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遣楹 分节阅读 83(1 / 2)
d还算甚么。”楼筱彻俯身一吻程阙音额头,身前之人还不及自己肩膀,不过自己为她弯弯腰,也没甚么不妥。
“楼哥哥,你是不是有甚么心事”程阙音红了脸,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阙音。”楼筱彻转身坐到一旁椅上,“确实有一件事,已是困扰我多日。”
“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适”程阙音将手抚在他额头之上,“不发热,是不是累着了,我给你去煮些药汤来。”
“嗳,不必了不必了。”楼筱彻拉了一把,顺势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忙了一天了,歇歇。”
怀中之人药香扑面而来,这丫头又是忙了一天,楼筱彻有些分心,不由就想在这处寻个温暖。
不过片刻,楼筱彻便觉怀中的程阙音烫了起来,见状,他不自觉闷声笑了笑,从她颈项里撤了回来,顺便将她一缕细发别至耳后。
见楼筱彻一直这么盯着自己,程阙音脸又是涨得通红:“你看甚么。”
“看你,好看。”楼筱彻眼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柔情,“想一直与你这样。”
“你今日也太反常了些。”程阙音小声嘀咕了一句,“说罢,是出甚么事了。”
“没甚么,今日倒是想起一些旧日种种,以前羡慕义父手中握权,待自己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明白了他的难处。”
“可不就是么。”程阙音用指尖描了描楼筱彻衫上暗花,“你难,我理会得。”
“倒也不难。”楼筱彻从程阙音身上撤回了一只手,轻轻一抚自己左颊,“只是这张脸,有些引人非议。”
“脸”程阙音有些疑惑,一双秀眉皱了起,“莫不是与玉大人”
“不是寒儿的缘故,是这张脸本身,现在还未去到新皇身侧服侍,风言风语便已是起来不少。”楼筱彻将目光停于空中,就此止了喟然之言。
“你的意思是”程阙音盯着楼筱彻眼中跳动的火光,突然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想寻些甚么奇门异数来模糊自己的容貌”
“模糊”楼筱彻微微蹙眉,这二字的出现让他心生异感,只觉“模糊”二字十分耐人寻味,“阙音何来模糊一说”
“不就是不引人注目之意么。”程阙音道,“貌同实异,模棱两可。”
“此言甚是有趣,不知阙音可否细细道来。”
“自然,不过也就是我愚见罢了,若是有甚么不妥之处,多担待些。”
“直言便是,你我之间还需甚么顾虑。”楼筱彻嘴角又破天荒地松了一松。
“江湖上所言的换面,易容之术我倒觉得,若你用在宫中只怕分分钟便会被认出。”程阙音道,“毕竟啊宫中大部分人都认得你了。”
“有理。”
“再说了,若我给你每日吃食里添些甚么,久而久之,让你变丑亦非难事,只可惜”
楼筱彻只觉事情出乎意料地在往“喜人”的方向发展,言语间轻快甚多:“可惜甚么”
“可惜这宫中何人不知楼总管是最爱惜自己羽翼之人,你若突然变丑了,反而更会引来非议。”程阙音只觉一向少言少语的楼筱彻突然就健谈了起。
楼筱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颌:“确实,毕竟是从亡父亡母那处得来,若是毁了这张面皮,我也很舍不得。”
见楼筱彻如此动作,程阙音跟着笑了:“所以说,思来想去,只剩下所谓的模糊之法了。”
“难不成是程氏的独门之计”
“其实也谈不上,这些年随着玉大人东奔西走,民间那些稀奇古怪的医术偏方我亦是学到一些,你想要的,多费些心思,应是办到不难。”
“多谢你了。”楼筱彻拥紧了怀中之人,余光越过那扇未关严的花窗之上,但见月过长空,清光皎洁。
后来的故事也就这么顺理成章了,楼筱彻先是寻来了早已混迹市井间杨诘,又在殚思极虑之下寻得了与杨诘体态几乎无差的贫寒学子楼北吟。
期间程阙音一直被蒙在鼓中,她不断尝试改进调制药膏给楼筱彻试用。而她根本就想不到楼筱彻转手就用给杨诘与楼北吟。
晓舟珩听着杨诘这样说来,总觉得有哪处不大对,但他一时半会儿却着实找不到破绽杨诘江湖出身,不懂那些舞笔弄墨之事,而楼筱彻寻来的这个楼北吟,恰好读遍百书,沉默老实,能应付朝中琐事。
这楼筱彻,还真是胆大如斗之人。
那几字似乎都不足以来形容他。
晓舟珩心中冒出了更为恐惧的想法难不成楼筱彻的目标是圣上他被他自己这个犯上的想法吓了一跳,愤懑之气难遏,猛然间就咳出了一口血。
那血痰被李终南用手迅速接了住,全然没有一丝一毫溅到晓舟珩的衣衫上。
“终南”
“恕汀,你是不是在猜测楼筱彻的最终目的是圣上”李终南单手掏出帕子擦去不堪,又取了新的为晓舟珩拭了拭手。脏污虽是被抹了去,但掌纹中依旧残存着少许血渍。白皙的手掌配着暗红,将晓舟珩掌心那根福禄线映得尤为长。
君子万年,福禄绥之这用到自己身上合适么晓舟珩摇头苦笑,且不说近几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数道创痕,就单凭目前的情形来看,怎么捱过这一夜都是个问题
是啊,揆情度理下的明显之事,不就摆在眼前么本以为楼筱彻身为势力稍弱的内侍,会选择明哲保身,不去参与到这些纷争当中,哪知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他却与钟不归相互掣肘。加之楼筱彻欲用模糊之法对圣上有所不轨,借着玉笙寒这层关系居然还会对圣上起异心,这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不管杨诘故事中的楼筱彻最终是否是心华发现,彻悟本来,不再作此等算计,但他终究还是犯上了。
“之前沈大人问我,为何要赠杨埭山那把踏雪剑。”李终南一字一句道,“其实并非全是因为我师父或是铸剑少主。”
确实,当时沈骞翮便对李终南的那份说理满腹狐疑,自觉他口中说辞不能自圆其说,定是有甚么隐瞒。那时的晓舟珩虽是岔开了话头,但心中不是不知李终南的有些话还未说干说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