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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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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一本破旧泛黄的书,一页一页地翻着。萧恒盯着他缓慢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

净空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他蜷起手指,指着书上的几行文字,道:当年呼延奕算准了得到御赐玉鼎的人必然视之珍重非常,说不定还会日日携带在身边,便将一种能使人畏寒无力,年少身死的蛊虫种入了玉鼎之中这蛊虫,便是这一页上的玉髓蛊

萧恒接过那本旧书,展开来一目十行地读了一读,只见那玉髓蛊的记载上写着:染此蛊之人,每逢冬日,初时畏寒无力,四五年后便卧床难起,十年后即形销骨立命不久矣。

看着这蛊虫的描述,谢渊的呼吸不由得因为紧张而粗重了起来,他忙不迭地抢在萧恒前面问道:那这蛊虫该怎么治?

此时山寺里雨雪交加,净空闻言不答,一袭白衣在冷风中翩跹。

缓缓地,他吐出一口气,然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弯唇轻轻一笑,道:侯爷这一生,本就如朝露一般,合该消逝。既大梦一场,又何曾秋凉?迟了迟了

萧恒眯起了眼睛,扶住谢渊站了起来。

他身形微晃,眉目中隐隐有些不甘心的意味,儿时的记忆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随着故人的音容笑貌渐渐清晰,年少丧父丧母丧兄的切肤之痛又潮水一般向他袭来。

此时的他活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脑海中不停地隆隆作响,顷刻间便出了满身的汗。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便抓住了净空的衣领,将他拉至了自己的面前,语气虚浮不稳,神色却近乎色厉内荏地道:说是谁告诉你的这些?

然而,就在萧恒将净空拉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丝血痕自净空的嘴角缓缓流下。

妙虚大惊,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焦急地喊道:师父!

那鲜红的血滴扎的萧恒眼睛生疼,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净空的头上,多出了一根像头发丝一样细的银针,恰好扎在穴位之上。

一丝恐惧浮上萧恒的心头,他大喘着气,猛地推开了净空,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谢渊也慌了神,有些惶恐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瘫坐在蒲团上的净空扯出了一个悲凉而凄然的笑,道:小施主不必讶异老衲的命数已到,今日不怪任何人,本是我理当圆寂

他重重地咳了两声,耸动着肩头,转向了萧恒继续道:侯爷老衲已经将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若是侯爷真的想活下去我可为侯爷指一条明路徐继堂的嫡女前几日被掳去了九龙寨若侯爷能救出她便自然可以知道这玉髓蛊的解法

话音刚落,他突然又睁开缓缓闭上的无神的双眼,道:侯爷老衲其实知道既知晓了这蛊虫的名字,月见谷便一定能为侯爷找到良方只是,侯爷问问自己的心这两条路,究竟选哪一条才能心安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用完了净空的所有力气,他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轰地倒在了地上。妙虚急忙冲过去扶住他,在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后,妙虚双手颤抖,一字一顿地说道:阿弥陀佛师父圆寂了。

萧恒捂住剧痛的心口,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净空,转身便披上了自己的大氅,声音沙哑而又不容置疑地道:阿渊,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既大梦一场,又何曾秋凉?

化用自:

苏轼 《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想你

夜已渐深,惨白的月色笼罩着深山古刹。苍松翠柏,飞檐翘角,此时全被掩映在茫茫大雪之下,远远望去,玉山蜿蜒而卧,偶有点点萤火在白雪中闪烁,却又顷刻被千里冰封所吞没。

清门寺中,萧恒正憋着满肚子的火,头也不回地从方才的佛堂中快步走了出来,路过正殿时,恰巧看见一尊慈眉善目的金身大佛正对着他笑,萧恒忍不住过去狠狠踹了两脚,嘴里恨恨地道:这净空真是吃饱了撑的,现在还想着算计我去管那些烂事,徐继堂的嫡女和我有几两银子的关系,亏得他好意思说出口。

谢渊撑起一把伞,风风火火地从后面赶了上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萧恒护在了伞下。

随他们一同上山的小厮已经在门口候了好几个时辰,此时正站的腿酸脖子痛,甫一看见萧恒终于出来了,登时喜出望外,赶忙上前去迎。

他谄笑着刚想奉承两句顺便把萧恒赶快忽悠回去,却又冷不丁瞧见他那张脸铁青铁青的,赶忙不胜惶恐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说着,小厮还好死不死地拎起手中的宫灯照了一照,却被萧恒狠狠剜了一眼。

他忍不住心里暗暗叫苦,这八成是寺庙里这群算卦的和尚不怎么会说话,才把萧恒气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他赶忙瞪圆了眼睛,怒道:定是这群妖僧又胡言乱语了!侯爷不必听他们瞎说,您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往后定能官运亨通,光宗耀祖。

萧恒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看你说的,我那些宗啊祖啊的,要是知道我现在官运亨通,说不定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谢渊瞪了这纯属没眼色凑上来找茬的小厮一眼,闷声道:少说两句,快备车,回府。

话已出口,小厮便知道自己怕是要挨训了,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好在谢渊这一句令算是帮他解了围,他赶忙接下这免死金牌,顶着一脑门子的汗灰溜溜地去将停在清门寺外不远处的马车签过来。

恰在此时,一个雪白雪白又毛绒绒的球突然从清门寺里砸了出来,而且准头极高,径直往谢渊怀中砸。谢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便伸手接住了那个球。他本以为这可能是寺里的小童贪玩砸歪的雪球,入手温软的触感却让他瞬间意识到,这大概是个兔子吧?

果不其然,谢渊定睛一看,正是那只搞得妙虚焦头烂额的白兔。

不过,此时的它,显然十分会讨巧卖乖,正一脸享受地不停地往谢渊怀里蹭。

冷冷的西北风一吹,萧恒心中那些无处可撒的气就消了些许,而且那糟心的公输玉鼎现在也离萧恒远的不行,他体内那些该死的虫子也不敢再嚣张的闹腾,因此他身上那种冷热交加,憋闷乏力的感觉也渐渐消散了。

舒服了之后,萧恒的脑子就清醒了许多。他硬着头皮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样子,然后生无可恋地觉得,完了,这次真玩完了,恐怕把谢渊吓着了。

好在补救得的机会看似就在眼前。萧恒看着谢渊怀中那只兔子,急忙乐颠颠地扯出一个有些瘆人的笑,然后自以为十分和善地摸了摸那兔子的头,顺口道:你若是喜欢,城东街上有许多,下次给你买个乖顺些的,这一只就扔在这破庙里吧。

当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拿回去我看见这小东西就想到那个老神棍,堵得慌。

谢渊看了看萧恒那表面笑得眉眼弯弯,实则一看就在暗地里咬牙切齿的样子,急忙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连带着那兔子也仿佛威胁一般地瞪了萧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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