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说完,他就端着盆子,把洗好的菜一并拿进屋里去了。
周哥儿掀起盆子,把里头的水给倒了,他在自己的衣裳上把手擦干,有些发愣的摸了摸自己刚刚被赵浅拍过的头。
赵浅其实是想烤鱼的,他最拿手的就是烧烤,但是家里没有辣椒面儿,也没有孜然粉,调料不足,做出的烧烤也不好吃。
于是干脆用酱油做个红烧大头海鱼。
鱼是整个儿的,用盐腌过后,他把两面煎黄后铲起来备用,再将葱姜蒜,少些辣椒一起炒,炒香以后掺水,最后又把鱼放进去煮熟入味儿。
前几天下雨的时候,他用些木头订做了个简易粗糙的桌子,吃饭总算是有了个地儿,周哥儿在屋里擦桌子,摆饭。闻到灶房传过来的阵阵香味儿忍不住过去瞧。
这时候鱼已经出锅了。
正好过来尝尝。
周哥儿有些局促,没有动手。赵浅兀自夹了一块鱼肉,递到少年薄薄的嘴唇边:试一下。
我,我自己来。周哥儿的脸忽的染上一层薄红,他快速拿过赵浅手里的筷子尝了一口。
赵浅看着他有些怪异的模样:怎么样,好吃吗?
周哥儿答不上话来,刚才心里一紧,一口就把鱼咽下去了,哪里还去尝鱼是什么味道的。
鱼里缺了很多的料,见他不说话,赵浅有些怀疑自己做的味道了,他从周哥儿手里把筷子拿回来,自己试了一下,寡淡的吃了好些日子的饭菜,海鱼的味道很新鲜,他口味挑剔,也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周哥儿转过身去,他看见自己用过的筷子被赵浅放进了嘴里,一时间心里如同擂鼓:胡大哥好像来了。
赵浅还在执着于自己的手艺:我的鱼不好吃吗?
周哥儿顿住脚:好吃,很好吃。
第7章
胡三儿还真提了一壶酒来。
三个人围着小桌子坐,家里没有长辈,也没什么讲究,坐下就开始吃。有了酒,人的话都多了起来。
别说,赵浅你这手艺还真不错。胡三儿筷子伸的勤。
赵浅灌了口酒,酒水不烈,喝不醉,下菜正好:还成吧。
两人碰着杯子,周哥儿则埋着头在吃鱼。
赵浅又拿出个杯子,放在周哥儿面前:你要不要喝点。
周哥儿茫然的看着他:我不用。
没事儿,少喝点不碍事。赵浅还是给他倒上了一杯。
胡三儿的脸染上了一层薄红,笑了一声:等明年开春,我也请个媒婆跟我说门亲事。
周哥儿心思细腻,他听着晓得是胡三儿在打趣他俩,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不知所措的端起酒杯喝了两口。
赵浅笑了起来:瞧,这不是能喝嘛!
胡三儿也跟着笑,两人吃的是更高兴了,中途拉着周哥儿又喝了几杯。
晚饭后,胡三儿就准备回去了,赵浅装了一篮子海带给他:拿回家去吃。
哪里又吃又带的!胡三儿喝酒上脸,一片坨红,但是人却没有醉意。
赵浅把篮子塞到他手里:客气什么,让你拿就拿,一些海带也没多值钱。
几番推脱后,胡三儿还是收了下来。
赵浅脸上才有了笑意,送走人后,他进屋去,周哥儿正把头埋在桌上。
少雨,你怎么了?
周哥儿嗫嚅着嘴,声音有些黏糊:我想睡觉。
想睡觉就去屋里睡啊。赵浅走过去,想把他叫起来,结果周哥儿自己忽的抬起了头。
他提着眉毛,为了不让眼皮往下垂,迷迷糊糊的看着赵浅:可是我还没有洗碗,也没有洗漱呢。
赵浅摸了摸他的额头,挽着腰仔细瞧着他的脸,麦色的皮肤隐隐透着一层薄红,方才和胡三儿胡吃海喝没有注意,这朝他才恍然大悟:你这是喝醉了?
没有。周哥儿眼里含着不清楚的水光。
赵浅叹了口气,把人从桌子上搂起来,不是喝醉了是什么,整个人就像个没骨头的海鱼一样,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三杯水酒你也能喝醉,酒量也太小了,以前没有喝过酒吗?
没有啊。
好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舀水跟你洗脸。赵浅无奈的让他坐在椅子上,随后去灶房打水,方才做了饭以后,他在锅里掺了水,借着灶里的火星子,这时候已经烫人了。
他舀了两瓢水端过去,周哥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倒是没有喝醉了耍酒疯,他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擦手时,他正准备把他的袖子挽起来,刚刚往上翻了翻,周哥儿就像是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背在自己身后。
不洗啊?赵浅不知他闹的是什么脾气,拿着帕子看着醉意浓浓的少年。
周哥儿摇了摇头。
不洗不准睡觉啊!赵浅假怒的指着他的脸:听话,把手拿出来。
周哥儿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把手递过去,赵浅勾起嘴角:这就对了。
他重新挽起他的袖子,眉心却紧了起来,周哥儿手臂上有许多青灰的痕迹,大大小小的布满了手腕以下的地方,有的是比较旧的,有的看起来还不久,十分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紧拽住周哥儿习惯性想要缩回去的手。
周哥儿眨了眨迷糊的眼睛:没事。
赵浅心仿佛被揪了一下,若非是遭到毒打,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多多少少他还是能猜到,估计是原身做的孽,不过是个少年而已,怎么下得了手。
他沉默着轻轻给他擦了手臂,还有那双布满老茧,全然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手掌后,
把其余的温水倒进桶里,脱了他的鞋子,让他把好着的那只脚放进去,他再检查受伤的脚有没有再流血出来。
总是不省心的到处跑,好在是自个儿注意着走路,伤口没有再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