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它是公的还是母的?阎绮陌突然开口,巫锦发现她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
母的,天山雪池里的蛊虫都是母的,为了能繁衍出下一代来。巫锦简意解释完,又紧着关心道:阎绮陌,这里面是不是有些闷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吧?看起来阎绮陌似乎是气息不畅。
嗯,走吧。阎绮陌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和一只虫子生什么气?不过,知道它是母的以后,好像顺气多了。
此刻团子已经钻进了巫锦衣袖中,算是被一片美味的珍珑草俘获了芳心,也可能是因为巫锦从阎绮陌的魔爪中救下了它。救命之恩,团子打算以身相许来报答了。
巫锦一边走着,一边蹦蹦跳跳,心情极好。
阎绮陌,你说它叫什么名字好?
小白。不过一只虫子罢了,随便有个名字不就好了。
巫锦的袖角一阵抖动。唔,阎绮陌,它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那叫小胖好了。
袖角晃动得更加厉害。它不喜欢别人说它胖。
阎绮陌侧过身来:那小锦想让它叫什么它就叫什么。
巫锦歪着脑袋想了想,灵光一闪:那叫小餮吧!听说饕餮是很厉害的上古神兽,让它也蹭蹭神兽的威风!
还没来得及说个好的功夫,阎绮陌笑到一半的脸就顿时垮了下来那我们快走吧!寒姐姐还在下面等着。
水犹寒?前一刻的笑脸猝然变成了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来了?
怎么了?巫锦疑惑道:寒姐姐和我们一起去落霞庄啊,有什么问题吗?
阎绮陌很不喜欢这个人,似乎多瞧她一眼都是脏了眼睛,压根不想待见水犹寒,就更别提什么和她同行的事了。
水犹寒亦是。
凉风习习吹过独倚树下的寂寥身影,素白衣袂随风飘飘,水犹寒双臂环剑抱在胸前,看神情是在闭目养神,正静静靠着树干等候离去多时的巫锦。
感受到有熟悉的脚步临近,一双清净雪玉方才苏醒,重映出世间画像。至于那一丝污浊墨迹,只当视而不见,眼中仅余一人。
阎绮陌睨她一眼,也别过眼去,同样不想再看见对方。这趟旅行,注定是有扎眼的东西掺进来。
至于巫锦,那便要另当别论。一个是自小相伴的寒姐姐,一个是待她不薄的阎绮陌,与这两人同行,自然要比独自去那落霞庄有意思得多。
我们快走吧!趁现在出发,天黑的时候赶到,时间正好。巫锦步子轻快走在前面,后面两人随之跟上,途中都是互相不搭理对方,连个眼神都不想送过去。
为什么要和这个人一路?两人内心的想法在此刻出奇的一致。
三人穿过熙攘的闹市街道,巫锦娇小灵动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梭往复宛如游鱼,最终停在一架琳琅的面具摊前。
翻翻找找挑了三张面具出来,一张威凛的阎罗王,一张牛头,一张马面。巫锦架在脸上试了试,又跳着身子朝人群里招手,急急忙忙把水犹寒与阎绮陌叫了过来,将面具放在这两人脸前比划了半天。
就要这个吧。巫锦自言自语地商量完,把牛头马面分别塞给了两人,自己又把阎罗王的面具直接套在了脸上,往前贴过脸去,在阎绮陌与水犹寒眼前晃过:吓不吓人?
水犹寒轻轻点头,一如既往地捧场:嗯,一定能吓坏他们。
阎绮陌瞥了眼自己手里的牛头面具,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不带面具,才更能吓坏他们吧?
是夜,月色凉凉洒下,铺成一地银辉,银辉之上三双素履轻踏,袍角飘扬,云衫掠过半空,停留在一棵苍天古树上。
眺目远望,目力所及之处正是落霞庄。整个庄子笼在一层朦胧夜雾之中,依稀能看见里面的灯火闪烁,点点红光照亮薄雾。
巫锦兴奋地搓搓小手,朝身旁两人招呼了句:你们快把面具带上,我们现在就进去!
水犹寒点点头,依言照做。阎绮陌虽不太情愿,但也顺了她的心思,把圆目獠牙的牛头面具套在了头上。
无边夜色,寂夜凉风,阴冷孤僻的山庄边露出三张身影不定的凶神鬼面这下总算是有些气氛了。
待两人戴好面具,巫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迫不及待地身形一跃便朝着落霞庄里而去。
守在庄门前瞌睡连天的弟子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急忙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打起精神来,警觉地四周左右扫过一圈,却一丝人影都没瞧见。弟子揉了揉饧涩的双眼,不敢懈怠,又转身四面八方都仔细看了一遍,但仍是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弟子摇头,用手拍了下迷糊的脑袋,正准备靠着门前石狮子再休息一会,背脊却陡然一凉,一阵阴气森森的凉风自身后掠过,眼角余光似乎还瞟到了一道极快闪过的白色影子。
迈了一半的步子顿时收回,弟子蓦地急转过身来,提气喝道: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也许能发生一些什么有趣的事
是什么呢=w=嗷不告诉你~
第21章 你有本事
轻拂过的夜风此刻变成了空灵的呼啸,呼啦呼啦刮得落霞庄里道边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万物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清晰得令人发怵。
弟子孤身站在一具雄伟的石狮边,已经将剑鞘中明晃晃的利器拔了出来,紧握在手里目光不停在四周逡巡,保持着警惕的防备姿势。
夜色寂寂,夜风袭袭。一口大气都还未吁出的弟子突然感觉肩上一沉,紧绷的身子下意识跟着抖了抖,余光瞥见正有一只手搁在自己右边肩头。
呼吸霎时紧滞,弟子瞳孔放大缓缓扭动着脖子偏过头去还好,是只人手。
还未及喘气功夫,那只手上的力气却突然增大,掣得弟子右肩生疼。他吸了一口冷气,瞪着眼猛地转过身去,举剑就要去劈这偷袭的小贼:找死!噔、一道银光划过,伴着清响和一股猛烈的震荡,长剑骤时齐身断裂,半边剑身失去支柱滑落在地。
一张狰狞悚然的马面赫然映进眼底,弟子霎时一惊:啊!身子一震,脸上吓出三分惨白颜色。
好在尚留了半分理智,几个紊乱的呼吸间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这分明是一个活人!那只手还搭在自己肩上,捏得肩膀生疼。
什么人!弟子刻意扯着嗓子放大了声音,一边心底打着气让自己圆目瞪着这只马面,撑着快要泄尽的气势站直身子。但瞥见那半柄残了身子的断剑,仍是一阵阵寒气止不住得从血液里渗出,因为紧张而不断吞咽滚动的喉咙也无法忽视。只希望山庄里的人听见声音能早些赶出来。
气氛在暗夜里安静得诡异,马面一言不发只是擒着弟子的肩头不动。由于面具的遮挡,里面那张人脸被遮得毫无空隙,只余几缕散落的鬓发无风自动,是男是女尚不清楚。
自沉静中漫生出的死寂气息更令人生畏,森森的寒气从右边肩头那只手上冒出来,弟子咬牙暗自使力,心想挣脱这不自在的钳制。没想到那手却稳固得一动不动,牢牢钳住他的身子,分明看起来没费多少力气,却能让弟子分毫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