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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史郎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凭什么对他的生死指手画脚,他只是想死而已,并不妨碍对方什么,这是他的决定,对方并没有权利对他的生死提出意见。
封真拿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辙,既然病人不配合还是找来病人家属过来劝说比较合适,他对星史郎说:“我帮你联系家人吧,你这个样子根本无法照顾自己。”
星史郎觉得胃疼,然后他就真的捂着胃躺下不说话了,对方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果断闭嘴去喊了医生 ,等人走后星史郎就从床上起来穿了外套,这种鬼地方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呆,自然是走为上策。
封真找来医生回来后,病房里哪还有病人的身影,好脾气的封真简直要气炸,他还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何况对方的医疗费还没有给他,他对医生说了抱歉就追了出去,走廊里人来人往,星史郎已经不见了,想起他的身体情况,封真又觉得担心起来,以那人的任性程度,哪天又晕倒也不是稀奇的事情,这次遇到了他,下次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该怎么办,封真不由郁闷起来,对星史郎的病情起了无限的担忧。
被人牵挂的星史郎去药房开了一堆止痛药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回家了,回到家他才觉得饿,打开冰箱,里面还剩着昨天吃剩下的甜甜圈,他拿出一个慢慢吃了,冷藏里的东西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他吃过之后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起来,他皱着眉吞下了一片止痛药,澡也懒着洗,换上睡衣蜷缩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只是梦里也不得清净,纷纷扰扰的往事侵占了他的梦境。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惜的是皇家并没有父子之情。
父子相残,兄弟阋墙,无父子,无兄弟,扶游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阿娘却安慰对他说,父亲不是不爱他,只是太忙了,天真的他信以为真,因为在年幼的他眼中,阿娘是对他最好的人,所以只要是阿娘说的话,不论什么他都会相信。
阿娘不喜欢他外出走动,可是孩子心性,他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心,他又趁着阿娘午睡偷偷溜去了花园,秦王嬴政的花园,他上次偷偷的来过一次,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身着华服,容貌绮丽的男子,扶游觉得莫名的相熟,便不由自主的对那个男子起了亲近之心,他想靠近他,他想跟他说说话,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开心,寻来的阿娘却制止了他,他想问为什么,却发现阿娘抓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阿娘看着那人的目光很复杂,宫中的孩子知事早,他大约看懂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看懂,他不再闹着阿娘要去找那人说话了,阿娘牵着他的手往回走,他不自禁回头望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发现那个男人正在看着他,眸色深深,是他看不懂的情绪,他吓得攥紧了阿娘的手,赶紧回过了头,有着心事的阿娘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牵着他的手走回了居所,由于受到了惊吓,他晚上便发起了噩梦。
梦中男子化为吃人的妖魔一口吞了他,他吓得从梦中哭着醒来,阿娘知道原因后笑得花枝乱颤,扶游觉得阿娘不爱他了,憋着嘴又想哭了。
在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阿娘笑的原因,那个男人居然就是秦王嬴政,他名义上的父亲。
他恍然意识到那份相熟从何而来,原来他每日从镜中看到的自己竟与秦王政有七八分的相似,一样的凤眸,一样的菱唇,只是秦王的眉眼锋利如刀,而他的更像他的阿娘,带着一股难言的艳色,也许是年幼的原因吧,看起来不像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更像是个漂亮的女娃娃。
自见到秦王那次之后阿娘便每日神思不属,时常摸着他的脸叹气,阿娘的忧愁传染了他,孩童都是无惧的,在阿娘今日第三次叹气之后他决定去找秦王嬴政,让他来看看他的阿娘,他去了花园,再次在那个地方发现了秦王政的身影,他跑着要过去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不要去!”
年幼的扶游疑惑的回头,他看到了一个身着奇怪衣服的青年人,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扶游身边的秦国宫殿像是被打碎的玻璃般破碎了,扶游变回了星史郎的模样,穿着他惯常穿的风衣,有风在他脚底旋转,他的脚下是如镜面般的蔚蓝海水,他站在海水之上回身看着阻止他的人,面上无悲也无喜。
“你不知道擅自闯入别人的梦境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因为是北都在乎的人,北都说如果可以想要一直看着星史郎,可是你是谁?你并不是星史郎。”苍白虚弱的青年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