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虽说两年之后乔榭又立了个军功,回京述职的时候还走运被皇上提拔了,但他和咱们宫里这几个皇子的关系还真是
说到这,福喜挠了挠头,想不出该怎么形容。
管清闲张了张嘴,替他也替自己感慨一句:
一言难尽。
福喜点头:对,尤其是三皇子和八皇子。这两位殿下和乔榭关系最紧张了!
话音落下许久,福喜都没听见管清闲发出声音,他疑惑地转头,却见自家徒弟正扶着灶台神情恍惚,仿佛下一秒就要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一般。
福喜担忧地推了推管清闲:
你怎么了?
手却摸了个空管清闲身形一晃,果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徒弟!你没事儿吧?
管清闲没有回答,他坐在地上一抬头,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的清俊脸庞,两行清泪缓缓流淌到了下巴尖上,在福喜惊悚的目光下,管清闲缓缓开口,长叹一声:
忠义两难全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哒!
作者君横空出世!
第45章 兄弟,跪下
管清闲惆怅的同时,乔榭正如一根木头般站在御书房的中央。
厚厚的御案之后,当朝皇帝执着御笔在奏章上专心勾画,仿佛完全忘记了一大早便被传召过来的乔榭还在下首站着。
乔榭也像在宫门前值守一般目不斜视,面上不见半点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案头用朱笔批过的奏章都堆成了一座小山,须发皆白的老皇帝屁股都坐疼了,精神也有些不济,他余光瞥了眼乔榭,却见后者还是静默地站在下面,只好啜了口茶水润润喉,装作不经意般开口:
听说你画了一幅小八不甚雅观的画像?
果然。
乔榭盯着地面的双眼中飞速掠过一道暗光,下一刻他猛然抬头,脸上布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愕神色:
陛下?!
老皇帝一手还执着朱笔勾画,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乔榭的声音便戛然而止。老皇帝叹了口气,投向乔榭的目光威严中夹杂着些许仁慈:
你是朕的心腹,为人处世须得豁达,心胸不要那么狭隘。
微臣明白。只是陛下如何得知此事?乔榭眉心微微拧起,是八皇子告知陛下的?
流畅游走在宣纸之间的朱笔蓦地停了,老皇帝耷拉着的眼皮一抬,昏花的老眼中倏地闪过一道火焰般灼烈的光,他看着神色不甘的乔榭,缓缓地笑了,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者:
小八没有告状的意思,让我找你来,也不过是想请朕在你们之间说和,毕竟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一个是朕的重臣,一个是朕疼爱的小儿子,朕也不愿看到你们之间关系如此僵硬。
闻言,乔榭的脸色阴沉下来,盯着地面硬梆梆地答道:
微臣明白。
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正要继续批改奏章,突然一提笔,又道:
对了,朕听说你们禁军值班房内有个厨子,近来和小八交往很是密切。叫什么来着?
老皇帝稍稍侧目,贴身总管立时上前:
陛下,此人名叫管清闲。
乔榭方才正要退出书房,被皇帝叫住时,一丝不好的预感便浮上心头,但在听见太监报出管清闲的名字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一瞬,随即便听老皇帝的嗓音自上首响起:
听说,此人颇好男色。
乔榭心中一沉,完全猜不透皇帝提起这事的意图,现下的情况也由不得他再加思考,他心中想定,立时装作惊愕的样子抬起头,惊慌之中甚至直直望向皇帝:
陛下的意思是?
说到这,又仿若想起自己的失态,忙克制着惶恐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你不必如此惊讶。
老态龙钟的皇帝摆摆手,没有追究乔榭的冒犯,而是话锋一转,叹道:
曦儿毕竟年岁还小,看不透旁人用心。说起来,那个厨子也算是你们禁军的人,你去深入调查一下他,必要的时候可以从他嘴里套一些话出来。也不需付出什么,不过投其所好,逢场作戏罢了。
臣明白。
说罢,乔榭冲老皇帝行了个礼,随后垂着头退出了御书房,又沉着脸穿过大半个皇宫。
一路上,无论是太监宫女还是皇子朝臣,他都冷着脸略过,弄得对方摸不着头脑,直到禁军值班房的院墙映入眼帘。
乔榭停下步子,瞥见厨房一角管清闲的身影晃荡而过,他微微勾起唇角,心情愉悦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入夜,乔府。
在浓重夜色的掩护下,管清闲再次偷偷摸摸地来到乔府主院院墙外。
耳朵一动,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动静,管清闲身形一闪躲进旁边的草丛,拱起身子等着巡夜的人离开。
脚步声渐渐近了,管清闲屏气凝神,突然发觉脚步声停在了面前,登时浑身一个激灵,侧耳倾听着外头的动静,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踪迹已然暴露在对方眼中。
提着灯笼的黑寿站在草丛边,看着被粗暴拨开的矮树丛欲盖弥彰地挡着管清闲无比显眼的身形,再瞥一眼主院虚掩的门及门缝中透出来的昏黄烛光,半晌,黑寿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跟他离开。
虽然不知道他们统领又在玩什么总而言之也轮不到他们管就是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离。
管清闲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正在庆幸,突然动作一顿。
不对啊,他又不是做贼,干嘛要心虚?!
算了,正事要紧。
管清闲探出头来,看了眼四周,确认安全无恙后才手脚并用地从矮树丛中爬出来,一溜烟钻进主院,直奔乔榭房门。
透过窗纸,能看到乔榭房中跳跃着朦胧的烛光,这次管清闲没敢直接进门,他循规蹈矩地敲了两下门,听见乔榭的声音传来后才安心地推门进去。
一进房间,管清闲的目光便不受控制地落在正对房门的圆桌上。
桌子上空空如也。
很好,看来今天的乔大统领并没有收受贿赂。
也可能是藏起来了。
一想到还有这个可能,管清闲顿时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他捂着胸口后退一步,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将苍凉的目光投向乔榭,直看得后者莫名其妙。
你干什么?
管清闲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道:我来劝你
他话音未落,乔榭一掀眼皮,两道锋锐如刀的目光直直投来,管清闲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最后,到底没能把从良两个字吐出来。
乔榭优哉游哉地收回目光,端坐在位子上,仿佛早就知道管清闲今夜还会再来,他倒了杯刚泡好的茶水,捧着杯子开口:
怎么,没打听到我之前的事儿?
管清闲还有些犹豫该如何回话,下一刻便听乔榭自言自语道:
不应该啊宫里挺多人知道,稍稍打听一下就能听好几个版本吧?
管清闲:
真没想到还有人对自己的八卦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