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凤华 分节阅读 337(1 / 2)
d只将卢公公放在移清殿里当值。看着也算风光,内里如何,便只有卢公公自己清楚了。
往日卢公公日日随着先帝来椒房殿,和芷兰时时见面。如今却是十天半月难寻一次见面的机会。
玉乔又看了芷兰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这般下去,这对食岂不是就只剩了个名头。”
芷兰当日和卢公公结为对食,皆是因俞太后之命。卢公公可比芷兰大了二十岁,如今芷兰未至三旬,又是俞太后身边最得脸的女官。
而卢公公,却是江河日下。没了圣眷,新帝对他忌惮,处处提防,处境艰难。
芷兰何必再和卢公公纠缠下去。索性求俞太后做个主,和卢公公拆伙便是。
在宫中,没人在意什么有情有义。倒是芷兰,和卢公公依旧做着对食,背地里不知被多少人说嘴取笑。
芷兰不愿再说下去,迅速扯开话题:“太后娘娘已经独处许久,我们两个一直在这儿守着也不成,还是进去看一看吧”
玉乔微不可见地撇撇嘴,还是点头应了。
推门而入后,两人恭敬上前行礼。一个道“奴婢伺候太后娘娘梳洗更衣”,一个道“时候不早了奴婢去御膳房传膳”。
俞太后目光掠过玉乔的脸:“你去传膳。”
玉乔微微一怔,很快应下,退了出去。
俞太后又看向芷兰,淡淡道:“寒香宫的衣食用度,都提一等。你再去一趟太医院,向赵院使传哀家口谕。”
“梅太妃体弱多病,需静养半年。”
盛鸿和谢明曦安分守己,梅太妃很快便能“病愈”。只是,这藩地梅太妃是别想去了。还是安分留在宫中吧
芷兰敛容,低声应是。
当晚,盛鸿便收到宫中送来的消息。
“母后将母妃的衣食用度都提了一等。”盛鸿目中露出些许讥削:“看来,只要我安分老实,母妃在宫中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一些。”
谢明曦没有出言安抚。
遇到这等糟心事,盛鸿心情阴郁也是难免的。说什么都无用。
盛鸿深呼吸一口气,挤出笑容道:“此事我该去谢一谢山长才是。”
只凭他,在俞太后面前还没这个颜面。
谢明曦轻声道:“我叮嘱过师父,进了椒房殿后,万万不可提起母妃。你也不必去谢师父了,她回来之后,便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一直都没出来。”
和俞太后告别,顾山长的心情也久久难以平复。
这等时候,还是别去打扰顾山长了。
盛鸿点点头,转而说道:“再过几日,我们就得启程了。我们也该挑个日子,去一趟谢府。和岳父等人道别才是。”
谢明曦和娘家人并不亲近,平日来往不多。
不过,做做样子总还是要的。
谢明曦嗯了一声:“我这就让从玉送个口信回去,过两日,我们回一趟谢家。”
两日后,盛鸿陪着谢明曦回了谢府。
五岁的谢灵曦和四岁的谢元楼都被领了出来。
“灵曦见过蜀王殿下,见过蜀王妃。”谢灵曦生得容貌清秀,一直被严格教导,颇懂礼数。
白净秀气的谢元楼行礼时也有模有样:“元楼见过蜀王和蜀王妃。”
谢钧在谢元亭的身上吃了不少闷亏,对这一双儿女管束教养堪称严厉。
谢明曦微微一笑:“自家人无需多礼,快些起身吧”
谢钧立刻笑道:“礼不可废。”然后板着脸孔道:“灵娘,你和元楼站到祖父身侧去。”
盛鸿坚持坐下首。谢老太爷辈分尊长,坐了上首。盛鸿这等姿态,令谢家上下无不心情舒畅。
众人的话题,自然围着就藩之事打转。
年前成了亲的谢元舟,亦在蜀王随行名单之列。年轻人对远行并无忐忑,反而充满了豪情壮志。笑着插嘴道:“我和姐夫一同前去,三弟看着眼热得很,嘀咕着过几年也要去蜀地。”
盛鸿失笑,看了过去:“你也想去蜀地”
十三岁的谢元蔚嫩脸一红,却点了点头。
“你还是留在京城好好读书吧”谢明曦淡淡笑道:“五年之内,考一个进士功名出来,撑一撑谢家的门面。”
谢元舟于读书上天分不算高,考了秀才之后,连个举子也未考中。去蜀地可以打理庶务,或是谋个低等官职。
谢元蔚却又不同。虽然年少,已是博裕书院里有名的才子。如此人才,理应读书考取进士功名,谋个正经出身。
谢元蔚对谢明曦十分信服,闻言乖乖点头:“好,我一定用功苦读,争取五年内考取进士。”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像叶长史那样。”
寒门学子,能如叶景知者,已是人生赢家。
徐氏和谢铭夫妻心中的感激之意,就不必细述了。
如今三个儿女,皆有了前程。当年从临安忐忑不安地来京城时,只求衣食富足,何曾敢奢望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第六百九十八章 临别一
离别在即,父女两个总有些不欲为外人知的体己话要说。
谢钧先叮嘱谢明曦:“去了蜀地后,无人再压着蜀王殿下,你也能跟着过些舒心日子。不过,殿下绝不能疏忽了朝堂动向。日后多写家书回来。”
他这个礼部侍郎,能耐虽不大,和蜀王通个消息总没问题。
谢明曦微微一笑:“父亲不必忧心。陆迟和赵奇定会时常和家中通消息,殿下也早已安排人留在朝中。朝堂动向,瞒不过殿下。”
谢钧:“”
对于蜀王能顺利拐走陆状元赵榜眼叶探花之事,朝中上下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谢钧也未例外。
一想到陆阁老和赵阁老,谢钧心中底气陡然足实了不少,点点头说道:“你们心中有数就好。”
“孝期里不得有孕生子。待过了这两年,你趁着年轻,还是早些为蜀王生个子嗣才好。为父心里也方能踏实。”
女子再优秀再出众,也比不上肚皮争气会生儿子。
这不是偏见,而是事实。
也因此,谢钧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叮嘱的话有何处不妥:“殿下现在还年轻,你也正年少,真是恩爱情浓之时。不过,女子总有年老色衰爱弛的一日。丈夫的宠爱,远不及儿子重要。待过上几年,你就懂得这个道理了。”
谢明曦深深看了谢钧一眼,冷不丁说了句:“丁姨娘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谢钧:“”
谢钧修炼多年,脸皮又老又厚,只尴尬了片刻,便自己给自己打圆场:“元亭被养歪了,也是意外,不能一改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