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宠 第37节(1 / 2)
笑一笑,淑妃接着道:“妹妹放才说引火烧身……其实妹妹才是最精明的,将雷公藤藏在自己送去的东西里,哪怕事情败露,也可以以此为理由推脱,真是个好点子。”
柳昭仪紧咬嘴唇,想为自己辩驳,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她憋了一会儿,委屈哭道:“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皇上您为臣妾做主啊!”
箫白泽默然不语,只盯着脚下的地砖看,面色苍白得骇人,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太后心疼儿子,舍不得他久坐,她率先起身,向柳昭仪道:“暂时禁足,哪儿也不许去,谁也不许见。御廷司当家的呢,给哀家好生查,三天内查不出结果,便请你收拾行囊回老家吧。”转面看向箫白泽,目光立时变得柔和温婉,“皇儿,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不要出门吹风了,林昭仪这儿多的是人伺候,你无需担心她的安危。”
抬抬眼眸,箫白泽淡淡“嗯”了一声。
檀色屏风挡住了内室的光景,太医出去开排毒的药方子了,内室一时无人。日光透过床边的窗子洒进被褥上,温暖而舒适,林桑青慢慢睁开眼睛,挑起嘴唇,露出一个深深微笑。
人多就是热闹,东一句西一句,像演折子戏一般精彩。
她只要当好一个虚弱看客便成,闭目聆听折子戏的旋律,其余的不用过问,自有聪明机智的枫栎在呢。
第36章 幕后真凶
天下的父母都爱为儿女操心, 听闻女儿又被禁足之后, 柳尚书坐不住了, 他连夜进宫, 让白瑞传话给箫白泽,说想同他见一面。
奈何箫白泽刚解了雷公藤之毒, 又强撑着起身说了会儿话, 体力实在跟不上, 晚间早早便睡下了,没有办法见他。
柳尚书转而又言, 既然皇上安寝了,那他便去看一看柳昭仪吧,也不用太久, 隔着门帘子和她说说话就成。但太后之前放过话, 暂时禁柳昭仪的足, 哪儿也不许她去,谁也不许她见,白瑞刚被太后申饬过,现在哪儿敢顶风作案,只得再次拒绝柳尚书的提请。
柳尚书在宫门前踱步良久, 末了,神色焦灼地回家去了, 算是白跑一趟。
烦心的不止柳尚书一人, 人到中年, 面临秃顶危机的御廷司典司长亦无比烦心。
他在这宫里有些年头了, 打从这个国家还姓周时,便已在朝廷为官。他没有靠山,这些年靠着自己的努力,从最底层的差役做起,好不容易升到典司长的位置,如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出了这档子烦心事。
前朝的动乱不提,这些年有太后坐镇,后宫一直太平长安,需要他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譬如宫女打架,太监互骂等。处理下毒之案,他手生的很,千头万绪乱成一团,不知从何处下手。
纵使把接触过那盘桂花糖蒸栗粉糕的人全找出来,要想挨个盘查询问,也要颇费一番功夫,太后只给了他三天期限,时间实在不够。
典司长愁了一晚上,天亮后,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出风声,说只要下毒的人主动出来投案,他会替他向皇上和太后求情,争取宽大处理;若下毒的人一直躲起来不吭声,他查到后定会加倍处罚,判个连坐或诛九族的罪名也是有可能的。
风声放出去后,久久没有回应,看来,在桂花糖蒸栗粉糕里下毒的人心态很好,如此重压之下还能不露声色,兴许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典司长甚为忧愁,日子十分不好过。
雷公藤毒性生猛,虽然只吞食了一小块,林桑青却还是在床上躺了两天。对着床帘子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她替箫白泽操了份闲心:强壮如她都受不了雷公藤的生猛毒性,在床上躺了两日,仍旧有头晕目眩之感,病病殃殃的萧白泽只会更加难受。
好歹萧白泽是在她宫里中毒的,说得再自私些,若不是他肚子饿,吃了块桂花糖蒸栗粉糕,现在她只怕不止是躺着这么简单了——她吃东西不讲究,大嘴一张,能塞好几块糕点,按照这个分量,吃不死才怪。
她得空得去看看她的救命恩人。
太医提前叮嘱过,吞食雷公藤后脾胃不健,暂时先别吃油腻的食物。林桑青被迫喝了两天清粥,一点儿油花都不见,直喝得呕酸水,看见的人影都是重叠着的。
只有她和枫栎在殿中时,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用半是感激半是赞许的语气道:“多亏有你在,不然,本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太后解释这件事。枫栎,能在深宫中遇到你这样忠心护主的人,当真是本宫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