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那我是爸啊。陶忘言弹了他的脑袋:要是里游和我爸打起来,明天咱们全部上头条。
两个人还在纠结,车上已经有人现身。陶墨向他们走来。
你爸打架厉害吗?咱们两个打赢的可能有多少?
你冷静一点。陶忘言拍拍少年的肩膀:你到我身后待着别乱跑,也别乱咬人。
他白了少年一眼:我是狗吗?
陶墨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影帝,遥遥走来都像是一幅画报。他露出慈爱的笑容站在陶忘言身边:怎么看到爸爸不过来?
哦陶忘言冷然开口:我们以为是同学的保姆车,没想到是你。
走吧,陶墨说:今天有个记者发布会你跟我一起过去,去了怎么说话会有人教你,就和以前一样。走吧。
男人的手说着就要去勾少年的背脊,陶忘言如避开蛇牙一般急切的侧过身,叫陶墨抓了一个空。
陶墨面上的笑容有些僵住,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他蹙眉问:怎么了?
我不想去。陶忘言对他笑了笑:我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你在分校能有什么事情?
陶忘言说:我拿到回总校的通知书了,想回去就能回去。他笑的极其开朗,语调却极尽讽刺:只是我不愿意回去。
他舔了舔嘴唇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其实不难发现,眼前西装革履的人已经老了,而且他非常累,都是成名的代价,都是报应:您也回去吧,我不愿意去。
忘言!他忍不住开口训斥眼前顽性暴露的儿子: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呢?
薛帆远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立刻上前拉着陶忘言护在身后,两个人往后退了两步,陶忘言被踩了一脚,大叫:啊!我的aj。
薛帆远回头小声道:对不起!我真诚的道歉!但是你不能踩我的aj。
叔叔,您冷静一点。薛帆远将两父子隔了一段距离,护在陶忘言道:您是公众人物,这么暴露本性不是好事情。
陶墨听出眼前少年话语之中的讽刺,却并不将两个孩子放在心里,只当做是陶忘言是在闹孩子脾气,他说:是不是你妈和你说了什么?你别听你妈瞎说,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搞不懂。
我也没打算弄懂。陶忘言觉得自己心态很好: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没那个闲工夫。我每天都忙着上学。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老爸,我提前和你说一声,无论对错,我都站在我妈那边,您请回吧。
你妈果然和你说了什么陶墨欲要咄咄逼人时,陶忘言静静的看着他,心底无数困惑飞过,他却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爸,你能回答我,我为什么要爱你吗?他认真的看过去:我为什么要爱您?您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这是什么问题?陶墨怒道:我是你父亲,你自然要爱我
那就是没有理由了?您拿不出一个理由来,那我凭什么要爱您呢?为什么要听您的命令,人不能这个卑贱吧。他笑了笑:小时候我学过一句话,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我真的很认真的体谅过您,但是最后我发现我做不到。陶忘言对眼前的人,并无期望,他已经失望: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父慈子孝的戏我已经演腻了。演恶心了,不想再演了。
陶忘言拉了拉身前已经呆愣住的薛帆远,准备绕过陶墨离开。
你不懂!陶墨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多日来被媒体轰炸的怒意如鸿沟烈焰爆发出来:你一个小孩子,你知道什么?陶墨望着他的儿子:你告诉我,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赚来的?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
您给的。陶忘言冷静的开口:如果您想要回去,您可以去找会计把这多年花在我身上的钱算出来,将来我赚了钱,我会还给您的。
你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一丝不苟,完美无缺的影帝也终于露出狼狈的一面,他手里的所有东西都在流逝,如流沙,如清水。
爸,你能不能不要遇到事情就怪到别人身上?你难道一点错都没有吗?陶忘言蹙眉:爸,是我自己决定的。是我认真考虑之后才决定不再配合您演戏了。假的东西,我不要了。
父亲这种存在,他不会再去期待,不想要再体会一次失望之后的伤怀感:爸,我不想成为你那样的人。父亲是儿子的榜样,可我死也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他说:妈妈对您失望了,我也不打算骗自己,我也对您失望。可是
您说的没错,您的一切来之不易,我可怜你。
你是一个不幸的人。陶忘言冷着眼眸道:所以我可怜你。
陶忘言的手渐渐握紧,他像是个彻底决断的大人,褪去了稚气的飞鸟,他对自己曾经的信仰说:是您先抛离妈妈,先利用我们,你没有资格怪妈妈。我可怜你,可怜妈妈,可我更可怜我自己。有人和我说,人只能是自己的希望。
他不要再一次经历失望与绝望,所以他几经纠结之后,选择放弃,放弃那些不该期盼的事情。放过自己,不再活在期待之中。
所以他对父亲告别,他要去自己的世界了,那里光影斑斓,绿海成荫,多少欢笑声和冲动在等他,他找到了自己的雨过天晴,学会成为自己的希望,试着成为一个大人。
他不会再回头。
薛帆远跟着陶忘言一步也不回头的走出学校。
他忍不住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陶墨,像是在这个人身上瞧见了什么可怜的氛围。他低下头
路是自己选的,苦也要自己受着。
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了
第三十七章 彻底失去仙气的仙子
站在楼梯道前,秋叶之下,背着相机准备趁万里游还没醒跑路的徐山暮,僵了手脚。
他从未想过陶忘言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少年走到还在沉默的大人身边,看了看他衰败的面色,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叔叔好,我是徐山暮。
陶墨知道这个孩子,令人惋惜的天才,那么多的道路可以选择,却选择了一条最不值得的道路。
你好。强烈的职业修养叫他惯性的露出笑容:忘言那个孩子麻烦你们了。
没有啊。徐山暮提着脚下的石头:他一点都不麻烦,他很懂事,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陶墨是个聪明人,他对眼前的天才发问:为什么他会恨我?
天才指着影帝的心口问道:叔叔您现在心疼吗?心酸吗?被人丢下的滋味,您现在明白了吗?
影帝先是一阵迷茫,随后恍然抬头,他看清了那天才眼底的讥讽与嘲弄,但那些情绪只有一瞬,消失之后天才依旧端着一副懒散闲然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忘言可是十几年都活在这种感觉里面。他说:您知道这叫什么吗?
陶墨的眸色冷了下来
什么?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他一字一字的如刀刻入对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