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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各自反向而行。
坐了当天的飞机回b市,郑天扬累的耳朵里面嗡嗡响。小美电话里面尊称他为最勤俭节约不辞辛劳的上司大人。挂了电话,已经是夜里快十一点。郑天扬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抽了一支烟,反身穿上外套,拿了钥匙,开车去酒吧。
这一天是月末结算的日子,刀龙没在前面,郑天扬在场子里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小岩问他找谁,他仍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刀龙哪里去了
小岩撇撇嘴,问,怎么,郑老板也偏好技术型人才了郑天扬皱起眉头来,有些不悦的看着他。小岩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到后面把刀龙叫出来。
刀龙一脸不悦,这么冷的天就只穿了一件薄衫,立起来的小领子裹住他漂亮的脖子。看到郑天扬,他微微有点惊讶,很快笑了,让人感觉心知肚明的笑容看的郑天扬很不舒服。
郑天扬问他:“能走吗现在。”能啊,刀龙二话不说抬脚就跟郑天扬往外走。郑天扬在门口挡住他:“外套呢”
“没穿。”刀龙想扒拉来郑天扬出去。郑天扬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他,说:“外面冷,穿上再出去。”
刀龙再度露出那种惊讶的神色来,接了外套穿上,略有点短。郑天扬笑着给他扯扯衣角,拉着他出去了。
这回郑天扬直接把人带到了家里。刀龙进了门四下打量一番,神色犹豫的问:“你家”郑天扬点点头,热了一杯牛奶给他。
刀龙一边说我不爱喝牛奶,一边拿着杯子在沙发上坐下。房子是个小跃层,两百来平的样子。家具多是原木色的,没什么花哨的装饰。显得有点空。他喝一口牛奶,在嘴边儿留一圈白印子,说:“多加一百块啊。”
“什么”郑天扬没反应过来。
“封口费,”刀龙说,“不然把你的地址贴到酒吧顾客留言的小板子上去。”
郑天扬气笑了,俯下身把刀龙嘴唇上的牛奶舔干净,说:“行。”
那行,刀龙开始脱衣服。郑天扬伸手止住他,在他旁边坐下了。刀龙有点不解的愣了半分钟。郑天扬仰靠在沙发上没有丝毫做爱的意思。
郑天扬侧过身来,点了一支烟,随意的问:“你什么时候做这行的”
刀龙就着郑天扬的烟也点了一支:“忘了。”
“钱多多为什么姓钱啊”
“随便起的。”
“姓都能随便起啊”
“是我就行。”
“怎么不喜欢喝牛奶啊”
“还行。”
“和秦路分开多久了”
“谁是秦路”
艹郑天扬暴起差点连脏话都骂出来了这小子居然步上当刀龙端着牛奶夹着烟,微微偏着脑袋看他,一脸疑惑的神色,格外逼真。
“行了,别装了,我都在他钱包里看见你照片了。”
刀龙这才把头扭回去,把牛奶放下,嘬了一口烟:“十多年了吧。大概,我忘了。”
“他一直把你的照片放在他钱包里。”
“我知道,压在他和他老婆闺女照片下面。他老婆从来没发现过,就算是发现了问起来,也可以说是弟弟,或者说是很久以前的朋友,忘了拿出来了。”刀龙耸着肩膀,这让他看上去更瘦了,长长的腿伸在青灰色的羊毛地毯上,是一个别扭的说不出感觉的姿势。
郑天扬说:“你还爱他吗”
“我没爱过他。”刀龙说,然后他站起来,伸个懒腰:“郑先生,你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是吗可惜今天太晚了,不能人让您尽兴。不如这样,我们改天再聊。”郑天扬仰头看着他,眼睛温柔的像夜空下的海洋一样。刀龙强忍着没有夺路而逃,反身往外走。
郑天扬拉住他:“对不起,我只是”
“想关心我谢谢谢谢”刀龙不顾他的拉扯硬是往前走了好几步,把郑天扬也扯得不得不站起来,“你不做了吧”刀龙问他,郑天扬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无话可说。他的确是想关心,然而这些年来他从没有真正关心过任何人,他早忘了关心人和冒犯人之间的界线了。
刀龙大力甩开郑天扬,摔门出去了。郑天扬听着脑袋里嗡嗡的回声,有点懊恼的狠狠叹了一口气。不料,刀龙又推门探出个脑袋来,还叼着烟:“哎,不管怎么说,陪聊的费用也要结一下吧。”
从郑天扬家的小区出来,刀龙绕了十多分钟也没有找到公交车。只好打车,出租车司机笑他:“这大半夜的您这出门啊”
刀龙含含糊糊答应一声,便靠在座位上装睡。到地方了付了钱下车。司机还好心叮嘱他没灯,进楼的时候小心点儿。
刀龙根本没有进楼。他绕过一个不大的花坛,在后面的回廊上坐了下来。
这片小区是七十年代末建成的楼群,最高的也只有六层。周围绿化的很好,楼距很远,夜又深了,整个小区安静的只听见鸟儿鸣叫的声音。
刀龙缩在又硬又窄的长椅上,回廊外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就像十一年前秋末冬初的那个晚上。那时候,也是在这个回廊里,秦路跟他说,对不起刀龙,我要结婚了。
刀龙那时候还是一个青年的模样,他站在秦路对面,手腕上还带着前一天他生日时秦路送给他的手表。滴滴答答的响着。
他说:“结婚和谁”
“”
“算了,当我没问。”刀龙说,我把手表摘下来,塞回秦路的上衣口袋里,“行,就这样了,你的婚礼我就不去了,也没有像样的贺礼。就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吧。再见。”
秦路没有拉住眼前那个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年轻人,他的背影坚定而萧条。他从这个孩子身上得到的太多,多到自己已经开始觉得惶恐。就像现在,明明转身离去的是他,但为什么倒更像是自己从他身边仓皇逃开秦路看看手上的订婚戒指,修长而素气的手指泛着莹白的光,这只手曾经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然而却再也没有拉住他的理由和权力了。