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温行原为了热闹, 执意要买那个一点火就开花的蜡烛。造型土气也就算了, 里面的电池仿佛能用到天荒地老, 直到他们第二天出发, 这玩意还在垃圾桶里,没完没了地放着生日快乐歌。
许个愿吧。
温行原的眼底映着烛火, 如同漫无边际的,烈焰的海洋。肖蓦定定地撞进去,几乎要被一并融入其中, 奔涌至广袤的天地之间,此生再无所拘束。因此那句我从不许愿,也就无声地咽了回去,他生平第一次,虔诚而认真地,许了一个愿望。
「但愿人长久。」
说出来就不灵了。
为什么没买奶油蛋糕?
唐谕杰吃得太急,脑壳都有点冰得发疼,却丝毫不肯降低速度。他那点儿小心思,祁岄看都不用看,直接一语道破。
怕你们浪费奶油,闹得到处都是。
前车之鉴,上次祁岄过生日,唐谕杰是预定了一个蛋糕坯子,又单独买了二斤奶油,最后打得基地一楼,所有布艺制品全都换了。最惨的当属寿星本人,连队服都被团灭了,第二天比赛还是管唐谕杰借的,拿胶带纸给ID糊上了。
怎么会呢,我们是有自制力的当代好青年啊。
唐谕杰抓了一块摆盘的巧克力,嘎嘣嘎嘣嚼在嘴里。旁边的肖蓦,似乎也有拿奶油混战的不良爱好,听完祁岄的解释,跟着一块儿叹了口气。
是啊,我们肯定只往脸上抹,不会弄脏基地的。
生日歌唱了,小帽子也戴了;蜡烛点了,愿望也许了。至于晚饭,两个小时之前他们刚吃过,着实没有胃口再来一顿了。流程走到这里,一个标准的生日宴就宣告终结了,温行原一路小跑上到二楼,去准备第二part的礼物去了。
至于猪来,他负责携爱犬(?)唐谕杰,一起拖住肖蓦,给温行原足够的作案时间。
耿直夫夫开门见山地表示。
他上去给你准备礼物了,我们在这儿跟你尬聊。
寿星肖先生也十分配合。
那行,聊点什么呢。
肖蓦大大,你觉得咱们季后赛形势如何?
唐谕杰这话题,委实大煞风景,肖蓦哭笑不得地坐到沙发上,说要不咱还是各玩儿各的手机吧。小两口如蒙特赦,立刻就各自找地方一瘫,该消消乐的消消乐,该跳一跳的跳一跳。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
前辈,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三个新时代有为青年,正捧着手机,瘫得不亦乐乎,温行原那边儿忽然就来消息了。祁岄擎着屏幕一看,是一个OK的emoji表情,遂马不停蹄地转达给肖蓦,让他赶紧上去,查收生日惊喜。
温行原这么多年,用的可能都是盗版emoji。
事后他声嘶力竭地争辩道,那特么不是OK,是3好吗,再等三分钟的意思。
也就是说,当肖蓦的脚步声,在走廊里逐渐清晰时,温行原还在火急火燎地给自己系蝴蝶结。小唐的主意虽然比较馊,但温行原筹划的实在太迟了,什么快递都来不及到货,只好就地取材,把自己打包送出去了。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没有买奶油蛋糕?
因为奶油都在温行原身上了。
据唐谕杰说,床单蹭脏了不要紧,图的就是一个氛围,要的就是一个香甜。
肖蓦推门一看,浑身上下的年轻血液,都忍不住咕嘟咕嘟开锅了。电竞宅男的动手能力,着实令人担忧。温行原说是缠的丝带,实际上和捆了一头猪差不多,到最后连牙都用上了,还是没能把手腕上的扣子系好。
至于奶油。
苍天,肖蓦已经开始考虑,下一套被褥买什么颜色的了。
正在忙碌中的小枪王,闻声机警地抬起头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仓鼠,顿时就满脸涨得通红。他认命地往后一仰,陷进柔软的被褥当中,抬腿试图踹开那些繁琐的绸缎,却由于系得乱七八糟,已然挣不开了。
你、你来了啊。
温行原侧身把脸埋进枕头,这已经是躲藏的极限了,以他目前的状态,连盖被子都腾不出手来。肖蓦觑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送上门的猎物,宿舍前两天才换了新灯泡,白炽灯光一晃,小朋友更添几分细嫩可口。
温行原闭着眼睛,黑暗中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不免有些慌张地解释道。
这,礼物。
给你。
惊、惊喜吧。
是挺惊喜的。
奶油、丝带、不设防的少年。
这种直白当中透着坦率,坦率中还他妈有一丝少儿不宜,少儿不宜中又不失弱智的主意。肖蓦拿鼠标滚轮想想也知道,必定是唐谕杰那个秀逗脑子提出来的。他也乐得恭敬不如从命,给温行原利索地翻了个面儿,虎口钳住少年脆弱的喉结,没使什么力气,纯粹是吓唬小孩子玩儿。
我只想知道,我的小朋友,什么时候、跟谁学坏了?
肖蓦确实是个压迫力十足的男人。
哪怕平日里见过千般温柔、万种在乎,可一旦他愠怒起来,哪怕是一星半点的苗头,都足以令人心惊胆战了。温行原紧抿着嘴唇,脊背笔挺地靠着床板,恨不得能就此陷下去,以逃避肖蓦无从抗拒的掌控力。
我、我就是想
温行原本来还没怎么委屈,谁知在措辞失败的一瞬间,音调就染上了哭腔。随即一发不可收拾,像小兔子似的,片刻就红了眼尾。
干嘛啊,还不是因为你吗!
分贝减半,甜度拉满。若非了解他平日的性子,肖蓦几乎要以为,温行原并没有生气,只是在跟他撒娇了。
问:如何简单有效地哄好一个小暴脾气?
答:谢邀,行动>语言。
肖蓦掌心沾了半点奶油,此刻正像午后的猫咪一样,在享用正餐之前,慢条斯理地把爪子舔干净。而指尖的那些,则被肖蓦刮在了温行原的唇珠,并在小枪王湿漉漉的眼神默许下,开始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他此刻既不急切,也不霸道,比起攻城略地的横扫,更像是一位远道而来的旅人,去追寻软舌与贝齿之间的遗迹。
温行原打定主意要让寿星满意,因而笨拙地回应着肖蓦,舌尖一点一点地试探过去,交缠的动作太过浅显,反倒让肖蓦觉着心痒。
你知不知道明天比赛?
肖蓦像拆开一件礼物那样,从尚未打好结的手腕开始,途径脖颈、腰身与脚踝,耐心地解开了错综缠绕的丝带。
知道。
温行原把头埋在他颈间,没轻没重地咬了一口。
所以给你爹轻点儿,懂不懂?
肖蓦无辜地摊开手。
儿子我年龄尚小,你说什么都听不懂。
温行原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一秒钟认了怂,恭恭敬敬地重新理好辈分。
哥、大哥,我错了。
明天还想首发呢,你可别乱来。
肖蓦长手一捞,空调再低两度,台灯暗调半圈,在温行原适应这份黑暗之前,先将热气烙在了他的颈间。
我知道的。
大赛将至,肖蓦也晓得分寸,破天荒地没有狠劲儿折腾。他这么一心软,温行原直接就放肆得没边儿了,事后裹着浴袍,大敞四开地往床尾一躺,尾音拽得一波三折,活像个丽春院优秀员工。
肖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