,恐怕那时,李延庆的后勤就支撑不住了,所以我最后的结论,这场战役我们会赢得很艰苦,可无论如何,是我们获胜”
目前李延庆的军营驻扎在临安府北部的临平镇,小镇位于运河西岸,小镇南面有一片地势略高的空地,正好给李延庆用来驻营。
就在苗傅在知政堂汇报作战计划的同一时刻。
李延庆也在地图前考虑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作战讲究的是军心士气,鼓舞自己的士气,而瓦解对方的作战士气,这就需要掌握时机。
自从三万骑兵抵达江南,李延庆便知道这一战自己赢定了,下面就是该怎么打的问题,现在他还在等杭州湾方面的消息,只要曹晟的军队在杭州湾登陆,赵佶军队腹背受敌,那自己出击的时机就到了。
李延庆走到地图前,在杭州湾的南面插上一面红旗,从军事上来说,当然是直接在临安城东登陆效果最后,甚至可以直接夺取临安城。
但从政治上考虑,还是绍兴府登陆比较好,在战略上缓一缓,给城内局势变化一个发酵的时间,等城内舆论完全倒向自己,那时再攻城才是最佳时间。
正在考虑时,一名亲兵在帐外禀报道:“启禀都统,外面来了一个老者,姓范,说是你的故人。”
李延庆心念一转,难道是范致虚
第九百九十三章 范相议政
来人果然是范致虚,李延庆将他迎进大帐,笑问道:“范相公出城,没有人盯梢吗”
范致虚呵呵笑道:“我没有住在临安城,我自己的府宅在余杭县,之前赵佶还派人监视我,这两天好像又顾不上了,所以我骑一头毛驴悠悠哉哉地绕过来了。”
李延庆对范致虚的风骨还是颇为敬佩,虽然在一些问题上他和自己的观念并不完全一致,但他在维护正统,敢于反抗赵佶淫威方面还是可圈可点,政变当天便和高深辞职走人,影响了一大批官员。
正是他和高深的坚决辞职,使赵佶的如愿算盘落空,朝廷至今还处于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
李延庆请范致虚坐下,又让亲兵上了茶,范致虚笑道:“我确实没想到,延庆在短短半个月就能逆转形势,现在临安城人心动荡,那帮窃国鼠辈人人自危,估计赵佶也开始有点后悔发动宫廷政变了,本来他已经有了干政之权,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心想复位,最后只能自我毁灭。”
李延庆也淡淡一笑,“收复河东路,西夏灭国,官家声望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赵佶却发动宫廷政变,足见其政治上的短视,他还总以为自己执政数十年,大家都还支持他,怎奈时移世易,时局在变,人心也在变。”
“好一个人心在变”
范致虚赞一声道:“延庆有没有考虑过后续局势怎么走”
这才是今天范致虚过来的主要原因,一旦平定宫廷政变,恢复朝纲,那李延庆打算怎么安排朝局这关系到大宋的前途命运,范致虚怎能不关心
李延庆喝了口茶,反问道:“范相公有什么建议”
范致虚沉吟一下道:“估计官家已经不在了,现在太乙宫主尚在,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太乙宫主就是前皇帝赵桓,他从北面回来后,便深居太乙宫,不问外事,赵构封他为太乙宫主,并将其妻儿送去与他同住,几乎快被人淡忘了。
李延庆摇摇头,“他在位时就优柔寡断,抗金反复无常,由他再复位登基,不是天下人之福。”
李延庆明确表态反对赵桓重新为帝。
范致虚也知道赵桓为帝不现实,他叹息一声道:“要是太子还在就好了,可惜他至今下落不明”
李延庆却没有回答,喝茶笑而不语,范致虚忽然醒悟,“难道太子殿下在你这里”
李延庆点点头,“是官家的遗旨,一个小宫女冒死把太子送到我这里来,我给范公看一样东西。”
李延庆从箱子里取出一只木盒,放在范致虚面前,“范公看完它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致虚慢慢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是一幅白缎,显然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一片衣襟,他颤抖着手慢慢打开,一幅用血写成的诏书出现在他眼前。
范致虚扑通跪在地上,顿时失声痛哭起来,李延庆等他情绪稍微稳定,这才扶起他道:“官家遗旨在此,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