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巫锦像被安慰平复下的小兽,靠着水犹寒,低低软软的嗯了一声。
至于阎绮陌
紧紧攥着手里那本薄册,蓝色的册身在大力攥捏下印出几条鲜明了然的指痕,苍白突兀,无一不饱含着那人的怒火。
为何方才自己没想到这样去安慰小锦?
如今竟让那个水犹寒趁机占了便宜!阎绮陌脸色极快地沉了下去,阴影之中一头如瀑的乌发散乱飘扬,衣袍猎猎无风自动。
小锦。连声音也是不容置喙的阴怒:过来。
自己的宠物怎能置于她人怀中?怒火在阎绮陌的眼中迸射四溅,仿佛这压抑的燎原之势随时就要发作。
发作之后,必是寸草不生。巫锦不解这滔天的怒火从何而来,为何如此莫名奇妙?望着脸色阴沉的阎绮陌,仍是有些担忧:阎绮陌?
过来。
哦看起来,阎绮陌是生气了,还是先听她的吧。
就要过去,身子却被水犹寒的手牢牢锢住,动弹不得。
巫锦抬头,见水犹寒正防备地直视着阴影中满身火星跳动的人,眉头微微皱起,将揽住自己的臂弯紧了紧。
知道寒姐姐是担心她,巫锦看看阎绮陌,又看看她,摇头道:寒姐姐你放心,我没事。
阎绮陌不会伤害自己的。巫锦说完,身子一滑就从水犹寒怀里挣脱了出去,到了阎绮陌身边,关心道:阎绮陌,你怎么了?
密室里的气压这才正常了些,阎绮陌抓住她的手,让她靠近自己身边:小锦,和我一起。
啊?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巫锦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
嗯。阎绮陌答得似是而非,但就这么拉着她不放手,使了个横霸劲,将小宠物牢牢牵在了自己身旁。
巫锦仍是满心狐疑,一连串的问号从脑子里蹦出来。阎绮陌,好奇怪为什么总是突然生气?
阎绮陌。
嗯?
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巫锦想想,试探问道。
嗯,生气了。
阎绮陌又是这样,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巫锦心里痒痒,急忙追问:为什么?为什么啊?
因为你把我抛弃了。阎绮陌顿下脚步,侧过身来看着她,平日里妖冶天成的凤眸此时被暗夜染出一些淡淡的伤寂神色。
啊?巫锦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音节来,还是不懂。
没事。阎绮陌知道她肯定不懂,捏捏巫锦软软的小脸,换了一句接着道:小锦以后跟紧我些,我便不生气了。
巫锦点点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果然牵着阎绮陌与她挨近了同行。也别无它由,就是巫锦觉得,自己好像不希望看见阎绮陌生气。
水犹寒抱剑跟在后面,垂眸不语。
从密室中找到另一处机关,比及上面那一处来说,实在是明显多了,丝毫没有遮拦的曝露在书架旁侧。兴许是想着除了密室的主人外,应当无人再能走到这个地方,所以对机关摆设方面也没多做讲究。
巫锦缓缓转动手中的机关,一块厚重的铁门就此拉开,呼呼的风声喧嚣刮过耳边。没了千斤铁块的阻隔,密室深处的声音一阵阵幽森飘荡浮出。
仿佛铁块后隔绝的不是密室的另一端,而是血泪深渊、烈火地狱。不断的痛苦哀吟从饱经磨砺的嗓子里沙哑挣出,石棱刮痧一般难听的声音刺耳发怵,压根不似是从活人身上发出的。
偏偏这些难听的声音还一阵一阵此起彼伏地传荡出来。巫锦竖起耳朵,仔细凝听,好多人每一道交错的声音都宛如发狂无助的野兽,做着困兽濒死前的残喘哀嚎。
巫锦的猎奇心就在此刻被勾得怦怦直跳。铁门后也是有光的,只是一眼望去除了昏黄淡光外看不见尽头与深藏的景象罢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旋即便被阎绮陌拦肘阻下。
小锦,乖乖跟在我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理性钢铁直,真是呆愣得缺少教训啊唔,预告一下,离可怜的寒姐姐被支走打酱油还有两天罒ω罒,得让小攻小受好好培养下感情~
(今天多一条留言就让教主脱一件衣服好不好?)说完以后小梦突然后背一凉
第24章 阎绮陌的保护
巫锦随着阎绮陌一同进了密室深处,紧紧跟在她身后,还被攥着一只小手离不开身。水犹寒一言不发地走在后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反应,面色表情如常漠然。
或喜悦平静,或伤心愤怒,这些寻常情绪变化,都鲜少有在水犹寒冰冷的轮廓上出现过。
兴许,只要小锦相安无事,那片沉静无波的湖底便不会惊起连漪。
凝固的黑血、粗长的铁链、被抓着铁杆猛烈摇晃却仍旧坚不可摧的牢笼一幕幕映进这间密室的探寻者眼底,巫锦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张着嘴一时忘了合拢。
还有,还有好多披发晃脑癫狂不已的人。手足之上皆被拷上了粗重的铁链,另一端锁在墙角根缝间,固定的长度钳制着笼子里的人只能在那方寸空间里左右挪动几步,却不得前进半分。
一间一间看过去,有一个笼子,是空的,铁链断裂,笼子的栅杆被掰弯变形,两条往外弯折成弧的栅杆中扩大的缝隙恰好能容下一人侧身而过。
刺耳的沙砺嘶吟起伏不断,巫锦睒睒眼,好奇地走近,隔着笼子观察着里面的怪人。
真怪,不知道他们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肌肤上的筋脉突兀暴起,一根一根爬在脖子上、手上、额角,甚至能清晰地看清里面暗黑色的血液滚滚流动。目光混沌涣散,除了无处宣泄的痛苦外别无其它神色,沾满尘灰的衣衫残破褴褛,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头发蓬乱地披在肩上,挂满脏污土屑,遮住了大半张又黑又脏的脸,手脚上的指甲比常人长出了数倍,看来是在这笼子里困了许久了。
阎绮陌就站在巫锦身边,同样望着笼子里不断与铁链牢笼抗争的人。他们拍打栅杆的力气绝非同小可,空阔铁笼前的栅杆,也是被人徒手扳开的。普通人,哪里能有这么大力气?
这些人的体质,早便在药物效力下改变了,神智亦是被连番的折磨摧残成了渣。现在不过是受人控制的死士傀儡,半癫半狂的试验品罢了。
落霞庄,果然野心不小。
水犹寒在四周左右都看了看,挨着牢笼逐个扫过一圈,又往密室里其他地方定睛盘查,边隅角落处的摆设也不忘留心顾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